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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先生

十八 吧唧吧唧

卓文先生 柳氏無鹽 1952 2020-03-16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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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到了五月廿二,胥綰月生辰前日。

  太子殿下已經(jīng)為賀禮犯愁了好幾日。他送過胥綰月很多東西了,但好像不論他送什么胥綰月都不滿意:玉鐲胥綰月不戴,貓胥綰月碰不得,納了側(cè)妃還被他自己趕回春怡殿了……

  如今每日胥綰月去廖昭顏處都得算著時間,用了午膳后掐點回來靜候太子過來下棋。

  某天胥綰月在廖昭顏處聊得盡興,忘了時間,太子來卓華殿沒見到人,便氣沖沖跑去春怡殿上找人。正好撞見胥綰月、朧月、廖昭顏和廖昭顏新選的貼身侍女晨楓,四人湊在一起打牌。他見狀便說要同她們一道打牌,于是晨楓給太子殿下讓了位置,胥綰月則在太子邊上邊打牌邊教他規(guī)則。但桌上三人沒有一個敢贏太子的牌,各自絞盡腦汁想著怎么輸,搞得太子到最后也沒學(xué)到什么規(guī)則,還贏得莫名其妙,也就領(lǐng)悟不到樂趣,覺得無聊至極。此后胥綰月再不敢讓太子找過去一起打牌了,每日都守時得很。

  思維走遠,太子搖搖頭回過神來,繼續(xù)思考明日該送什么禮。因胥綰月不喜鋪張,而且不久前她又小病一場,也不適合太熱鬧,太子便沒有設(shè)宴,只是準(zhǔn)備午膳時將胥綰月和她好姐妹廖昭顏喊來一道用膳,還特意命人做了些清坊的特色吃食,希望能讓胥綰月喜歡。

   2

  五月廿三,胥綰月生辰,她今日一早起來,沒去春怡殿找廖昭顏,反而是把廖昭顏喊來,幾人在廚房里忙著做蛋糕。

  剛開始穿越來這世界時,因為用具和材料都有些細微不同,胥綰月做的蛋糕總是失敗。不過這十一年下來,她和朧月早就摸出了門道。

  胥綰月她們做的是蒸蛋糕,蛋糕剛出爐還沒來得及裝飾,太子殿下便派人來喊她們了。幾人只好胡亂地抹了奶油,撒了些水果,便匆匆往太子那趕去。

  太子看著這艷麗的糕點,眼光停在這上面許久,默默思考清坊的糕點中他怎么會漏掉這么一項。

  “這叫做蛋糕,是我每年誕辰吃的……”胥綰月解釋道。

  太子想了想,確定他真的沒聽說過這種食物,問道:“似不是清坊名產(chǎn)?”

  “是……仙人處習(xí)得?!瘪憔U月篤定,太子便細細地笑,看得廖昭顏和晨楓對臉懵逼。

  “今日為太子妃備了賀禮,不如太子妃猜測一番?”太子確實備了禮,不過要是胥綰月說了別的,他再叫人盡快去準(zhǔn)備就是了。

  這太子似乎是跟送禮杠上了,總是給胥綰月送些奇怪的東西,好似連在路邊見到塊石頭都要拾來給胥綰月。每次送完禮還要盯著胥綰月的眼睛看上一會,若胥綰月恭維地夸贊太子一番后收下禮,不出三日便又會有一份禮送來卓華殿,也不知道他是開心還是賭氣。

  但太子送禮并非無跡可尋,每每胥綰月收到禮物,仔細思索一番,倒也能為太子找出一兩分道理。比如她現(xiàn)在想起來前些日子太子送了她一整條貂皮。胥綰月畢竟是二十一世紀(jì)生人,深信“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之言,她摸著那柔順的貂毛,惋惜道:“這皮毛還是留在活物身上的好,剜下來了著實可惜?!?p>  胥綰月按太子殿下的邏輯猜想這次應(yīng)該是什么小動物了,鎮(zhèn)靜地答道:“大約是活物?!?p>  太子欣喜,滿意地點點頭,命人將賀禮呈上來。

  胥綰月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望去……瞳孔地震!

 ?。。?!

  她怎么也沒能想到會是綿羊!一頭活著的綿羊!如果是狼、狐貍、雪貂之類的動物,要剝皮取裘,十分殘忍。但綿羊不是剪羊毛就可以了嗎?她先前心疼的小動物里,也確實沒有綿羊。但是為什么是綿羊啊?!

  胥綰月再次為太子殿下的邏輯嘆服,甘拜下風(fēng)。耐心等著太子解釋。

  “記得你先前曾為皮裘感到惋惜。”

  嗯,這理由她已經(jīng)猜到了,所以她一開始以為太子會送只活雪貂給她。

  “但雪貂雖小,卻心性兇猛。想來想去制皮裘的野物大多都難馴養(yǎng),不是太子妃能治得住的……只有這綿羊溫馴得很?!?p>  哦,這么說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不過要說綿羊……

  胥綰月騰騰騰小跑去太子案上,拿了她的新書來,冷笑著遞到綿羊面前。

  綿羊:吧唧吧唧吧唧……

  等牽著綿羊的秦力士反應(yīng)過來,立刻蹲下身來去綿羊嘴里搶書。然而書沒搶救出來,反倒被綿羊弄掉了官帽,一個毛絨絨的羊頭抵在秦力士植被覆蓋率極低的頭頂上。

  綿羊:吧唧吧唧吧唧……

  “啊啊啊啊啊……”疼得秦力士驚呼出聲。

  太子吃癟,看著秦力士嘶了一聲,一張臉漸漸黑了下去。

  “這是在做什么?”不遠處響起一陣清亮的嗓音,“秦力士犯了什么事?這綿羊是東宮的新刑具?”

  來者一襲青衣,風(fēng)度翩翩,走起路來兩袖生風(fēng)。衣著華麗,非富即貴。

  可惜長相太過硬朗,不合太子的審美。胥綰月在心里默默評價。

  看著身邊一行人無聲地行禮,胥綰月心下疑惑,直到太子開口:“李真,你怎么來了?”

  是李真大師!原來真人長這樣啊!她先前看他的字,以為是白發(fā)老人呢。

  李真笑笑,目光落在胥綰月身上:“這位便是你藏著捏著,從不帶去宴上的太子妃?”

  “是妾體弱多病,多有不便,怕貿(mào)然前去,有失體面罷了?!瘪憔U月替太子開解道。

  然而太子對李真擅自前來的行徑很是不滿:“今日是太子妃生辰,你也不先知會一聲……”

  “哦,是太子妃生辰??!”李真自然地打斷了太子的話,也不顧胥綰月滿臉寫著震驚二字,點頭道,“那倒是要送禮的。”

  他顧自命人奉上紙筆,洋洋灑灑幾筆畫下了嚼秦力士頭發(fā)的綿羊,在邊上題了日期和名字,遞給胥綰月。

  胥綰月接過墨寶一看,發(fā)現(xiàn)李真畫得十分精煉傳神,又回憶起太子那柄扇上一池畫技略顯笨拙的荷花,不禁面露喜色,輕笑一聲。

  “如此喜歡?”李真神色溫柔地問道。

  胥綰月禮貌地點點頭,卻聽見一旁太子不屑地哼了一聲。

柳氏無鹽

太子:綿羊最溫順。   綿羊:吧唧吧唧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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