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未雨綢繆(2)
原來是鄰居,杜燁聽說過此人,忙將人請進來,他也是剛到,屋里凌亂,想燒茶待客,卻不知道倒哪燒熱水,不由尷尬的面色發(fā)紅。
“來,來,去我那處,我去買些肉菜打上一壺酒,與杜大人喝上幾杯。”
陸廬性子很是爽朗,說走就拉著杜燁走,邊走邊道:“我這就缺個一道喝酒的人,剛巧杜大人你到了,那邊還住了幾位大人,明日我給你引薦引薦?!?p> 蘭心小聲問:“小風(fēng),大人是出去吃飯了嗎?”
謝山風(fēng)目送杜燁身影消失在影壁,心想,這以后的應(yīng)酬怕是少不了,只是看杜燁樣子,不知道能不能應(yīng)付的來。
到了晚上,杜燁回屋躺了沒多久,陸廬又來了,身邊還跟著一位青衣官吏,出入這里的都是朝中的官員,就是不知道這位穿青袍的是什么官職。
杜燁不擅應(yīng)酬,人到了門上也得無奈起身,給了謝山風(fēng)銀錢讓她出去買些酒菜回來。
這屋子收拾刷洗了一番,也是干凈,大家住的屋子里面擺置大同小異,陸廬坐下來說:“這位是少詹士范忡,都住在這官舍中,我是林城人,范兄與我是同鄉(xiāng)?!?p> 范忡抱拳:“久聞杜大人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才華秀拔,范某神往已久,今日一見,杜大人氣度不凡,果然讓人折服?!?p> 范忡上來就夸,杜燁弄的莫名,拱手回禮苦笑說:“羞煞我了,范大人這般夸贊,叫我實在汗顏,我不過是運道好了些,得了圣人賞識,京中人才濟濟,我比之如同螻蟻?!?p> 這時陸廬笑著說:“杜兄,咱們除去休沐,每日五更前要進禁,辰時末散朝,萬萬不可遲到,去晚了,言官參你一本,有你好受的?!?p> 杜燁點頭聽了進去:“我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還得陸大人諸事細節(jié)告知一二,不然到時候惹惱圣顏,丟了丑,就不好了。”
城中街市遍布,到了夜里有宵禁,這跟吳城都不同,到底是皇城天子腳下,謝山風(fēng)提著酒壺,一騎金甲禁軍打馬而過,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面色鐵似的冷,身后余眾個個身姿筆直,面色肅冷很有威儀,身上鐵甲相碰發(fā)出咔咔聲,十幾匹馬的馬蹄聲咄咄震的地面青石都在晃動。
謝山風(fēng)沒見過,瞧的稀奇停下來目光追著看,正看的興味,旁邊一個婦人扯了她一把,小聲說:“你是外城人吧?這殿前司的禁軍哪能這樣盯著看,小心說你大不敬,把你抓起來!沒命也得退層皮?!?p> 謝山風(fēng)趕緊收回目光,拱手謝了好心人,也不敢再逗留,匆匆回了官舍。
謝山風(fēng)將酒菜裝好送上桌,巧的很,杜燁那位朋友也來了,興高采烈的帶了酒來,城中時興喝銀光酒,祝同良打了二斤過來,很久沒有聚到一起,杜燁十分高興,就在杜燁的屋子,四人喝的十分盡興,好在這酒度數(shù)不高,醉的快,醒的也快。
不知道范,陸二人拜在誰的門下,襄州城內(nèi)的事,杜燁只字未提,直到喝完酒改回去了,住在官舍各回屋子休息,杜燁送祝同良出去,到了無人的僻靜地才提起襄州城的事。
兩人是交心的好友,杜燁長嘆聲說:“不知道朝中格局如何,我還沒上任,叫我心里不安?!?p> 祝同良搖頭淺笑說:“江生無須擔(dān)憂,方才同你喝酒的兩人都與咱們是一樣的,這朝中不但有王參知,中書大人,還有刑部,兵部連著各位皇子呢,糟心斗權(quán)的事輪不到咱們這些四品文官身上?!?p> 杜燁一愣:“皇子們不都開封建府了嗎?”
祝同良拍拍他的肩:“哪能那么輕易,圣人身子不大好,現(xiàn)如今朝中亂的很,改日我再跟你細說,回去歇著吧,明日第一天入禁,萬不能晚到?!?p> 杜燁回到屋里,洗漱好躺在床上,不過才兩天,他就有些眼花繚亂了,罷了,不去想,正如同良說的,糟心斗權(quán)的事輪不到他們這些小小文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