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短命鬼的話就是有用(2)
自從那次被張懷月綁了一次后,謝山風(fēng)都有些怕他,每日上山煎藥,也是乖乖做事,不敢亂跑,她是不亂來了,張懷月卻來尋她麻煩,時常將她喊到靜室外面的木廊下,也不說話,就讓她坐在那,謝山風(fēng)做完事要回家,也不能總是坐在那,她坐在那,先是忐忑,時不時瞄上一眼,就怕安靜看書的張懷月冷不丁掏出一把匕首來,時間長了,忐忑變成了瞌睡,張懷月趴在桌上睡著了。
今天黃婉蝶也在,黃婉蝶奉王氏的命令前來,是王氏的人,當(dāng)著黃婉蝶,張懷月不好用冷氣壓來壓制謝山風(fēng),謝山風(fēng)煎好藥,黃婉蝶背起藥箱正要回去,她巴巴看著黃婉蝶說:“婉蝶,等等我,我同你一起下山?!?p> 黃婉蝶奇怪問:“我們本來就一起回去的呀?!?p> 謝山風(fēng)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的抓頭,擦干凈手上的水漬,說了聲等等我,去將爐子里的藥渣倒掉,洗干凈爐子要跟黃婉蝶一起回去,張懷月突然淡聲說:“小風(fēng)姑娘不日就進(jìn)侯府,以后就是侯府的人,小圣手以后教導(dǎo)她,甚是方便?!?p> 黃婉蝶驚訝看了謝山風(fēng)眼,眼中的意思似在問,小侯爺收你進(jìn)房了?
謝山風(fēng)沒想到這些,她以為就是進(jìn)侯府做丫環(huán)拿月銀,就是去上班,沒別的。
八月十四這天下午,張懷月從廟里回到侯府,這次他在廟中住了大半月,回到家中,也沒說過了節(jié)是在府中還是回到山上,到了家,王氏來看望兒子,見他雖然還是神色淡漠,精神卻好上了不少,眼中也有了光,高興的說:“佛祖慈悲,照拂我兒,嬤嬤,我就說得捐多多的捐香油錢,過了節(jié)我得去還愿。”
“母親,孩兒院中無人伺候?!?p> 王氏遲疑了下,兒子的意思是……王氏眼中一亮,兒子這是在跟她要通房丫鬟,也該知人事了,不由高興,扭頭對管事婆子說,“我瞧著綠梅,抱蕊都是機靈的,不如……”
“母親,兒子在山上辛得小圣手的徒弟小風(fēng)姑娘照拂,小風(fēng)姑娘勤快心細(xì),性子又靜,兒子瞧著不錯,母親意欲如何?”
兒子都這樣說了,王氏又能說什么,只是覺得奇怪,她的兒子她還是了解的,自小就不會跟她討要什么東西,于什么事物都不上心,這次居然會夸贊一個丫頭,真是少見。
王氏想了下慢慢說:“你既然拿定了主意,就將人收進(jìn)來,我就不問了。”
張懷月站起身:“多謝母親,兒子回去了,母親先休息?!?p> 謝山風(fēng)此時躺在謝家院子里的瓜架下,還不知道張懷月在王氏面前夸贊了她,翹著腿看天上漸圓的月亮,其實一年中月亮最圓的時候不是八月十五,有人認(rèn)為是八月十六,這大概是經(jīng)過精密的觀察,就憑兩只肉眼,她反正是看不出什么區(qū)別的,都是一樣的圓,一樣的亮,晾了會涼回房睡覺,張懷月回了侯府,她明天就不要起早上山,明天睡個懶覺,葛氏還在織布,機杼聲不斷,謝山風(fēng)躺在床上,在機杼聲中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屠夫已經(jīng)出門,葛氏也要出門,侯府的婆子到了謝家的門前,葛氏意外的不行,他們這種小門戶,怎么會有侯府的人登門,平日里也沒什么牽扯。
婆子穿的干凈體面,大戶人家的下人穿的比尋常百姓還要好,婆子是來帶話的,婆子笑瞇瞇的朝里面張望:“娘子不請我進(jìn)去說話?”
葛氏回神趕緊讓人進(jìn)去,婆子進(jìn)去坐下,往廂房那看了眼:“丫頭還沒起床呢?”
葛氏琢磨出點味來:“憊懶的很,您這是來……”
“誒,也是你家丫頭的福氣,我家小侯爺瞧上你家丫頭了,想收進(jìn)房里?!?p> “什么?”葛氏吃驚的站起來,謝山風(fēng)正好推門出來,葛氏走去拉住她,繃著臉說:“我們家雖是窮了些,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怎么,怎么能去做這種事。”
婆子訕訕笑著說:“我就是告知聲,這不是昨天小侯爺回家,跟夫人說,覺得你家姑娘好,想收進(jìn)侯府做事,沒旁的意思。”
“我愿意!”謝山風(fēng)叫了出來,她正滿腦袋抓撓想如何靠近張懷月,這倒好,這小子回家跟他娘一說,侯府的人來就來了。
葛氏急的甩開她手,低聲喝道:“小丫頭,懂什么!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胡鬧!”
張懷月也急,掉下來的好機會怎么能讓它溜走,她不管葛氏,走到婆子面前說:“阿姨好,我等會就去,我收拾下衣服就去?!彼背蛇@樣,那婆子先是一愣,跟著一笑,這笑中意味葛氏如何不懂,氣的想去打謝山風(fēng),謝山風(fēng)一看葛氏非常生氣,拉著葛氏到一邊,小聲說:“娘,你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我就這么跟你說,我今天要是不跟這個婆子走,張…小侯爺是不會放了咱們家的,我去侯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p> 葛氏氣急問:“你去山上給小侯爺煎藥做事,是不是做了什么?你一個姑娘家,名聲要愛惜,怎么這么糊涂!這事先晾著,等你爹回來再說?!?p> 張懷月想想也是這個理,點頭:“好,等爹回來再說?!彼X中思索如何說服葛家夫婦,婆子又說了些就走了,謝山風(fēng)告訴婆子,這事商議好了,她自己回去的,就不勞駕侯府的人過來了。
葛氏氣的也不出門了,就呆在家里,越看謝山風(fēng)越來氣,謝山風(fēng)看葛氏有暴揍她一頓的沖動,忙拉著葛氏的手,苦著臉小聲說:“我在山上撞破了小侯爺?shù)暮檬拢梦页鰵?,我要是不去,我家就遭殃了?!?p> 葛氏驚懼問:“你如何撞破他的好事?”
謝山風(fēng)咬緊牙關(guān)不說,只是搖頭,她越是表現(xiàn)的神秘,葛氏心底越是害怕,其實是謝山風(fēng)想不出好理由,故作神秘來騙葛氏,葛氏見她不說,只垂著眼要哭,真的以為她闖了大禍,眼淚就下來了,摟著謝山風(fēng)哭著說:“我苦命的兒,怎地這樣命苦,要給短命鬼做丫環(huán)。”
晚上謝屠夫回家,灶冷鍋冷,家中連燈都沒點,屠夫走進(jìn)里屋一看,葛氏抱著女兒在哭。
“怎么了?”
葛氏抹著淚說:“真是塌了天了,張家的短命鬼瞧上小風(fēng)了,要收她進(jìn)房?!?p> 屠夫驚訝說:“進(jìn)房?什么進(jìn)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