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柳一刀,拜見廠公。”周公公看了看他,入室如入無人之境的身手,欣賞道:“果然是個(gè)人才。說吧,你的條件是什么?”柳一刀直言不諱道:“在下,只想向廠公討件心愛之物,于愿足矣。”“大膽,好大的口氣,”周公公攔下身邊那人道:“好,一來就敢開口,快人快語,有志氣,不知你想要本公公什么奇珍異寶,只要你能說的出,”柳一刀抬起頭來,道:“公公的掌上明珠?!敝芄徽拼蛟诹坏渡砩希溃骸罢宜?!”柳一刀吐了口血,擦了擦嘴角道:“相信,廠公應(yīng)該知道此刺殺之人的分量,相信也值這個(gè)交易?!敝芄α诵Γ溃骸班?,這么說你有這個(gè)本事?!绷坏峨p膝跪地道:“小人,已是一個(gè)死過的人,為了她,一定會(huì)萬死不辭。”周公公怒到無語道:“你!”隨后靈機(jī)一動(dòng),慢慢走到他面前,道:“好,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柳一刀拜謝了周公公,最后留言道:“希望廠公說到做到?!北戕D(zhuǎn)身離開了。周公公對著手下道:“暗中派人跟著小姐。這種敗類還想娶我的女兒,不自量力。”
“拾兒,你看好熱鬧呀?!笔皟嚎粗_心的高葵,心里也開心了一點(diǎn),雖然沒找到無邪老人那家伙,但今天是七夕,就好好玩一把再說吧。高尤公子和秦兒依次跟在后面,也湊熱鬧地看著。
看雜耍的那邊,人好像挺多的樣子。拾兒和高葵向那邊走了過去,擠進(jìn)了人群。高葵捧場道:“好?!笔皟嚎粗侨耍溃骸肮挥袃上伦?。這個(gè)搭天梯可以呀?!备哂裙拥淖o(hù)衛(wèi)將人群隔開,高尤道:“好,賞?!苯又鴮y子放在了賣藝人的鑼中。拾兒只能挪到了高葵的另一邊,避開了高尤公子。高葵一機(jī)靈,對著哥哥,道:“哥哥,我和拾兒想吃糖葫蘆,”說著高尤正準(zhǔn)備吩咐手下去。這時(shí),高葵道:“我想吃你親手買的。”高尤公子沒法道:“好,我去買,你們在這兒等著。”秦兒不知該保護(hù)誰,高葵看著道:“秦兒,還不趕緊保護(hù)我哥去。這兒有拾兒呢,沒事的?!鼻貎侯I(lǐng)命,便撥開了人群,跟了上去。買完糖葫蘆的高尤公子回來了,但果然不見了她倆,雙手拿著糖葫蘆,道:“秦兒,她們?nèi)四??”秦兒也無從回答,高尤公子氣得直跺腳,看了看身邊的大群護(hù)衛(wèi),將糖葫蘆遞給了秦兒道:“我們走!”秦兒只得接下來糖葫蘆,跟在了高尤公子的身后。
拾兒和高葵見躲開了哥哥,便一起來到了湖邊。這兒掛著燈謎和詩畫,供人們欣賞。高葵看了看,被這一片安靜吸引過去了。拾兒拿起了一個(gè),念了起來,但是文縐縐的詩句,她真的是一點(diǎn)都不懂,聽人說這個(gè)比練武還難呢。拾兒雖不會(huì),但是對美的事物,還是很向往的。拾兒來到了一處描繪水仙花的圖旁,高葵看了看,道:“拾兒,你喜歡嗎?”“沒有,我只是再想,怎么感謝你,這水仙花純潔無暇,開的多燦爛,我想買下來送給我的好朋友葵姐姐你呀。”高葵看著拾兒,道:“拾兒,你真好?!庇谑?,詢問賣家道:“請問老人家,這幅畫多少錢哪?”那賣畫的老人家,站起來,道:“姑娘,真是好眼力,”于是坐地起價(jià),道:“五十兩!”高葵和拾兒道:“什么,五十兩,”雖然有些無語,但是高葵還是掏了錢。拾兒攔下道:“你這人,開門做生意,應(yīng)該誠心誠意公正才是,坐地起價(jià)??憬悖覀儾毁I他的畫了,真是卑鄙?!闭f著拉著葵姐姐,道:“我們走。”那老人家回懟道:“沒錢,就別擺架子?!笔皟簞傄浑x開,那幅畫便被人買下了。那老人家道公子慢走,下次再來。沒過幾天,那老人家便被莫須有的罪名下了獄。
拾兒走在葵姐姐前面,一邊走一邊開罵道:“真是無良奸商,碰到了我拾兒,我是什么人,要不是見他年齡大了,真想捶他一拳,你說是不是,葵姐姐?”此時(shí),高葵早已在人群中被人擄走了,而帶走她的人,正是柳一刀。他將一個(gè)紙團(tuán)砸中了拾兒的后腦勺,拾兒才轉(zhuǎn)過頭來,見不見了葵姐姐,于是左奔右跑的,柳一刀看了看高葵,搖了搖頭,道:“怎么會(huì)有這么笨的人?!闭f著又扔了一次,這次拾兒接住了紙團(tuán),打開來,上面寫著柳一刀。
拾兒看了看周圍,心下想是柳一刀就好,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情吧。于是沖著人群,虎頭虎腦喊道:“葵姐姐,那我先走了。”說著還將手中的紙條揮舞了一下,好像高葵可以看清楚一些。高葵看了看拾兒,想笑但是又不想讓柳一刀看到,只好又捂住了嘴,接著看到人群中尋找小姐的另一撥人,高葵看了看柳一刀。
湖邊散步的柳一刀和高葵,一個(gè)在前,一個(gè)跟后。高葵看著他的身影,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蹤我?”柳一刀停下來,不在意道:“我想是東廠的人,只不過不想我接近你罷了?!备呖溃骸盀槭裁??”說完后有后悔地撇開了看他的視線。柳一刀看著臉紅的高葵,岔開話題,破解尷尬道:“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只是想保護(hù)你吧!”高葵不說話,看著浮動(dòng)的湖面。柳一刀將手伸出,作邀請她的姿勢。高葵看了看,并沒有將手伸過去。柳一刀道:“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我要去辦一件事,不知道還會(huì)不會(huì)再見你了?!备呖麚?dān)心地問道:“你要去哪兒?”柳一刀看著她,什么也不說,將她的手緊緊抓住,帶著她逃離這一切,希望可以逃離這個(gè)地方,雖然知道這命運(yùn)很難逃脫。高葵不知為何,相信著他,隨他一起奔跑著,只知道這一夜她很開心。眼前的這個(gè)男人會(huì)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什么樣的軌跡,她無法去想象了?;蛟S這就是超越一切愛的力量,不在地位,不在錦衣,只在乎兩顆年輕跳動(dòng)的心。
“小二,拿酒來?!闭讵?dú)自酌飲的拾兒,昏昏沉沉地?cái)[弄著桌上的菜。“師父,是、、、”無邪老人和小道童坐在了拾兒的身后,讓人上了酒菜,飲了幾杯。這時(shí),一個(gè)公子獨(dú)自一人,坐到了拾兒的對面,將畫放在了桌上,拾兒抬起來頭,看了看,原來是那個(gè)戴著半副銀質(zhì)面具的商熔公子。拾兒笑著道:“原來是你呀。”商熔公子停下了拾兒的酒杯,拾兒笑了笑,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要喝,還要喝?!比缓笞哉f自話道:“兄臺,你知道嗎,我的家沒了,爹爹也沒了,全沒了,師師也沒了,都是那個(gè)人害的,那個(gè)大魔頭,他混蛋,我找到他,我要報(bào)仇。”說著打了個(gè)嗝,接著道:“但他,但他救了我,為什么是他,還對我那么好,不對,他是個(gè)壞蛋,我要找到他,問他,問他,為什么這樣做。對,我要去找到他,”無邪老人無動(dòng)于衷,小道童看著師父也不能說什么。
接著拾兒便倒在了桌上,公子推了推拾兒,將她扶了起來,拾兒靠在他的身上,被他帶出了酒樓。剛出門,拾兒就被天空突然飄落的雨滴打醒了,看了看,推開了公子,站在雨中,任憑風(fēng)雨落在自己的身上,讓淚水和雨水混合著落下。商熔公子將傘打在了她的頭上,對著她道:“有志者事竟成,你一定會(huì)找到他的?!笔皟郝牭搅怂f話,來到他面前,驚異道:“原來你會(huì)說話呀!”商熔公子笑著道:“我從沒說過我不會(huì)說話呀?!笔皟盒αR自己道怎么這么笨,商熔公子將畫遞給了她,道:“姑娘,不妨收下這幅畫?!笔皟嚎戳搜郏溃骸肮佑行牧?,但我不能收下,因?yàn)椤?、、”說著心中突然作嘔,趕緊跑到墻邊吐了一地,完事后正側(cè)目時(shí),看到出來的那人。無邪老人走在了路上,小道童見師父如此,也收起了傘,跟在了后面。拾兒看了看背影,很像無邪。商熔公子上前,無意擋在她面前,道:“姑娘,你還好吧?”拾兒盯著公子的傘后,不回頭的無邪老人,推開了商熔公子道:“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畫被她無意推到了地上,商熔公子停在了原地,看向拾兒消失的方向,撿起了畫。四大護(hù)衛(wèi)現(xiàn)身道:“公子,沒事吧。”商熔公子疑慮一下道:“沒事。”
拾兒跟蹤他,來到了一處巷子中,無邪老人轉(zhuǎn)過身來,面前對著拾兒,道:“我說過,再見到你,便會(huì)殺了你。”拾兒道:“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無邪,看招!”拾兒拔劍相向,無邪老人彈指神通,水滴石穿,穿過了拾兒的劍,此時(shí)拾兒不小心滑了一跤,逃過了一命,跌倒在泥坑中,她甩了甩衣袖,道:“無邪,你!”無邪老人見天意如此,對著拾兒道:“既然一擊你不中,我便不會(huì)再殺你,你走吧!”小道童暗中笑了笑,無邪老人經(jīng)過拾兒的身邊,小道童隨后便跟了上去。無邪老人道:“下次不準(zhǔn)幫她!”小道童乖乖道:“噢!”拾兒生氣地丟下劍,只得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