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回到范雪兒躲在一邊看形勢的時候,此時蕭羽已經(jīng)在約定好的包子鋪前等了許久。
見一直沒人來,蕭羽心中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
這時,有兩個人從范雪兒那邊的街道走過來,叫老板上了幾個包子,邊吃邊聊了起來。
“吳家的那個兒子真是作孽,才搬來不到一個月,唉,,,這都第幾個了。”
“可不是嗎,不過她們都是欠了他錢的,旁人倒也不好管?!?p> “什么不好管啊,只是大家都不愿碰那刺頭罷了。唉,這世道喲……”
“今天我倒看到后來有個女的跟進去了。”
“我也看見了,可是不過是個女的。一個不小心,只怕是白白搭上了自己嘍。”
“不過看那女的穿著,想來家里是有些背景的?!?p> 另一個人搖搖頭,也不說話了。
一旁的蕭羽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不由得想,他們口中的那個女的,難道是范雪兒?
想著,他便上前問了一句。
“兩位大哥,請問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女的,是長什么樣子的?”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倒也熱心地答了他。
“當(dāng)時隔了有段距離,沒怎么看清楚臉。不過穿的挺漂亮的,一身黃白相間的女裙,大概到你耳朵那么高?!?p> 蕭羽想了想,繼續(xù)問道:
“那是我的一位朋友,勞煩兩位大哥告訴我她往哪里去了?!?p> “你從這街往前走,轉(zhuǎn)過彎到另一條街道后,在往前走到左手邊第二個巷口,他們便是進了那里。”
蕭羽道了聲謝,將買好的東西往旁邊桌子上一放,便快步跑了出去。
那應(yīng)該是范雪兒沒錯了,她今天確實穿了黃色的裙子。
而其實不管是不是,蕭羽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tài)。他害怕她出事,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他想盡可能地保護她。
蕭羽跑到了街道,然后進了巷子,一路走著,走到了那個路口。
他猶豫著,因為他不知道該向左走還是該向右走。
他只好四處張望,期待找到什么線索。
還好,他在左邊那條道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箭頭,應(yīng)該是用石頭或是棍子之類的東西劃出來的。
他想道,這丫頭,總算不是太笨。
他也不敢遲疑,只立馬往左邊跑了過去。
待蕭羽走到了那轉(zhuǎn)角處,別過臉便見一個男子把一個女子逼在墻上。
蕭羽想也沒想,上前一把扯住那男子的衣領(lǐng)往后一拉,再是一腳踢在那人的胸膛上,那人便跪在了地,在地上“哎呦哎呦”地打滾。
待蕭羽回過頭看向那女子時,才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范雪兒。
蕭羽不自覺的松了口氣,他真的不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范雪兒??墒切睦镉帜挠辛烁嗟膿?dān)心,這個不是范雪兒,那范雪兒在哪?
那女子此刻正背對蕭羽,因為她的手被反綁住,無法整理自己的衣服,所以她在蕭羽一抓開那男子時便將身體轉(zhuǎn)了過去面對墻壁。
蕭羽走近那女子,替她松了綁。轉(zhuǎn)身去將那滾在地上的男子綁了起來。
那女子極快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拔出自己嘴里塞著的布團后,便一把跪在了地上。
“恩公,孟瑛就是做牛做馬,也定當(dāng)還公子今日的恩情。只是先前有位小姐為了救我,如今身處險境,還望公子你行行好,救救她吧。”
說完,她便不停地磕頭。生怕蕭羽不答應(yīng)她。
可是她哪里知道,蕭羽聽到說還有一位小姐,心便猛然懸了起來。
是阿雪?
蕭羽急忙蹲了下來,也顧不上讓她停止磕頭,只趕緊問道:
“那小姐可是姓范?”
孟瑛停止了磕頭,此刻帶著哭腔回答道:“正是,那小姐正是這洛陽城首富之女……范雪兒?!?p> 范雪兒……?
阿雪?!
蕭羽一下便呆住了。
如今這女子已到了這般田地,那自己還未找到的范雪兒,如今……
蕭羽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不想再往下想了,或者說,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孟瑛看見蕭羽的反應(yīng),便猜到十有八九這男子其實是特意來救那范雪兒的,所以松了口氣,這樣她便不用擔(dān)心眼前的男子不肯前去搭救了。
“公子若有心相救,就請跟我走吧。我知道有一條近路可以快些到達他們所在的地方,應(yīng)該還是來的及的?!?p> “快帶我去!”
蕭羽把孟瑛扶了起來,焦急道。
“嗯?!?p> 孟瑛猛地點點頭,便在前面帶著路,快步走了。蕭羽則在后面緊緊跟著,恨不得帶路的人能長雙翅膀,自己也順帶著長一雙。
再說那范雪兒,如今已被那姓吳的帶到了一座小別院里。那是那姓吳的偷偷買下的一座小別院。這小別院四處荒無人煙的,估計原本就打算用來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為什么范雪兒會被帶到這來?
原來,剛才那姓吳的就快要拉開范雪兒的腰帶時,突然轉(zhuǎn)念一想,
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周圍的家奴都看見了?
他還做著要成為范家女婿的夢呢,這樣做未免太草率。再說雖然他放蕩荒淫,卻也是不愿讓別人看完自己媳婦兒的。
所以他忍了忍,把范雪兒放了下來。又命令家奴把她押到了這座小別院。
之前孟瑛也被迫來過這里,不過因為當(dāng)時他只帶了阿福一個人,兩個都是窩囊廢的級別,所以讓她給跑了。所以這次為了得手,他故意添了兩個手腳麻利的家奴。
那兩個家奴把范雪兒押到一個房間門口,然后猛的一推,把范雪兒推了進去。而范雪兒則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那姓吳的走了進來,把門關(guān)上。那兩個家奴都在外面站著,守著門。
范雪兒才爬起來,就看見那姓吳的如饑似渴地盯著自己,像是要馬上就把自己給吃了。
范雪兒真的很恐懼,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自己,她只好憑著本能隨著那姓吳的逼近而一步步往后退。
為什么要趟這趟渾水?現(xiàn)在可好,沒救成別人不說,反而連自己也搭了進去。
不過此刻的范雪兒倒是并來不及悔恨,她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向后退。
范雪兒四處看著,想著找個什么東西能充當(dāng)個武器也好,可是也許是那姓吳的故意布置。這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幾張椅子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了。那椅子還是用石頭打造的,范雪兒是斷搬不起的。
那姓吳的似乎是不滿足這樣慢慢地前進了,又是一把撲了過來。
范雪兒閃了過去。
之后,那姓吳的在后面追,范雪兒則盡可能地往房間各處跑。
因為這男人體力本就好些,范雪兒不得不用盡自己的全力跑,不一會兒,她便氣喘吁吁了。
但是她沒有停下來,她也不敢停下來。有好幾次,都差點被那姓吳的抓住。
不管這么樣,總是要跑的!范雪兒沒有任何方法救自己,只能憑著本能躲避。
可是她實在是累了,雙腳便如同是變成了千斤重,每抬起一次都要了她全身的力氣。
可是她還是盡可能地跑著,因為她心中的恐懼在追逐中被無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怎么辦?
怎么辦?
怎么辦?
誰能救救我?
阿羽……
一想到蕭羽,范雪兒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今天之后,他們是再無可能了吧?
為什么?
明明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見的……
為什么?
為什么上帝要這樣對我……
還有爹,他該會以我為恥吧,他在朋友面前又該顏面何存?
而自己呢,是真的嫁給這個混蛋息事寧人嗎?
恐怕,還是一尺白綾,與世長別更適合自己吧?
范雪兒盡力地跑著,可是她實在跑不動了,心下正絕望著,注意力不集中,反被那椅子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那姓吳的此刻還是耗著時間,一步步向她靠近。
范雪兒已經(jīng)沒有力氣爬起來了,只好一點點往后挪??墒菦]過多久,她便挪到了墻邊,再也無地可去。
那姓吳的走了過去……
范雪兒真的絕望了。
就算了吧。
一尺白綾,或是一杯毒酒……
那么一切都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