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塵大步奔跑而去,不過百米距離,額頭已布滿了汗珠。
看到梁淺平安的站在土地上,心才沒有順口而出。
拉過梁淺前前后后檢查了好幾遍,確認人沒有外傷,“有沒有哪里受傷?有沒有嚇到?”
錦玉塵連續(xù)的問句問的梁淺不好意思,兩頓紅云落在了臉頰上。
“我沒事,真的沒事,”梁淺一臉認真,又有些難以啟齒,“我好像闖禍了?!?p> 錦玉塵這才騰出眼睛看向已經(jīng)從湖里爬上來的女人。
正是早已離開南青園的江大小姐,江茵。
倒是沒看到她那個跟屁蟲弟弟。
書婧慈一臉無辜的走到書行容身邊,哄了好幾句,又答應(yīng)了幾條不平等條約,書先生才搭理她。
“這個真不關(guān)我的事,我也一臉懵?!睍捍葦倲偸?,誰知道江茵沒走啊。
“你沒事就好。”舍不得罵,書行容能怎么辦,慣著唄。
不管江茵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到底還是在南青園內(nèi),傅瀾清在給負責(zé)人打了電話,見錦玉塵的臉色不那么難堪才上前。
“江小姐不慎落水南青會給你一個交代,經(jīng)理已經(jīng)帶著用品在來的路上了,還請稍后?!?p> 傅瀾清一句話氣的江茵差點兒背過氣去。
瞧瞧,一句話把她的落水歸為了意外,給了交代,還給了她體面。
他傅大公子要真是給她體面,會不來拉她一把嗎,會讓她一個女子濕著衣服吹涼風(fēng)嗎,這群人,沒一個心眼兒是好的。
“我是被推下去?!苯鹣麓奖蛔约阂Я藗€牙印出來。
五月臨夏的天暖光照人,可這去湖水里游一圈又穿著衣服上來,光是湖邊的風(fēng)就能吹的人骨寒身顫。
“江小姐謹言,今兒個南青園并不開門做生意。”
江茵陰狠狠的盯著傅瀾清,圈里人都知道南青園是傅瀾清的產(chǎn)業(yè),這句不開門做生意,顯然是把她江茵,把她江家從京華的頂層圈子里踢了出去。
“傅公子,我再不濟,也還是江家的大小姐?!?p> “江茵,你不會以為江艾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病床上是拜誰所賜吧,當(dāng)初選擇救了她你們還真當(dāng)我傅瀾清是冤大頭了?”
江茵臉色白的很,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這湖邊的風(fēng)給吹的。
說話間南青園的總經(jīng)理余威騎著他的小電驢前來,停好小電驢抱著毛巾往這邊跑。
將毛巾打開披在江茵身上,“先生?!?p> “江小姐不慎在南青落水‘務(wù)必’給江小姐一個滿意的交代?!?p> “是,先生。”
這群人該看的熱鬧也看夠了,還說的都說完了,一群人有說有笑的向馬場而去。
江茵看著錦玉塵二人相攜的背影恨的牙癢癢,好不容易弄走一個俞北晶,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一個樣樣不如她的人,讓她如何甘心。
“江小姐,還得委屈委屈您搭我的小電驢回去。”余威一向?qū)⒏迪壬f的話奉為圣旨,更何況是特意交代的事情。
“已經(jīng)給江家去過電話了,江小公子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應(yīng)該就快到了,還得勞煩您跟我回前廳?!?p> 江茵氣的臉色都紅潤了起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好、好、好的很!”
連續(xù)三個好字可想江茵此刻有多憤怒,又對此時的安排有多不滿。
“余威,你不過就是傅瀾清養(yǎng)的一條狗。”
余威牽了牽嘴角并不在意江茵說的話,跟在傅瀾清身邊這么多年,被罵那是常事,又不會讓他少塊肉。
“承蒙您還聽得懂狗語?!?p> 江茵氣的腦門兒直突突,看著那輛白色小電驢就想不顧形象地踹兩腳。
“江小姐高抬貴腳,南青園坐山繞綠,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大自然的饋贈,自建園起我家先生就明文規(guī)定,這園內(nèi)不許修路更不許車輛在園內(nèi)行駛,踹壞了你我都要走回去?!?p>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送我回去?!苯鸨镏还勺託猓裉斓膼u辱她記下了。
這是江茵第一次坐電動車,內(nèi)心緊張不安,兩手死死抓著車座也不肯抓余威的衣服。
她嫌棄,余威也嫌棄,不抓更好,省的回去還要洗衣服。
江茵直接被送到大門口,江昊早已等在門口,連續(xù)問了幾句以后便吵著要去要說法,被江茵攔下了。
好一通安撫江昊才想起他姐是濕著衣服的,脫下外套套在江茵身上,把江茵塞進車里,兩人這才離開,此時江茵身上的高級真絲連衣裙早已被涼風(fēng)吹的差不多了。
江茵還不知道她今日的一頓操作,不止沒教訓(xùn)警告到梁淺,還讓傅瀾清停了江艾的醫(yī)療器械和用藥,順帶還收到了傅瀾清的傳票。
從出事到如今三四年的光景,江艾住在總院的藥費都是在傅瀾清的掛號卡里劃的,江家是當(dāng)真把他當(dāng)冤大頭了。
這邊眾人慢步行至馬場。
錦玉塵緊緊牽著梁淺的手生怕又發(fā)生什么意外。
“是我把人推下去的?!彪x江茵遠了,梁淺才緩緩把真相說出來。
錦玉塵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旁人關(guān)他什么事。
“江茵不是走了嗎?我倆正打算往回走,地上突然出現(xiàn)個不懷好意的影子,要不是梁淺反應(yīng)快,掉下去的就是我們倆了?!睍捍壤死瓡腥莸氖?,她真的就是個打醬油的。
“咱們?nèi)藳]事就行,江茵愛怎么折騰就讓她折騰去?!?p> 梁淺余光偷偷瞄了穆子云,大哥,你這偏心偏的太明顯了。
“看看喜歡哪匹,讓瀾清留下來。”
梁淺走在前面,錦玉塵緊跟在她身后,穿過一個又一個馬屋,梁淺回頭看了眼錦玉塵,手指著一匹棕紅色額間帶著一縷白毛的馬。
錦玉塵招手喚了工作人員過來,工作人員過來低語了幾句,錦玉塵又問了幾句“同胞的呢?”
“還有沒有性情溫和的?”
工作人員一一作答之后,錦玉塵便讓人離開了。
“是不是有些為難?”梁淺看出來了,這匹馬好像被人預(yù)定了,她雖喜愛,可也做不出仗著錦玉塵的關(guān)系就讓別人將馬匹讓給她的事。
“我們再看看。”
錦玉塵心下抽痛,梁淺太懂事了。
與其說梁淺是懂事不如說她是習(xí)慣了看人眼色,他很想告訴她做她自己就好,他會做她一輩子的依靠。
陪著梁淺繼續(xù)向前走,“那匹馬名叫南妹兒,是匹幼馬今年四歲了?!?p> “南妹兒的主人一定很喜愛它?!?p> 梁淺只是一句感慨,抬頭看見錦玉塵隱忍的看著傅瀾清,那個和錦玉塵太過相似的男人。
“怎么了?”感覺到聚焦的視線,傅瀾清雙手插兜,優(yōu)雅度步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