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要不要告訴?”傅公子,有消息了。
“等楊家那邊的消息?!?p> “是?!?p> 古鳴收回視線,傅公子本來和楊家姑娘的感情令人心生羨艷,哪里會想到兩年前的那件事會讓楊家姑娘遠走異國,若消息準確,可能就是躺著回來的了。
錦玉塵本想將人抱上去,到底是動作弄醒了她,梁淺迷糊的揉著眼睛。
“我自己走?!?p> 錦玉塵將梁淺扣在胸口,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沁入他心。
將人送至門口,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梁淺倒了杯冷水喝了一口,涼透心兒,瞬間剩余的那些絲困意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天黑了,街上有流光溢彩的霓虹燈,給夜晚添加了多樣的色彩。
梁淺將電腦拿出來打算做些工作,她最近接了兼職,要做字幕翻譯。
將至十點家門還沒有聲響,梁淺洗漱完抱著電腦進了主臥,在客廳留了地燈。
在外奔波一天,屋內(nèi)的人兒在等待中已酣然入睡,但在你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客廳留著一盞燈,那微弱的燈光顯得無比溫暖。
錦玉塵想要的,也不過是那來自于她的溫暖。
這邊錦玉塵離了格林灣,緊趕慢趕,終于趕在楊雅醇進家門前將他堵住。
“崔二狗說你金屋藏嬌了,這大晚上的不陪你的美嬌娥,上我這兒來干嘛?”
楊雅醇將這輛軍牌車停在街邊的停車位里。楊家住在老城的四方院兒里,看似深不見底的胡同,實則條條都通大馬路,以前的時候哪有汽車更不要提停車位了,這停車位還是二十世紀后城管給劃的,不然這片誰回家睡個覺,就被又扣又罰的。
“那天吃飯你沒在,倆月沒聯(lián)系到你,出任務(wù)了?”
“嗯?!睏钛糯贾浪袢諄頊适墙拥绞裁聪⒘耍f了根兒煙過去,錦玉塵接了沒點。
“戒了?”點火,一陣急促的吞云吐霧,想把心底的煩躁壓下去。
“她不喜歡,你也少抽點兒。”手里把玩兒著煙,琢磨著如何讓這人吐口。
“你家小二不是也不喜歡,小心她知道了兇你。”
“還沒回來,趁她不在多抽兩口?!睏钛糯际种敢欢哙?,順勢點了點煙灰,像是被驗證了錦玉塵來找他的目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兩年前,”錦玉塵剛說三個字,就被惡狠狠的打斷了。
“家妹年幼不知輕重無理取鬧了,她去做了她想做的事情,挺好的?!?p> “瀾清也不想,當時情況特殊,誰也不想發(fā)生那樣的事?!?p> “云還,道理、我們楊家都懂,”楊雅醇將余火掐滅,用紙巾包裹住煙蒂,放在手心,還能感覺到余火的溫暖。
“可人之所以會做出很多沖動的舉動,就是因為人是感情動物?!?p> “這兩年他也不好過,至少給他個彌補的機會吧?!?p> “家里從不干涉子女的決定,是小二不給他機會,彌補就算了吧,他們之間并沒有誰欠誰的。”
“困了,你早點回去,等有時間了出去喝酒阿!”
說的人瀟灑,聽的人卻膽戰(zhàn)心驚,“陸軍總院的醫(yī)資力量是國內(nèi)任何一家醫(yī)院都比不得的,有瀾清在也好有照應(yīng)?!?p> “謝了。”楊雅醇沖他擺了擺手,向胡同深處走去。
借著月光能看到這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眼眶已紅,就怕一張嘴就漏了那止不住的顫抖。
錦玉塵嘆了口氣,都說聽聞愛情,十有九悲,何不兩清,做回甲乙丙。若人都能控制自己的情感,那還叫什么愛情。
給傅瀾清打了電話,知道對方在值班,叫古鳴將車開去陸軍總院。
半路又買了兩杯香草奶茶,錦玉塵到的時候傅瀾清正在寫報告。
“咚咚咚?!?p> “你今兒怎么有時間來看我?”
錦玉塵將奶茶放在桌子上,拿出一杯,“嘭!”的戳開一杯,吸了一大口。奶香味瞬間飄出,勾的人五臟廟躁動了起來。
傅瀾清放下筆,聞到味道就知道這是以前常買的那家奶茶。
“各類型單身狗們都在擔心你,派我前來慰問?!边@話不假。
“有什么擔心的,我還能出什么事不成?”
“這不是怕你想不開跳樓嘛。”
“呵,”傅瀾清將另一杯奶茶打開,喝了一口,“要想跳樓,兩年前就跳了?!?p> “當初為什么那么選?”
“眾人都說我們相像,哪里有完全相像的兩個人,我和你也只是外表的相似,若是切開,你這心可是比我要黑的多阿。”
“你怎么今兒想起問這個了?”
傅瀾清靠在椅背上抻了個腰,錦玉塵依舊坐在會客沙發(fā)上,在想要不要將知道的告訴他。
“那你們怎么辦?以她的性格大概是不會原諒你的?!?p> “我從來不怕她不原諒我,”我只是怕她不再愛我了?!暗人貋碓僬f,她啊什么都不要的就走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會不會吃虧?!?p> “我愛梁淺,愿意把我的命都給她,更不要提讓她陷入險境了,有時真搞不懂你到底愛不愛她?!?p> 傅瀾清沒有回答,嘴唇微動,聲音輕啟,“沒有她,我怎么活???”
“我今天見了雅醇,她可能最近會回國了?!钡降资遣蝗虒⒌玫降南⒏嬖V他,還是等人徹底回來見到具體情況了再說吧。
一片靜謐,錦玉塵是不知說什么,傅瀾清是內(nèi)心激動,哪怕只是聽到了她一點點的消息,哪怕都不確定是真是假是什么時間,都令他的內(nèi)心不能平靜。
錦玉塵看他的樣子,心下一驚,這人嘴上說切開他的心比他還黑,他承認,可誰又能保證,若她真的是躺著回來的,他會不會比他更黑?
錦玉塵知道自己有病,也在積極努力的去看醫(yī)生,他想要給梁淺最正常,最好的自己,可傅瀾清呢?若他也有病呢?萬一他也有病但是他不承認呢?
“瀾清,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可不能自己有病就看誰都有病?!备禐懬鍖⒑裙獾哪滩璞舆M垃圾桶,“有病就去看病,最怕病人忌看醫(yī)。”
難得的錦玉塵被教育的無話可說,他總不能拽著人家跟人家說他有病吧,那他就真成神經(jīng)病了。
“我回去了。”
“不送?!?p> 錦玉塵連個余光都沒給他就走了,出了門臉色陰沉下來,給古田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