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你們家‘人美心善的正牌千金’俞小姐一大早來也沒說具體因緣,你們今兒個又來這么一出紅白臉,敢問一句,這唱的是哪出?”
“紅白變臉?我告訴你,你這個災星!當初你一出生我就應該直接掐死你,省的你如今有來禍害我!要不是晶晶我早就被你克死了!”常芷蘭看到梁淺是忍不住的火氣往上竄,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因為她差點死掉。
梁淺一聽這話,認真的看了看常芷蘭,確認了一件事。
常芷蘭有病。精神有問題。
“你閉嘴!”俞志新怕常芷蘭說出更多難聽的話,“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淺淺要是不回家,你也不用回去了?!?p> 常芷蘭不可思議的看著俞志新,她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二十八年,俞老夫人在家里沒什么存在感,她在俞家平時里作威作福慣了,其中自然是她娘家有錢有權能夠制衡俞志新的野心,讓他在外行事有個掂量。
當初她生梁淺大出血差點救不回來,所以出了手術室就讓家里的傭人把著災星給扔了,就連這件事他都沒有怪過她,如今俞志新告訴她,這個曾經差點讓她死掉的災星不回去讓她也別回去,讓她如何能接受?常芷蘭氣的直喘粗氣。
“俞先生,二位想吵,出去可好?”梁淺聽到俞志新的話并沒有什么感覺,她“媽媽”視她為災星,她的出生到底讓俞家經歷了什么她才能對得起“災星”二字?
“我這廟小就不留二位了。我自有記憶開始就只有一位父親,他姓梁,我隨父姓?!绷簻\堵住了俞志新要說的話,“俞家,梁淺高攀不起?!?p> “你今日累了,你想在這住著就先住著,等家里房間收拾好了我再來接你回家?!庇嶂拘略趺磿屟矍暗臉s華富貴轉一圈去了別人家呢,梁淺這條魚上不上鉤都由不得她。
俞志新拽著常芷蘭出了門兒,臨走前常芷蘭嘴里還念念有詞,說的最清晰的就是“你最好骨頭硬一點兒別回俞家,回去看我怎么弄死你!”氣的俞志新轉身到她背后推了常芷蘭一個趔趄。
“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推我!”伴隨著常芷蘭越來越小的叫罵聲。
等房間徹底安靜下來梁淺只感覺這一切就像個笑話。
俞家夫妻并沒有帶給梁淺太多的情緒,于梁淺而言,他們于她不過是有目的的陌生人,為了不相識的人為難自己,太不值得。
另一邊的俞家并非如此,出了小公寓,俞志新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把常芷蘭拽下了車,沒有任何言語交代,司機開車載著俞志新去了公司。
常芷蘭被拽下車腦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拽了下來,等到反應過來時,車已經載著俞志新開走了,徒留她一人在原地生氣,破口大罵,此時的常芷蘭像極了剛從醫(yī)院出來的神經病患者。
梁淺對于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充滿了無力感,她拒絕卻阻止不了對方的行動,或者說是騷擾。
看到床頭擺放的她和梁父的合影,“爸,我要怎么辦?!?p> 梁淺在法律上與梁康伯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她的法定監(jiān)護人是一位桃李滿天下的語文老師。
黃老師曾是蘭康博的高中語文老師,愛人是同校物理老師,兩人曾育有一子與梁康伯同班又是好友,是一個化學達人,后來誤入歧途,他的青春永駐在黑白相框里。
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梁康伯走上了一條他未曾想過的道路。
黃老師夫妻二人都是一名合格的老師,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母,教會了太多學生知識,卻沒教對自己的孩子。張老師在兒子走后半年就查出了咽喉癌,也曾為了妻子努力接受治療,終究是逃不過命里終又,留妻子一人獨自承受這些痛楚。
梁康伯是在大二時撿到的梁淺,因自己還沒有經濟能力又沒有撫養(yǎng)條件,而自己一開始就有非常明確的目標,便求了黃老師掛在她名下。
許是一個人太過孤單了,許是也在可憐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應了這無理又毫無邏輯的要求。
梁淺被黃老師撫養(yǎng)了兩年,人就離世了。多年的心傷已經扎透了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
辦完黃老師的后事,梁康伯就把梁淺接到了身邊,大學剛畢業(yè)的小伙子自己生活已經很吃力,跟何況帶著個牙牙學語的奶娃娃,好在梁淺乖巧,讓梁康伯省了不少心。
梁淺六歲要上學的時候,梁康伯也不知求了誰把梁淺安全送到了京華,梁淺就開始了她的“寄宿”生活,她這一念就念到了大學畢業(yè)。
十二歲那年,梁康伯存了信托,又暗地里給梁淺留了一大筆備用錢,一個剛賣號的地球儀和一本日記,沒過多久梁康伯就失蹤了,等到梁淺再次見到梁康伯時是在冰冷的太平間,兩人已陰陽相隔。
梁淺前半生說凄慘也凄慘,在襁褓中就被親身母親扔了,可也是幸運的,她遇到了梁康伯,這個從沒缺短過她,為她做好了一切打算的“父親”。
值得一提,梁淺高考志愿填的安大,最后收到的卻是華大的錄取通知書。
梁淺收拾好東西打算回一趟江寧,梁康伯死的太突然了,父親的好友告訴她不然她管,父親留下的筆記里也寫著讓她不要往下查,梁淺是聽話的,她非常清楚有時候隱藏起來的真相并非她能接受的,貿然行事也很可能會打破梁康伯這些年對她的保護,浪費了他的一片真心呵護。
可她總覺得父親在她未曾留意的地方給她留下了什么。
梁淺這邊出了家門,那邊錦玉塵就接到了消息,得知梁淺回了江寧,那雙好看的眼睛浸滿了冰凌。
他的淺淺這個時候回江寧,是厭煩與的打擾打算一去不復返,還是她發(fā)現了什么,打算回去查找一番,不管是哪一種都讓錦玉塵心里煩躁不安。
這些年錦玉塵從未缺席過梁淺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知道她從來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也知道每一個選擇面臨著什么,相信她不會讓自己涉險。
不在自己身邊到底是不放心的,“向恒,派人跟著,有什么事及時匯報?!?p> “是,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