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好像把二叔這個老古董惹毛了,他一會可能又要大發(fā)雷霆的教育我了。這可如何是好。連忙看向她五叔,一副求救的表情。秦子煜假裝沒有看見。平樂只好眨巴著眼睛,撒嬌喊著:“五叔~”還把那個叔拖得老長。一旁的秦子聰以及秦平茹母女被秦平樂的一聲五叔,叫得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她怎么可以這樣跟男子說話,這男子還是自己五叔。于是齊刷刷的看向秦子煜。
秦子煜本是在一旁看戲,見秦子聰發(fā)起了脾氣,也沒打算說話,想看看秦平樂要如何應(yīng)對。沒想到她來了這么一招,順利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無奈的拍拍額頭,對秦子聰解釋道:“二哥,你是叔叔,怎可跟晚輩一般見識。姑娘家家斗斗嘴,這是他們的樂趣,來我們喝酒?!?p> 說罷還看了秦平樂一眼,示意讓她收斂些,別再鬧下去。
秦子聰對著秦平樂哼了一聲,便繼續(xù)與秦子煜喝酒聊天。秦平樂和秦平茹也安安分分吃著飯,沒再唇槍舌戰(zhàn)。
飯后,秦子聰有事情處理,便先讓秦子煜他們自行逛逛。秦平樂沒精打采的看著地面,雙腳擦地走著??雌饋戆贌o聊賴。
秦子煜問道:“二叔請你逛園子,你怎么這般模樣。”
“有什么可看的?沒我家院子大,也沒我家院子豪華。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家哪里差給他們,竟被他們這般看不起?!?p> “我與你爹還有二叔是同胞兄弟,小平樂你何出此言?”
“你也少替他們說好話,二叔家重官輕商看不起我們家,這是大家都知道。你也是!”
秦子煜被平樂的“你也是”三個字,沖擊得一愣,急忙問道:“小侄女說話可不能這么沒良心,你捫心自問,五叔對你不好嗎?”
“你也別解釋了,看看你對二叔那熱情勁兒,再看看你對我爹爹,你捫心自問?”
秦子煜無奈的看著秦平樂,這丫頭,巧舌如簧,還老喜歡套自己的話。算是拿她沒轍,看她這氣呼呼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于是解釋道:“你爹和你二叔性格迥異,我若是對你爹如此熱情,怕是你爹該不適應(yīng)。我若對你二叔過于平淡,怕是你二叔會覺得我故作官面,看不起他?!?p> 秦平樂想了想,虧得之前還覺得五叔不懂人情世故,其實人家可是個人精。罷了,也懶得和他爭辯,五叔這修為,還不一定爭得贏,省得給自己討沒趣,不如回房睡覺去。
一覺睡到巳時起來,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了。這個點早飯已經(jīng)過了,中飯還得一會。肚子卻餓得慌。秦平樂準備去廚房找點東西吃的。在經(jīng)過花園時,看見秦平茹對著秦夫人哭得嚶嚶啼啼的。本想過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想著秦平茹不待見自己,這會心情不好,自己過去怕是要當(dāng)炮灰。還不如去找五叔出去逛逛。
剛踏進五叔的房門,就聽見二叔唉聲嘆氣的同五叔抱怨: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我秦家拒的第幾樁婚事了。茹兒她心氣極高,尋常公子,她根本看不上。眼看這都要滿十八了,還沒說好親事。這可如何是好???
秦平樂聽著冷哼一聲,那秦平茹自視清高,自然覺得尋常男子配不上他。他想要的如意郎君,怕是不僅家世一流,容貌跟才氣也得頂尖才行。這條件差了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未必看得上她。
秦子聰跟秦子煜抱怨了好一陣才走了。他前腳剛出去,平樂立馬跳了進來。
秦子煜抿了口茶,對秦平樂說:“聽墻根可精彩?”
秦平樂白了秦子煜一眼:“五叔還有心思嘲諷我?也不想想自己該怎么辦?”
“哦?我該怎么辦呢?”
平樂給自個倒了杯茶,學(xué)著秦子煜的樣子慢慢喝下:“得了,不跟你裝傻充愣,我二叔過來的意思不就是,他女兒看不上這小地方的人,想你在京城給他尋個高門大戶嘛?我不信你這么聰明,能聽不出來?”
秦子煜聽著平樂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秦子聰目的。對著秦平樂抱拳稱贊:“小平樂厲害???我都沒看出來,竟然被你看出來了?!?p> 林震忽的在一旁笑了起來,指著秦平樂說:“我說孫小姐,你們秦家小姐可真不一般,二小姐是誰都不想嫁,而你是誰都不敢娶?!?p> 秦平樂聽了林震這話,那是又氣又惱,還不敢發(fā)脾氣。自己在杭州城那名聲,確實沒世家公子敢娶自己??闪终甬?dāng)人面揭人短也著實有些過分。只好干咳兩聲辯解道:“林震我告訴你,本小姐生得花容月貌還多才多藝,想娶本小姐的男子可是從杭州城排到了開封府。只是本小姐還沒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總有一天,他會十里紅妝來娶我的?!?p> “哦?小平樂喜歡這樣的?”秦子煜突然開口。
秦平樂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吹得有點過分了,連忙改口:“其實也不是非得十里紅妝,我的真命天子,自然得是我喜歡的,這種喜歡不關(guān)乎身份地位,需得真心實意,一心一意。”
“就這么簡單?”
“這可不簡單,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p> 秦子煜轉(zhuǎn)動著手里的茶杯,沒想到小侄女的想法竟和自己一致。不求對方身價多高,容貌多好,全心全意,一心一意便好。這平茹若是有平樂一半豁達,也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讓他爹如此操心,主意都打到我這來了。
平樂見秦子煜一言不發(fā),拍了拍他:“五叔,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賭什么?”
“我賭二嬸很快就會哭著來找你給秦平茹做主,讓你給她找個好婆家?!?p> “那你要以何做賭約?”
“一個條件,輸?shù)哪欠揭饝?yīng)贏的那方一個條件?!?p> “成?!?p> 果不其然,一會秦二夫人就帶著秦平茹進來了。秦夫人和秦平茹二話不說,進來就跪下。秦子煜連忙扶起二夫人:“二嫂,這是做什么?”
秦夫人也不起來,開口就帶著哭腔:“我和老爺就這么一個女兒,從小養(yǎng)得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奈何兩老無用,找不到好夫家,白白浪費了女兒的青春。還請五叔叔做主,為茹兒覓得一位好夫婿,我們兩老日后見到他祖母,也好有個交代啊?!?p> “你們暫且起來,我們再商量如何?”秦子煜開口。
秦夫人和秦平茹聽見秦子煜松口了,喜不自勝,立馬爬了起來,客客氣氣的站著。
秦子煜對著秦平茹問道:“平茹擇婿可有什么講究?”
秦平茹嬌羞著給秦子煜行了個禮,緩緩開口:“茹兒對未來的夫家要求也不高。爺爺官從三品,這夫家的門第,也不可低于三品。相貌才氣,自是得頂尖才好?!?p> 秦平樂聽著差點沒一口茶噴秦平茹的臉上,你爹一九品芝麻官,你要三品以上的夫婿。自己相貌平平,毫無才藝,還要相貌才氣頂尖的。這要求還不算高,你咋不上天與太陽肩并肩呢?
秦子煜想了想:“九品擇婿三品以上,入門只可做妾。你可愿意?”
做妾?秦平樂一口茶差點沒把自己噎死,不得不佩服這五叔真狠。秦平茹一聽做妾,嚇得后腿好幾步,眼淚嘩的就掉了下來,對著秦夫人就哭道:“娘親,女兒誓死不為妾啊?!?p> 秦夫人自然知道,憑秦平茹的家世,若想嫁三品以上,那只有為妾。這不是想借太姥爺和這位二叔的地位,給她家茹兒尋個好夫家。誰知這秦子煜絲毫沒有叔侄之情,一開口就是讓茹兒做妾。不悅道:“茹兒的爺爺可是當(dāng)朝侍郎,二叔更是大學(xué)士,怎就嫁不起一個三品官宦?”
秦子煜無奈,這秦夫人和秦平茹莫不是賴上自己,非得讓自己她找個夫婿?這拒絕吧,傷了兄弟和氣,不拒絕吧,我上哪給她變個夫婿。真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真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秦平樂見秦子煜這慫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是認識他以來,頭次見他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要不幫幫他吧,反正這母女不待見自己,多一樁,少一件,也不礙事。連忙跑到秦子煜跟前,拉起秦子煜的袖子,連甩兩下,撒嬌道:“五叔,我也是您侄女,您可不能偏心。我可比妹妹還大兩個月,您也得替我找個好夫家?!?p> 秦子煜見秦平樂來救場,自是歡喜,于是就陪她演起來:“那平樂想要什么樣的夫婿呢?”
秦平樂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嬌滴滴的開口:“人家要求不高,三品以上就好。品貌嘛,比五叔強一點就好。還有,我爺爺可是三品侍郎,人家不做妾,要做主母夫人的?!?p> “哦,那這事光我一個人可做不了主。先不說你父親已經(jīng)與你爺爺分家,那些世家不會認你爺爺這筆賬。光是你高嫁的嫁妝,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我和你爺爺也出不起,你得找你爹才行。”秦子煜故作為難的說。
秦平樂佯裝生氣用力的甩開秦子煜,抱怨著說:“我看五叔就是不愿幫忙,再說我爹那么有錢,幾百萬的嫁妝又算得了什么?”
秦夫人和秦平茹一聽幾百萬的嫁妝,對秦平樂真是又羨慕又嫉妒。這秦子聰只是個小縣令,哪里有幾百萬的嫁妝給秦平茹的。若真有幾百萬,也不用求著秦子煜呀。再者聽秦子煜已經(jīng)將話說得如此明白,再留下來,也是自討沒趣。趁秦平樂吵鬧之際,二人匆匆溜走了。
見秦夫人和秦平茹跑了,平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哈哈,五叔,你要怎么謝我?”秦平樂拍拍手,無比自豪的問。
秦子煜直接忽略平樂解圍之事,嘆了口氣:“行,你贏了,想要五叔答應(yīng)你什么條件?”
秦平樂想了想,似乎也沒什么想讓五叔幫忙的,便說:“先欠著吧,等我想到再找你要,你可別賴賬?!?p> 秦子煜笑看秦平樂這小模樣,心想,我要是賴賬了,怕是你追上京都,也不會放過我吧。頓時又覺得好笑,自己縱橫官場將近十載,還沒怕過什么人,今日竟然拿這小侄女沒轍。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