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鬼胎
遠(yuǎn)處,白衣挺立,身旁一個英氣之姿,負(fù)手而立。
二人所站之處雖是院墻高高映下一道矮矮,那男子腰間的金絲盤蟒帶卻仍舊熠熠生輝。
聞修看著那二女子已然背身走遠(yuǎn),藏進圓扇無棱的秦府降流別院才開口道:“你今日怎么來了?”
莊亦安望著那邊人兒的方向,目光遲遲收不回。
“許多日子不見了,今日借著秦府設(shè)宴來瞧一瞧?!?p> 自回了隱府后,她安生了不少,自已也處理上了積來已久的奏折文章,整日呆在太子宮里邊出不得,偶爾轉(zhuǎn)悠兩圈也是父皇喚去,就連母后來喚都要推辭推辭。見她之?dāng)?shù)屈指可數(shù)。
“秦樹可知道你來了?”
“這會兒應(yīng)該知道了?!?p> 聞修瞪大雙眼,“合著你沒通知他們?”
“沒有?!?p> 太子駕臨,府人不知,若要深究,大大小小秦樹這也算個罪過。況且今日秦府設(shè)宴,并未邀太子,太子卻不請自來,若要是個雍人還不得嚇破膽。
聞修正感嘆于莊亦安這出突然襲擊來得極妙,正巧就能替隱清歡解了當(dāng)頭一瓢下馬威的氣,莊亦安卻忽然說道:“走罷,別讓人瞧見了。”
“走了?”聞修一怔,不解氣了?
“快走罷,一會兒秦樹就要到了。”
“你不見他?”
莊亦安斜擺的肩膀落時一平,若有所思地答道:“見是要見。不過不是在這兒,也不能讓人認(rèn)出了?!?p> 那邊,隱長善重回了隱清蘭身邊,整理了一下皓衣下擺,便盤著腿穩(wěn)當(dāng)坐下。隱清蘭扭過頭看他,“這是女眷席。”
隱長善顧自拿起隱清蘭面前的酒杯,又顧自倒了滿滿一杯,湊近唇前輕輕抿了一口,“你方才怎么不說那是隱清歡?”
“說不說又如何,你不還是認(rèn)得了?!彪[清蘭欲伸手奪回隱長善手中的青銅方杯,隱長善一個回手,沒有得逞。
“你是想...下了我的面子?”
對于隱長善眼里閃出的銳光,隱清蘭毫不避諱直視回去,俄而掩了一下面,似是在笑。
“自家妹妹,你說下你的面子?也不知你的面子是有多大,連自己的妹妹都不得認(rèn)。”
隱長善冷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嘶”一聲,登時臉上紅了一片。
明知自己喝不得酒卻偏要輕酌后又胡灌,隱清蘭不知他在搞什么把戲,莫不是要借著酒勁撒瘋?想著,不禁向右錯了兩分寸。
這細(xì)微的動作隱長善盡收眼底,他瞇起眼睛,忽然向避之不及的隱清蘭湊了過去,一張口,撲鼻的酒氣使隱清蘭忍不住屏息。
“姐姐莫怕。我這幾日陪著旭世子,早就慣了酒,不會醉的?!?p> 隱清蘭盯著他的眼睛,自早便知道春園那對母子狼子野心,母親也曾多次叫她留意,莫要交心。
那雙眼睛里的瞳孔射出寒氣直直地撞進她的眼睛,隱清蘭躲了一下。
“長姐...你可會飲酒?”
“不會。”隱清蘭冷冷地說。
“那你可要嘗一嘗,酒可是個好東西...”
隱清蘭沒有說話。
“要不...一會讓妹妹嘗嘗?”
隱清歡喝過酒嗎?隱清蘭自問,自歸京都以來,是從沒見她喝過,不知她在南陽有沒有喝過。
“她愿不愿意喝,你還得問問她。”
“那就不勞長姐操心了。”
鳳溪郡主他惹不得,也不敢惹。隱清蘭性子隨大娘子,生硬又剛強,也不好打什么主意。至于隱清歡...一個南陽庶女,她小娘就是個好欺負(fù)的,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