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時間到了。怎么坐在這里?”酒吧的服務生過來提醒阿雅。
“好的,我馬上來。”蘇雅回頭應答。
服務生轉身離開后,莫安看著蘇雅,“你現(xiàn)在有事?”
“晚上我有花式調酒表演??催^嗎?”
莫安搖搖頭。
“那要不要到前面來看?”
莫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其實不太喜歡在很擁擠的地方。
“也好。那你就在這里,不要亂走,我結束了就來找你好么?”蘇雅看著莫安的眼睛問。
“……好?!蹦灿X得蘇雅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每周二,“甜夜”都會有蘇雅的花式調酒表演,雖然是工作日,周二聚集在這里的人卻也不少。無論男女,為了阿雅而來的人不在少數。
“甜夜”的吧臺旁早已提前清理好了場地,擺了一個小型舞臺。臨時搭好的小舞臺底部邊上裝飾著和酒吧墻壁上相同的暖黃色圓形小燈。
酒吧的音樂被關閉,變得非常的安靜。
眾人矚目下,蘇雅走向舞臺。右手置于左胸前,左手放在腰后,腳下后撤一小步,輕輕一鞠躬,矜貴又優(yōu)雅。
吧臺前的燈被關掉,只余下酒吧墻壁上壁燈昏黃色的燈光。
熱烈的音樂響起的同時絢麗的煙火自蘇雅的手中燃起,炫目的煙火在酒瓶上舞動時如四散的繁星,星光下蘇雅身姿玲瓏,眉目艷麗。
有一瞬間,莫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如果說,以往的蘇雅是慵懶的,那現(xiàn)在專注的蘇雅就是攝人心魄的迷人。
莫安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演,金色的煙火如同乖巧的孩子任由蘇雅操縱,隨著她的動作貼著她的手臂和身體掠過。
沒有人歡呼鼓掌,只是用目光緊緊追隨舞臺中央的那個人,心臟隨著她炫目的動作被提起。
那一刻她像是一個魔法師,又像是蠱惑人心的女妖。
當表演結束時,燈火乍起,蘇雅在舞臺中央優(yōu)雅鞠躬,頓時掌聲雷動。“甜夜”里一片歡呼聲。
眾人矚目之中,蘇雅離開舞臺走向了酒吧的內室。表演已經結束,但人們的心神卻久久無法剝離。
坐在吧臺邊上的安聲看著蘇雅離開的方向,愣怔了好一會?;剡^神后轉頭問調酒師大志:“她離開了?”
“沒有離開,一會就會從那邊的樓梯口出來了。”大志搖了搖頭,說完給安聲指了指通往二樓的樓梯間。
“為什么?”安聲有些不解,難道是為了保持神秘感?
“因為阿雅懶。”大志清洗著剛剛調酒用的搖壺滿不在意地說,“她不喜歡應付那些一時沖動蜂擁而上的小粉絲,這里的老顧客都知道。只是總會有新來的人上前問東問西。”
安聲聽后啞然失笑,他與她相交不深,但聽完大志的話安聲覺得的確倒像是她的作風。
安聲的腦海里浮現(xiàn)兩人初見時的場景。攝影作品三甲評選結果宣布后,記者一同擠向第一名的亞圖提問,生怕晚了一步。
亞圖是赫赫有名的攝影大家,拔得頭籌,實乃眾望所歸,一雙雙的眼睛都盯著亞圖,希望能與之結交。
雖然是第二名的成績,但作為攝影界的新人,沒有背景,沒有聲望,不被重視是理所當然的。
即使知道會是這般場景,拿著酒杯獨自站在二樓倚著石欄望著遠方的安聲還是不免傷感。
蘇雅就是在這時出現(xiàn)的,她穿著白色的休閑西裝,不是什么夸張的款式,隨性又干凈。但安聲一眼就認出她胸口的玫瑰復古胸針是Cherish的七十周年限量款,有價無市。
她走過來用手里的酒杯和他的碰了下杯,問他,“你想不想回國發(fā)展?”
說完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閑適悠然的模樣,好像她不是在對自己拋出橄欖枝,而是在說“米蘭今天的天氣不錯”。
昨晚那句鏗鏘有力的“我相信你”仿佛還在耳邊縈繞。
蘇雅,當真與眾不同。
與此同時,坐在酒吧一隅角落的莫安有些懵。
她怎么走了?忘了自己了?
當蘇雅從另一側的樓梯口出來時,看到的就是莫安面向內室目不轉睛的模樣。
莫安今天穿著淺牛仔藍的外套,里面搭一件薄款凈版米白色棉質衛(wèi)衣,白白凈凈的人坐得端端正正,像是纏綿的情詩里學生時代時樹下讀書的少年。
之前怎么沒問下莫毅他的弟弟今年多大,不會還在上學吧?
“那邊有花?這樣盯著看。”
莫安回頭,是蘇雅。她換下了那身調酒師的衣服,黑色短款T恤側邊處是白色的刺繡字母,配上黑色破洞緊身牛仔褲和白色板鞋。很隨意的打扮,但肌膚瑩白、身姿窈窕,很是搶眼。
“你……”莫安有些不解,怎么從自己后面回來了?
“怎么總是一副呆呆的樣子?”蘇雅看著莫安,桃花眼笑得瞇起。
蘇雅懶懶地躺倒在旁邊的長條沙發(fā)上,兩條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翹成二郎腿,卻不讓人覺得粗魯。
黑色T恤與黑色裝飾著銀制腰鏈的褲腰之間,露出了一截瑩白如玉的纖細腰肢,黑白的鮮明對比更加吸引眼球。
轉頭卻見到莫安飛快地把外套脫下,蘇雅正疑惑,就見到莫安抿了抿嘴唇,像是做了什么斗爭后,最后坐到她身邊來慢騰騰地將外套蓋到了她的腰上。
之后坐起,看了下蘇雅的神色,沒有惱火,依舊是笑盈盈的,悄悄舒了口氣,又有些羞窘。
莫安沒有再回到椅子上,而是在沙發(fā)的角落處坐著。
蘇雅就靜靜地看他動作,面上神色不改,心里卻泛起陣陣漣漪。
小綿羊,真可愛。
讓人想要將他據為己有的可愛。
酒吧的服務生恰好端著幾杯紅酒從蘇雅身邊經過,蘇雅叫住他隨手拿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