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婢,你亂說什么?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個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東西!”
楚云樂氣的眼睛通紅,上前就給了翠葉一巴掌。
“咚咚咚!”
鳩杖戳地的聲音,老太君橫了不顧形象的楚云樂一眼,楚云樂這才紅著眼眶收回手,一臉的委屈巴巴。
賈月蓉起身對著老太君垂首,道,“母親,云樂這孩子你是知道的,她平日里是任性了些,但是絕對做不出來構陷長姐詛咒云安侄女的事情來???”
老太君亦是橫眉睨了賈氏一眼,賈氏立馬閉了嘴,不敢再出聲。
“云樂,你還有什么話說?”
“祖母!”
楚云樂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紅著眼眶道,“祖母,云樂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云樂冤枉啊,祖母……”
說著,眼淚就啪啪的落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哭有什么用?!”
老太君氣的恨不得拿鳩杖敲醒她的腦袋,這老大只知道忍氣吞聲,老二除了仗著嫡女的身份盛氣凌人,心里是一點心思都沒有,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來人,將這個禍主的賤婢發(fā)賣到北境!”
立馬有下人上來,將哭喊求饒的翠葉拖了下去。
老太君重新將視線落到楚云樂的身上,“既然你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那便就是你做的!”
“來人,請家法!”
這一切轉變的太快,立馬有下人呈上了由藤蓑編成的戒條,這比戒尺打在手心要翻倍的疼!
“母親……”
“閉嘴!”
賈氏一看那戒條,手心就霍霍的跳,想到這戒條要打在身嬌肉貴的自己女兒身上,就如萬刀穿心,心疼至極,想要開口求情,無奈老太君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祖母,真的不是云樂做的,祖母……,嚶嚶嚶……”
到底是被嬌養(yǎng)長大的嫡女,沒有學會后宅的笑里藏刀算計人心,有的只是嬌蠻單純不知事,看到那戒條,就嚇的哭天抹淚。
楚云安暗自掃了一眼兩位姨娘和楚云錦楚云恬,雖然面色或驚嚇或擔憂,但是眼底的幸災樂禍是怎么都藏不?。?p> 這幸災樂禍自然沒有逃得過老太君的眼底,睨著楚云錦楚云恬,厲聲道,“你們兩個,上前跪下!”
楚云錦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二人神色緊繃,楚云恬不明所以的出聲,“祖母……”
“還要我說第二遍?”
老太君聲音渾厚嚴厲,威勢十足,兩姐妹再不敢耽擱,立馬上前跪在了楚云樂身側。
這府里,最可怕的不是夫人和侯爺,而是老太君!
夫人討好供著不得罪便是,侯爺畢竟是男人,枕邊耳鬢廝磨自然也好說話,只有老太君,油鹽不進,不留情面!
楚云錦的生母柳姨娘看著下人又捧上兩把戒板,著急的道,“老太君,錦姐兒何錯之有,為何要罰?”
楚云恬的生母賀姨娘也跟著急急附和道,“是啊老太君,恬姐兒也是無辜,為何也要跟著受罰?”
“哼!”
老太君冷眼睨著兩位姨娘,“我做的決定,還容不得你們兩個姨娘置喙!”
見兩個人噤聲不敢言語,這才看著下面跪著的三位姑娘,厲聲道,“自幼我便教導你們,萬事念手足,福禍常相倚!無論現下,還是日后各自出嫁為人婦,能倚重的只有自家的兄弟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話,莫不是都進了別人肚子里去了?今日我便立下楚家家規(guī),日后你們幾個姐妹,一人犯錯,全部受罰!”
最后四字,聲音渾厚響亮,不容置疑!
賈氏吸了幾口氣,手指在衣袖之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來回幾許,才下定決心,道,“母親說的是,兒媳片刻就命人將這條家規(guī)刻進祠堂里。”
老太君滿意的看了賈氏一眼,到底還是大家出來的嫡女,知些輕重!
“十五戒條后,祠堂一日夜反省!開始吧!”
話落,滿堂皆是戒條打上手心的清脆聲和痛呼聲。
賈氏和兩位姨娘心疼無比,守候在一側,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安兒,扶祖母進去?!?p> 楚云安趕緊上前,扶著老太君進了內居。
二人坐在了軟塌的兩側,楚云安道,“祖母,您真的覺得是二妹妹做的?”
老太君臉上還有余怒未消,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不答反問,“安兒怎么看?”
鄭婆子命著下人端了些糕點上來,楚云安拿起一塊云桂糕咬了一口,才道,“安兒覺得不是!”
“哦?怎么說?”
兩句話下來,云桂糕已經吃下一塊,又拿起一塊玫瑰酥吃了起來。
“安兒雖然剛剛回府兩日,卻也能看的出來二妹妹是個藏不住心思之人,有什么都寫在了臉上。”
“若真是二妹妹指使的,那奴婢應該打死不承認才是,她這么輕易的就出賣了自己的主子,就是最大的漏洞!”
老太君看著寶貝孫女小嘴一張一合,分析的頭頭是道,這才緩了臉色。
“那翠葉也不是個好演員,即是想嫁禍給二妹妹,便該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承認,那么輕易的說出來,她又有什么好處?所以啊,她咬著二妹妹,定然是背后之人許了她什么!”
“至于許了她什么,無非是錢財,供她遠走高飛!”
說到這里,楚云安這才從空了的盤子里收回視線,賊兮兮的看著老太君道,“按理說,這種禍主的賤婢,應該直接亂棍打死才是,祖母卻大費周折的留她性命送她去北境,想必是引那背后之人現身!”
聽罷,老太君和鄭婆子對視一眼,笑呵呵的道,“還是我的安兒聰慧,不像那幾個蠢的,怎么都教不會!”
一提到那四個姐妹,老太君就氣悶!
楚云安見狀,道,“我這是遺傳了祖母的聰慧!”
一句話,又惹得老太君失笑連連。
“祖母,您年歲已大,還操這些心思做什么?兒孫自有兒孫福!”
鄭婆子接過話道,“老太君本是不喜得管這些,只是姑娘剛回府就出了這么些事,老太君就是借機立那家規(guī),有了這條家規(guī),府中的姑娘們方能收斂著些,姑娘您也能清靜些?!?p> 楚云安心里暖暖,嘴上甜甜的道,“祖母最好了!不過祖母放心,一般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若是出了何事,我也能處理的好,祖母不必為我操心!祖母年歲大了,該頤養(yǎng)天年才是!”
這一點,老太君還是放心的,今日午時提點大姑娘的話,再加上剛剛的一番清透心思,她這安兒,比那四個姐妹都心細聰慧,老太君相信,楚云安能處理好。
更何況楚云安快要及笄,她老了,也看護不了她幾年,讓她獨自面對這后宅里的爾虞我詐,日后嫁人,萬事才會處理的得心應手!
林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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