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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聽穿越,一朝穿越,一起穿越的竟然還有個素不相識的老鄉(xiāng)?
本來還有些懵逼的張司九一下冷靜了下來。
順手指點了老鄉(xiāng)蒙騙之路后,她也去熟悉自己的新身份。
嗯,只有八歲?啥?驚聞噩耗母親難產(chǎn)命懸一線?
好不容易搶救下來一個,張司九主動扛起了養(yǎng)家的責任。
新生兒沒奶吃怎么辦?張醫(yī)生卷起袖子:我來!
一大家子生計艱難怎么辦?張醫(yī)生卷起了袖子。
大宋醫(yī)療環(huán)境差怎么辦?張醫(yī)生又卷起了袖子。
張司九信心滿滿:只要我醫(yī)書背得夠快,一切困難它就追不上我。
至于老鄉(xiāng)嘛——張司九禮貌詢問:請問你愿意為醫(yī)學而獻身嗎?
夜幕之中,車水馬龍。
高架橋上,汽車的車燈,組成了一條燦爛的涌動燈河。
人們在此匯聚,又四面八方散去。
隨著幾聲巨響,一輛救護車和一輛小轎車,一起從高架橋上摔了下去,“噗通”一聲墜入冰冷黝黑的河水中,濺起巨大的浪花。
張司九感覺自己像掉進了滾筒洗衣機,高速旋轉(zhuǎn)中,又碰得支離破碎。
最后失去意識。
再恢復,是因為冰冷和嗆水窒息。
還沒睜開眼,她就意識到自己在哪里——四周都是水,她在往下沉。
她看著頭頂?shù)墓饬?,迅速舒展四肢,準備上浮?p> 一串水泡從下方冒上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離自己五米遠的位置,有個十來歲的小孩。
水里光線并不好,看不清臉。
稍微計算一下自己還能堅持的時間,張司九毅然下潛。
還好她會水,不然就算看見了,也救不了。
小孩已經(jīng)失去意識,給張司九節(jié)省了很多麻煩。
一把抓住他之后,張司九就迅速上浮——
在肺快要憋炸,腦袋都開始發(fā)疼的時候,她終于浮上水面,張嘴吸了一大口氣。
一切都開始慢慢緩過來,雖然鼻腔和氣管還是火辣辣的疼。
但那是嗆水造成的,不要緊。
張司九將小孩的臉也從水里托上來。
雖然還在昏迷,但是求生本能也讓他迅速呼吸。
張司九松了一口氣,四下張望。
雨滴無情的從天空中砸落,水流有點急,他們在離河岸邊不遠的位置。
河面上還有一些人,同時還看見一艘底朝天的木船。
她不敢多留,夾著小孩奮力往河岸邊游過去。那邊有人在呼喊。
剛游出去一段,小孩醒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就開始動。
張司九已經(jīng)快要體力不支,不想廢話,直接喝道:“別動!”
小孩果然不動了。而且開始放松四肢,甚至還幫忙一起蹬水。
張司九松了一口氣。
在體力耗空之前,張司九和小孩終于踩到了河邊的泥沙。
她松開小男孩,喘著氣:“走上去?!?p> 小孩不僅自己乖乖站好,還反過來扶住了張司九,顯然知道張司九體力幾乎耗空。
徹底上了岸后,張司九幾乎是一下癱坐下去,不住的喘息,同時還有點茫然。她四下看了看,目光卻頓住了:不對,水泥路呢?護欄呢?高架橋呢?而且天怎么亮了——
雖然天色陰沉,而且刮風下雨,但她很肯定,現(xiàn)在是白天。
舉目四望,寬闊的江面上風大浪卷,而岸邊上的蘆葦更是郁郁蔥蔥,不見車,不見路,完全是一副還沒開發(fā)的原始樣子。
張司九張了張口,饒是她性格一向沉靜,也忍不住驚了:“什么情況!”
她轉(zhuǎn)頭猛的盯住救上來的小孩,“小朋友,你知道這是哪嗎?”
小孩胖乎乎的,圓臉大眼睛,五官生得挺好,穿著漢服,還扎了頭發(fā)——對,就是古代畫上那種丸子頭!
他這會兒也是一臉震驚加茫然,“咕嘟”吞了一口口水之后,他搖搖頭,然后緩緩低頭看向自己。
一聲尖叫后,伴隨著一句帶著強烈情緒的“臥槽臥槽”,小孩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臥槽”個不停,簡直像個復讀機。
張司九嘴角抽了抽:這小孩受什么刺激了?還有,臥槽……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一下對方,猶豫再三,還是禮貌的問了句:“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結(jié)果對方猛然一震,眼睛都瞪大了,然后,他做了一個異常猥瑣的動作。
顯然他摸到了什么,然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跟軟面條一樣癱到了地上,喃喃自語:“還好還好,還好還好?!?p> 張司九圍觀了全程,一時無言:……
不得不說,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張司九感覺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和波瀾都平復了很多呢。
然后,她忽然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頓時整個人僵住了——
艱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體,懷揣著自己也變成了小孩子的震驚,她僵硬地摸了摸臉,發(fā)現(xiàn)什么也看不出來摸不出來后,她默默的轉(zhuǎn)過身去,做了一個跟對方一樣的猥瑣動作。
然后,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理論上做男人生活上還要方便點,但做了這么多年女人,她覺得還是不要輕易轉(zhuǎn)換得好。
做女人,挺好的。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對方忽然幽幽的出聲。
張司九轉(zhuǎn)過身去,對上對方想笑又很糾結(jié)還略帶亢奮的目光。然后挑眉,覺得不僅這個事兒挺神奇,就連這個人也很神奇。但她依舊對上了對方暗號:“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p> “愛因斯坦?”對方眼睛都亮了三度,那感覺,像是看見了什么親人。甚至興奮地搓了搓手!
張司九淡定的回:“居里夫人?”
眼看對方還想問,張司九干脆利索的搶過話:“你是誰?這是哪?”
對方噎了一下,總算想起來現(xiàn)在不是玩暗號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叫楊元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剛剛我還是185的成年壯漢——”
“我也是。”張司九言簡意賅。
楊元鼎眼睛瞪得溜溜圓:“兄弟!你也是185的成年壯漢?!那你比我慘多了??!你現(xiàn)在一看就是個小女孩!”
他上下打量張司九,目光充滿同情。
張司九:……好想把他送去神經(jīng)內(nèi)科好好照一照CT??纯词遣皇沁M的水壓迫到了腦神經(jīng)。造成了什么邏輯障礙。
她抬手揉了揉還疼著的腦袋,耐著性子解釋清楚:“我是說情況一樣,是說境遇?!?p> 楊元鼎“哦”了一聲,目光居然有點遺憾。
張司九:或許應該轉(zhuǎn)送精神科?
好在楊元鼎很快就收回了那種目光,惆悵道:“我覺得,我們好像穿越了,你覺得呢?”
他又提了句:“你說咱們現(xiàn)在跳回水里,還能回去嗎?”
頓了頓,他又要求道:“不行,你掐我一下,我怎么感覺我像是做夢呢?會不會是昏迷了,然后就產(chǎn)生了幻覺——”
張司九感覺,在對方的嘮叨下,自己的那點不安和震驚,已經(jīng)徹底消散得連渣都不剩了。
她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道該先去掐他一把好,還是應該先去晃一晃他的腦袋控控水才好。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比穿越還讓可怕,那么一定是和一個185的話癆一起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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