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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貌美

四、感恩

姿色貌美 寶小草 2389 2020-03-06 16:06:36

  王奎在煙濱市“老鷹”那里碰了壁,繼而轉(zhuǎn)向別家,并調(diào)動以前的關(guān)系到更遠(yuǎn)的沿海城市尋找,也頗有成就。愈干愈勇,象上足勁的發(fā)條,要干出個樣子來。其中一個原因,源于他有既甜蜜又亢奮又不平的心事!揮之不去的是一張女人的臉,舉動容止都讓他著魔的,那就是國子的老婆巧云。

  王奎有時這樣想,活著是為她而活著,若缺了這個女人,我出去跑跳就沒勁了,得在她面前露兩手。像雄雞在心儀的雌雞面前拋頭露面故意顯擺一樣。同時一看見巧云的老公國子就來氣,這個粗人,論長相論本事與我有天地之別,憑什么他得如此靚麗的嬌娘,老天真沒長眼睛!

  每天只要看到她,心情就晴朗,步子也輕快。有次裝箱子,巧云用雪花巾包頭,粉白的臉蛋像月兒嬌嫩嫵媚。弓腰時,衣衫與褲子之間露出白馥馥的肌膚,恁神秘誘人。干活總找些輕活給她,彎腰推車的活不用她。

  有次大熱天的晌午頭,巧云在網(wǎng)上晾魚,突發(fā)昏厥跌倒。伙計(jì)一時慌張喊著,驚動了王奎。王奎啪地扔下手上的抓籬,丟魂般,奔跑著來到跟前一瞧,臉色立地鐵青。顧不上別的,于是扒開人叢彎下腰,抱起巧云用腿抵著,一手托,一手掐人中。王奎的老婆張花也趕來,慢騰騰地摘下圍裙,掛在墻的鐵鉤上,急問咋啦?近前一看,臉?biāo)⒌匕琢?,沒講話,靜得能聽見心跳。過會兒,恢復(fù)了原色,挪動腳,扒拉王奎,說:“怎么不小心,有病躲著些,我來掐吧!”

  王奎站起,心沉的有千斤重,凝視那沒了血色的臉,心事重重。突然仰臉對手下吼道:“站著干么?還不快去叫赤腳醫(yī)生來!死人不會動彈啦?”人從里一個人跑了去。

  王奎急得不行,干脆把巧云的鞋子脫了,俯身去啃那沾著灰,散著汗腥味的腳心??兄坏脛牛钟檬质箘糯?,奇跡終于出現(xiàn)了,巧云睜開眼醒了。王奎總算出一口大氣,臉色漸漸復(fù)原。此時赤腳醫(yī)生也來了,聽診后,診斷為低血糖,囑咐多休息,加強(qiáng)營養(yǎng),慢慢會好的。

  王奎說:“這幾天別來了,回家躺幾天!”

  晚上,國子去組里看門,王奎問他老婆身體好些嗎?國子說,強(qiáng)些,不要緊,夜飯吃了一碗面條,自己能去廁所,只是走得慢些,過兩天就能干活。

  王奎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外面的貨都收了,晚上情好睡覺就行了,”又故意問“炕洞里燒火了嗎?”

  國子說:“燒點(diǎn),溫乎,不潮就行了?!?p>  王奎接過國子遞的煙說:“海上的墨魚越來越少了,打的魷魚見多,還得操持些木桿子,好打架子用,在架子上曬得量大,網(wǎng)上占地兒太多,不劃算;而一趟架子兩面能曬十一行,頂曬魚所有的尼龍網(wǎng)?!眹诱f:“四外成材的樹都砍光了,得花錢買啊?!?p>  “買吧,該花點(diǎn)錢。我聽說縣里土產(chǎn)門市有批黃花松桿兒,便宜,只是路遠(yuǎn)點(diǎn)。你明天跑一趟,便宜你就拉回來,別忘了砍價(jià)。”

  國子說:“我會砍,他要五塊,我頂多給兩塊五,三塊成交,附近的雜品店賣的五塊一根。”國子吐口煙圈,繼續(xù)說:“開拖拉機(jī)拉一車回來,怎么也得天黑到家!”

  王奎與國子嘮嗑得知,國子唯一的兒子明鐸每晚去奶奶家寫作業(yè)、睡覺,心中竊喜。一根煙的功夫,王奎起身告辭。

  巧云飯后,端杯水,又吃兩粒藥,想起白天的一幕,既緊張又感慨。想想不相干的大男人抱著女人的腳兒啃,那臉色聽張花講比昏厥的她都難看。確實(shí)的,自己醒來看到王奎那雨后天晴的笑臉,心里甭提那種特殊的柔情,那一刻心里除了感激外,還有此生難得慶幸的甜蜜。腳既臟,又是灰,臭味還不算,也難為王奎了。想想丈夫以外一個男人拋棄顧忌與身價(jià),設(shè)身處地,急她之所急,救她之所危,這公開的是何等的隱秘的內(nèi)心?這種對異性公然的關(guān)懷與示好,蕓蕓眾生寥寥稀少吧?當(dāng)然她不了解這種極少數(shù)的個案背后的真實(shí)面目,也不會從事件的正反面來認(rèn)識。當(dāng)然我們也不能苛求!眼下她也只有想著想著,臉兒就神秘地不好意思地紅了。

  “咚咚!”有人敲門。

  巧云下炕,走到院子,心跳臉熱。到門跟前,有感應(yīng)似地壓低嗓音:“誰呀?”

  “我—奎哥?!?p>  門吱地拉開了。他站在外面,低嗓門,連瘋帶鬧:“讓進(jìn)嗎?”

  “進(jìn)吧!”

  在院里上臺階時,王奎攙巧云一把。進(jìn)屋了,王奎的手都沒松。巧云說:“行了,我能走??纾駜阂獩]你,小命恐怕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笑的實(shí)誠而得意,眼眸里摻進(jìn)不少水分!

  巧云端杯水遞他。

  他邊接杯子邊瞭窗戶。

  窗上掛一塊藍(lán)色的確涼,上面疏秀的竹葉清晰可見。屋子是典型的寬一丈二尺、前后九檁椽子的結(jié)構(gòu),石頭壘外墻,土坯貼內(nèi)護(hù);草泥抹兩遍,報(bào)紙糊墻皮。亮堂,溫馨。

  巧云去漆黑的西屋,摸幾個大蘋果。王奎腳底抹油般離了有亮光的東屋,也往西屋去。巧云轉(zhuǎn)身與他碰個滿面。他的手,順勢在女人前額試探性摸了摸,說:“嗯,還發(fā)點(diǎn)燒!”

  巧云謹(jǐn)慎一笑。王奎心喜,膽兒漸肥。她說:“奎哥,你膽子真那么小,我這點(diǎn)病沒事,看把你嚇得。”說著把蘋果塞進(jìn)他早已出汗的手上。他的心兒竄到喉嚨眼了,用一只手扶著巧云,動性地說:“你可知道把我嚇破膽了,你臉色慘得像張白紙。”

  “你像張黃紙,這還不算,又啃腳,奎哥,你怎么想去啃它。”眼光滿含溫暖、報(bào)恩,還有情緒上回饋的感應(yīng)。

  “我哪知道別的,只知道躺的是我媽,比我媽還在上,得趕快救喲,救晚了,醒不過來咋辦?”

  “就不怕張花?”

  “哼,大丈夫敢作敢為,哪能像個娘們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什么叫男人,關(guān)鍵時刻敢打敢沖,一直往前趟才叫男人!”

  手臂沒忘攬著她的腰。

  并把手伸向她的內(nèi)衣,象被魔力在引導(dǎo)。他實(shí)心要駕馭垂涎已久的美人。

  巧云就是不肯。

  王奎不中,性子已起,很難立馬剎住車。無奈心想得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她剛恢復(fù),不能硬來,起碼得憐香惜玉嘛。

  他喘著,滲出了汗珠,意猶未盡,說“……等明天我再來!”

  她送他到院子。

  天上有塊席子般大的烏云,正對著小院里。厚的象塊爛棉絮,邊緣發(fā)亮,靜靜的沒風(fēng),似乎要降下來。她看著他走下石階,黑云似乎把他的身段擠得又瘦又小,像個木偶出了街門。隨著踏踏的腳步聲由近及遠(yuǎn),巧云酸楚生憐。憐憫的還有她聽到墻根瑟瑟前行的耗子,小可憐見兒,嗅嗅,嚼嚼,唧唧。

  巧云躺被里睡不著,墻根有撮誘餌,若真被耗子吃了,肚子會擰著疼……她更想起丈夫國子,復(fù)雜之情讓她翻來覆去難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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