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如夢”咖啡館 美式小記1
“我說,就算要在一起待著,你……也不需要靠我這么近吧?”安之沉把身體向旁邊移了移,將搭在自己身體上的那只手用兩根手指夾著拿了下來。
他環(huán)顧了一圈自己的房間,考慮著是不是要在哪個地方多放一張床。
“不要?!?p> “什么?”安之沉心驚。
“交換里說明白了,必須緊緊靠在一起,不能分床?!?p> “什么?”安之沉臉色快要由紅變紫了。
他大言不慚的轉(zhuǎn)過身來:“如果靠的遠了,你就失掉自由了?!?p> “笑話,在我的地盤?!”
他抬起一成不變的面具臉,可是在安之沉看來,為何成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那我呢?我的自由也毀了?!?p> “……”
“他胡說,別聽他的……”非天體內(nèi)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冒出來,大義滅親。
他毫不含糊朝自己肚子上打了一巴掌:“打你!”
有的人,彪悍起來,連自己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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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下去,我的咖啡也喝不成了?!卑仓羾@了一口氣,放下咖啡杯。
“我在看風(fēng)景……”非天指著窗外。
“外面沒有風(fēng)景,只有人。”安之沉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他點點頭,一動不動看著他:“對的,我現(xiàn)在正在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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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吃飯,為何還要坐在我旁邊?!卑仓琳f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說也沒有用,因為他的臺詞他都已經(jīng)能背了。
“要在一起,緊緊的?!惫?。
安之沉嘆了一口氣,夾起一塊肉,狠狠咬了下去。
“慢點吃?!彼粗笆遣皇堑??給你鹽?!彼簧焓?,一小罐鹽從廚房飛出來,停在安之沉旁邊。
“你會的,我也會!”安之沉白了他一眼。
“哦……”他伸手取過來,輕輕在盤子里輕輕灑了一點,“現(xiàn)在的味道應(yīng)該正好了?!?p> 安之沉品了一口,果真順口了許多。
汪??戳丝蠢习宓谋砬?,打趣道:“老板,這一點你就不會了……”突然飛起來一個饅頭,堵住了汪海的嘴巴。
是啊,從不吃飯的人,也知道咸淡,也知道如何讓味道美味?安之沉看著他的面具,有一種想給他拿下來的沖動,如果將面具取下來,他是不是就可以和他一樣,慢慢享受在人間的平常生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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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蘇木坐在咖啡館最靠門口的位置,神色怪異的看著非天,又看看安之沉,然后搖搖頭。
“你是吃錯什么了嗎?”安之沉按捺不住想狂扁他的心。
“不,我今天還什么都沒有吃?!彼粗仓粒钢杆赃叺姆翘?,“請問,你身邊這位面具先生什么時間返回自己的國度?”
“哈哈,你是開玩笑的吧?”安之沉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這種事情你不會問當(dāng)事人嗎?”
“請問非天先生,你何時回修羅界?”
“不知道。”他頭不抬眼不睜。
“你白吃白住上癮了不成?”
“我不吃飯,又沒有睡你家的。”
“我……”一口水從寒蘇木嘴里噴了出去。
安之沉在旁邊只剩偷笑。
能言善辯的寒蘇木也有今天,呵呵。
“安之沉!”寒蘇木感覺自己快上頭了。
“非天說,他會幫我們?!卑仓镣W⌒?。
“幫,怎么幫?他可是修羅界的……”寒蘇木睜大眼睛,一把按住自己腦殼,“大神,您的意思,你準(zhǔn)備叛變了?”
非天這時才抬起頭,看了寒蘇木一眼:“羅修大帝囚禁阡歡陌和孔留白,無非是想拿到那個箱子,典當(dāng)鋪中一個重要客人的箱子不翼而飛,只要找到那只箱子,他們倆個人自然就沒事了?!?p>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找到那只箱子?羅修就會放了他們倆個人?”寒蘇木狐疑。
非天不答反問:“你覺得羅修大帝為何要抓兩個品階那么低的外職人員?”他頓了一下,“只是箱子現(xiàn)在去向不明,早不在典當(dāng)行,他們很有可能勾結(jié)了外人,將箱子藏起來了?!?p> “也不能說箱子丟了就隨便讓人背鍋吧!以我對孔老板的了解,他是那種凡事必須按照規(guī)矩來的人,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勾結(jié)外人,故意轉(zhuǎn)移東西呢?”
“哦,看來寒先生對孔留白很了解了?”
“你什么意思?”寒蘇木站起來看著他,“我還沒問你呢,到底是什么樣的箱子遺失了,還會驚動修羅大帝呢?”
安之沉看了非天一眼,是自己一直不想將孤風(fēng)典當(dāng)物一事說出來。于公于私,他認為自己都應(yīng)該是解決這件事的第一人選。
他輕輕握了一下非天的手:“在很多年前,我們便與孔老板打過交道,對他的為人我們還是比較了解的?!?p> 聽到安之沉的話后,非天點點頭,竟然不再說話。
寒蘇木差點蹦了起來,指著非天不解道:“憑什么,憑什么我說你不信,他說你就信?”
“不過,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這里。”安之沉淡淡道,“典當(dāng)行遺失箱子是事實,如果找不到箱子,恐怕也很難救出那兩位老板。還有一個情況,如果是因為別的情況,孔老板不得已轉(zhuǎn)移了箱子,但是這件事又不能同羅修講呢?”
“確實有這種可能?!焙K木點點頭,頗為心塞,“可是,就算那樣,偌大的七界,區(qū)區(qū)一只箱子,怎么找?”
“所以說,非天會幫我們啊?!卑仓链瓜卵劬?,喝了一口咖啡,“無非就那么幾種情況,如果是我猜想這般,那么非天代表我去問的話,相信孔老板一定會把知道的告訴他,畢竟上一次,差一點他就講了……”
寒蘇木驚愕:“上一次,你們已經(jīng)和他見過面了?”
“嗯。”安之沉看了非天一眼,“非天幫我進了‘誅心獄’,但是阡歡陌并沒有在那里,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幫你,又?”寒蘇木神情難測的盯著非天,“你不會有什么企圖吧?”
安之沉點點頭:“估計有點。我們現(xiàn)在因為交換協(xié)議,所以要在一起?!?p> “交換協(xié)議?這么說,他也在典當(dāng)行做了交易?”
“差不多吧。”
寒蘇木惡狠狠的瞪了面具人一眼,突然愣了一下,“你,非天……”
非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你可以把面具摘下讓我看一眼嗎?”
“你抽什么風(fēng)……”安之沉有一種想把他一腳踹出去的沖動。
“不,我沒開玩笑,我突然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寒蘇木開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非天。
“像誰?”安之沉剛要把他拖走,就聽非天在后面冷冷的問道。
寒蘇木剛要回答,看了看安之沉,又瞬間憋了回去。
“問你呢,怎么慫了?”安之沉戳戳他的胳膊。
寒蘇木欲言又止:“算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闭f完忙不迭的離開。
看著逃走的寒蘇木,非天沉默了一會問道:“他也知道孤風(fēng)吧?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告訴他們,孤風(fēng)的靈識和魂魄用來復(fù)活了你?然后,你讓我怎么辦?”安之沉低下頭,“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又要在他們面前怎么去講?!?p> “對不起?!狈翘斓穆曇?。
安之沉看向他:“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你的存在,我似乎覺得還不錯。只是不知道孤風(fēng)他愿意嗎?它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是一個矛盾又殘忍的問題?!?p> “所以,你不想讓別人面對。”
“我想先試試。”安之沉道,“看看我們能不能自己解決。”
“我和你一起?!?p> “嗯?!卑仓镣nD了一下,最終點點頭。
“你上次就對我說羅修是為了一只箱子才抓的他們,今天我們又是這么說的,你為何就這么篤定羅修要找的是一只箱子呢?”非天看向安之沉。
“關(guān)鍵不是箱子,而是箱子里的東西?!卑仓恋?,“按道理說羅修用了孤風(fēng)的典當(dāng)物復(fù)活了你,那么阡歡陌的使命就完成了。但是她和孔留白為什么會被抓呢?”
他接著說:“你還記得上次孔留白沒有說完的話嗎?復(fù)活你的只有孤風(fēng)的靈識和魂魄,那么剩下的東西呢?”
“所以說孤風(fēng)剩下的東西本來是被留在典當(dāng)行里,但是不見了?”非天道。
安之沉點點頭:“剩下典當(dāng)物的那個箱子,就是我去典當(dāng)行時已經(jīng)不見的那只箱子?!?p> “當(dāng)鋪老板們隱藏它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想,羅修復(fù)活你之后,目的在于控制你,他最想銷毀的是什么?”安之沉沒有等非天回答,自己說道,“他最想毀掉的是過去的印跡?!?p> “那些留下的印跡里也有孤風(fēng)的記憶……”非天突然道。
“對,有關(guān)孤風(fēng)的所有印跡。那兩位老板肯定是為了隱瞞和留下那些東西,才會被他抓走的。他們之所以一直被關(guān)著,而且羅修沒有殺他們的原因就是,是因為那些遺留下來的東西,他們一直沒有說出來,而羅修也沒有找到?!?p> “那么現(xiàn)在……”
“對,現(xiàn)在我們需要把他們救出來,而且我們也需要知道真相?!卑仓恋?,“再晚恐怕他們也會有危險的。”
非天看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思:“遺留下的是孤風(fēng)的記憶……我的記憶恰巧沒有,所以說……我是孤風(fēng)嗎?”
“我也分不清你是誰……”安之沉垂下頭,“因為,我的記憶也是殘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