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哪怕它再弱小,但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都一直在。
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不論它再怎么強大,關(guān)鍵時候還是不會全心全意為你所用。
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有了更好的選擇。
銀色光芒出現(xiàn)在了指尖上,那是和靈力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力量。
“姑且便叫它‘情感’吧。”
銀色光芒只有在自己心情大起大落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唯一能讓他隨時驅(qū)使的就是眉心的豎眼,但是平時的威力比之心緒大幅度波動時要差上許多。
‘情感’的力量,也會受到感情的影響。
意念隨著銀色光芒流動,后匯入眉心,果然如慕忘憂猜測的一般,那道掩藏在他眉心的神藏也已經(jīng)不見了。
銀色光芒到底該如何運用他還不知,唯一能發(fā)揮出威力的只有豎瞳。
“情感”要有,但同樣的,舊有力量他也不會丟下。
腦海里許多亂七八糟的古纂妖纂佛像什么的都已經(jīng)通通不見了,他只能回想起太玄經(jīng)和太上邪典的經(jīng)要。
雖然心里還是有所忌憚,但這兩樣功法他不能丟下,太玄經(jīng)他要練,太上邪典他也要練。
這次的身體是自己的,慕忘憂確信無疑,所以太玄經(jīng)和太上邪典不論怎樣,在他這里也都只是一本功法,不會再有之前那種詭異的變化了。
“當初,到底是誰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慕忘憂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畫面。
他絕不相信自己身上出現(xiàn)的這些變化是巧合,一定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腳!
“甚至是在自己未出生之前!”慕忘憂忽地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只是這想法過于荒謬,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真有人可以干預別人的前世今生嗎?
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竟一涼,覺得冥冥中似有一雙眼一直在盯著他。
在慕忘憂胡思亂想之際,銀色光芒卻不受控制地在體內(nèi)四處彌散,又似被什么東西所吸引一般無意識地匯聚在了丹田處,然后轉(zhuǎn)瞬間消失。
慕忘憂一愣,下一秒一道傳承猛的浮現(xiàn)了出來。
“這是……”
“化龍篇!”
一副龍圖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有龍篇,有人章,絕大部分都是灰暗的,只有最下方亮著一個小點,對應著氣海境。
妖族分兩脈,一脈主修獸體不化人形,只煉筋骨肉身,至強者憑借無與倫比的軀體亦可無敵于世間,一力降十會,上古時代妖族便憑借此法橫壓一紀元,只是天地大變后修煉此術(shù)的妖越來越少,甚至幾近消亡了。
另一脈主修人形兼修獸體,要在年幼時就點化成人形,是對天地大道變化的一種妥協(xié),只是起點頗高,有能人點化還好,沒人幫忙就只能靠自己苦修,十分耗費歲月,但若能苦修出人形,卻要比前者更加念頭通達,對道的理解絲毫不遜于人族,甚至猶有過之。
慕忘憂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他在這上面已經(jīng)吃了很大的虧了,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
“怕什么,不就是一篇妖族的煉體之術(shù)嗎?有什么好怕的!”一道聲音驀地從門外傳了進來,把慕忘憂嚇了一大跳。
屋外之人推門而入,慕忘憂定睛一看,卻是醉醺醺的莫一劍和拉著黑臉的蒲丹師。
“丹師?!鼻埔娛鞘烊耍酵鼞n忙恭謹?shù)卮蛄藗€招呼。
雖然此人不怎么靠譜,總是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但對自己還算不錯,可謂關(guān)懷有致,目的也很明顯,大抵是想收自己做個弟子。
慕忘憂自己是很喜歡的,但很可惜,他被莫一劍強行擄走了。
“我雖不知你那煉體之術(shù)模仿的是何物,但并無大礙,有便練,可以彌補你羸弱的肉身?!蹦粍鹊挠行┒嗔耍邶X不清絮絮叨叨地說著。
“師父為何知我身懷煉體之術(shù)?”
有旁人在,慕忘憂還是選擇了和莫一劍統(tǒng)一口徑,只是蒲丹師聽了臉色更加黑了,如一口萬年不刷的老鍋底。
莫一劍哈哈大笑,道:“煉體之術(shù),初學時會有一層光芒覆蓋在身體上,你看看?!?p> 慕忘憂聞言略一冥想,再抬手去看,果見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黑光,不去冥想黑光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打了個飽嗝,莫一劍又道:“我在門外見你思緒滿面,便猜到了你的憂慮之處,其實并無礙,妖在學習人的道法,人也在琢磨如何獲得妖強大的肉身,不然你以為中洲和朔北邊界那個小鎮(zhèn)子,為什么會那么火熱?”
“為什么?”慕忘憂不解地問道,他對這些東西還真不知。
“這個嘛,你過來給你師父我捶捶背,我便告訴你?!?p> 慕忘憂暗自磨牙,但還是走過去輕輕捏起了他的肩膀。
舒服地呻吟了一聲,莫一劍得意地朝一旁黑著臉默不作聲的蒲丹師道:“乖徒兒,真不錯!師父一會賞你個法寶!”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慕忘憂咬牙道。
“這里,用力大點!”指了指自己的肩胛,等力度到位了,莫一劍才悠哉悠哉地道:“那里明面上是個村子,暗地里卻是妖獸交易最猖獗的地方?!?p> “那村子最多最火的,便是剛出生的幼獸交易了。”
“人族傳承,靠的是編纂經(jīng)文,妖族則不同,靠的是血脈,雖然原始,但卻能最大限度地護住自家傳承不被外人知悉?!?p> 慕忘憂卻搖了搖頭,道:“這并不好。”
“說的對!”莫一劍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被外人知悉,也就意味著其中的缺陷更難被發(fā)現(xiàn),也就意味著進步會更加緩慢,人族則不同,雖然內(nèi)斗嚴重,時常為了一部經(jīng)文打的頭破血流,但同樣的,因為戰(zhàn)爭的原因,人族散播出來的、幾經(jīng)易手的好功法并不在少數(shù),經(jīng)過無數(shù)人的精心改編,人族的功法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進化,這也是人族大興的原因之一。”
“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皮毛而已!”一旁的蒲丹師不屑地道。
他們這種比較閑的人最喜歡研究這些,從經(jīng)卷古文中所得知的消息自然也更多。
“長話短說而已!話題跑偏了,我們說這煉體之術(shù)?!笨人粤艘宦暎粍p聲道:“妖族后人到滿月時,血脈和傳承會完美融為一體,身死則血脈消失,所以想要獲得妖族的煉體之法,就必須要趁母獸產(chǎn)崽時出手搶奪,在血脈傳承未封閉時獲得?!?p> “當然,這種臟活自然是有專門的‘獵人’去干,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付錢,然后再把這些煉體之術(shù)編纂成咱們自己的經(jīng)文保存下來?!?p> 說罷莫一劍把手一伸,一層紅光便露了出來熠熠生輝。
“這是我花重金購得的金剛鍛體大法,可讓渾身氣力增幅百倍,我的殺手锏之一?!?p> “初時修煉時會有光芒浮現(xiàn),不過修到高深處就會隱于皮膚之下,威力還要更上一層樓?!?p> 慕忘憂的手略一停頓。
“血脈傳承,只能從幼崽手上獲得嗎?”
“不一定。”莫一劍搖頭道:“應該還有其他的法子,但我不知?!?p> “哦?!蹦酵鼞n繼續(xù)捏起了肩膀,只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勾起了莫一劍的興趣。
如今再想起來,燭陰的出現(xiàn)也太巧合了吧,而且它也不是幼體。
那阿鷹和燭陰,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慕忘憂忽地打了個寒顫,越想越覺的恐怖。
“嘿!”一只大手伸過來在他的面前晃了幾晃,慕忘憂猛的驚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使這么大力氣,我快被你捏死了!”莫一劍苦笑著道:“你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難道你身上的煉體之術(shù)來路有問題?”
一個醉醺醺的人,只是看了幾眼,甚至什么神通都沒用就把自己的想法猜出來了個大概,這讓慕忘憂有些吃驚,不得不謹慎地看向面前這個男人。
沉默了一下,慕忘憂道:“我的煉體之術(shù),應當是幼時無意間吞掉了只不知名的妖獸所得?!?p> 后面的他沒敢詳細說,吃掉一條龍這件事怎么說怎么覺得荒謬,更何況那條龍還是妖帝燭陰!
“倒也正常!”見慕忘憂不愿多說,莫一劍也不問,只是指了指蒲丹師道:“忘憂,和老蒲很熟了吧!”
慕忘憂點了點頭道:“自小便受蒲丹師照拂?!?p> “那讓蒲丹師也做你師父如何?”
慕忘憂聞言眉頭一皺,看向莫一劍。
“認他做干師父。”剛才還醉醺醺的莫一劍此刻眼睛里卻滿是一片清明之色,朝著慕忘憂認認真真地道。
“好!”下意識地,慕忘憂選擇了相信。
剛剛還黑著臉的蒲丹師頓時就多云轉(zhuǎn)晴,神情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好徒兒!好徒兒!”蒲丹師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一拍腦袋從須彌戒中掏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丹藥、法寶等應有盡有。
“忘憂,你喜歡什么盡管挑!這些我都用不著。”
這一堆東西中不乏一些好物品,有幾個連莫一劍都忍不住探頭來看,想要趁著不注意偷偷拿走,可惜一直被蒲丹師惡狠狠地盯著。
慕忘憂卻看也沒看,拱手道:“蒲丹師自小便照顧我全家,已是送給忘憂最好的禮物了?!?p> 摸了摸下巴,蒲丹師收起了激動之色,沉聲道:“真不要?”
“還請蒲丹師收回。”鞠躬起身,慕忘憂臉上無一絲貪戀之色,目光青滌滌的。
“好!”莫一劍在一旁拍手贊嘆。
“確實是個好娃子!”蒲丹師也難得的笑著附和了一句,大手一揮,將滿屋的東西都收了回去。
再看向慕忘憂,他的目光之中依舊無任何波動。
“好徒弟?!?p> 蒲丹師大笑,一改往日猥瑣之色。
“今日,師父我便送你一場造化!”
瞎子QAQ
猜猜題目是哪部作品里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