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中盤膝對坐的兩人,在比賽中竟然邊吃邊聊了起來,場邊的觀眾漸漸喧嘩起來。
“這比試怎么回事?怎么還聊起來了?”
“是啊,嘀嘀咕咕的干嘛呢?說到的打架呢!”
“就是就是,趕緊打啊......”
“......”
諸葛青兄弟倆就站在寶玉不遠(yuǎn)處,諸葛小白撅著嘴指向場中,向著一旁的阿青抱怨著:“喏,這倆人居然跑這種場合來吃飯!咱們兄弟倆居然輸給這種怪人!”
諸葛青瞇著眼睛,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諸葛白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寶玉,剛好寶玉的目光也落了過來,兩人對視在一起。
諸葛白露出開心的笑容,臉頰上掛起了兩個梨渦,揮了揮手:“嗨,寶玉師傅!”
諸葛青也循聲看去,看到寶玉和身上幾處纏著的繃帶,微微楞了一下:“原來是寶玉師傅,您身上的傷是...”
寶玉臉上帶著笑,微微頷首打過招呼:“除了點(diǎn)岔子,一點(diǎn)小傷,不礙事!”
諸葛青點(diǎn)點(diǎn)頭:“寶玉師傅還是要多加小心,咱們兩家離得近,以后有機(jī)會多交流交流?!?p> 諸葛小白在一旁搶話:“對啊對?。『汲请x我家很近的,回頭我去靈隱寺找你玩?。 ?p> “好啊,我對諸葛家也是久仰大名了,等大會結(jié)束了,一定登門拜訪?!?p> “就這么說定啦!”諸葛白的心情看起來不差。
......
這時,清脆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寶玉過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口袋里,昨天新買的手機(jī)響了。
好幾天沒和外界通信,突然來電話還真沒習(xí)慣。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來電提醒:‘寶聞師兄。’他是將號碼號存在sim卡里的,不然換了新手機(jī),他還真記不住寺里的號碼。
寶玉挑了挑眉,拿著手機(jī)轉(zhuǎn)身向場外走去。
看著和尚的背影漸漸消失,諸葛小白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哥哥:“青,你居然主動邀請這位寶玉師傅以后多交流交流,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諸葛青微微沉默,又看了一眼場內(nèi)的兩人:“小白,你知道這次的羅天大醮給我最大的觸動是什么嗎?”
“......”
諸葛青沒等小白答話,繼續(xù)說道:“我們諸葛家在建德常年不出去走動,真的已經(jīng)成了井底之蛙了,‘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異人界何其之大,年輕一代人才輩出。
我們諸葛家的人,該走出來見見世面了啊!”
諸葛白若有所思,抬頭想要說些什么,卻看到諸葛青已經(jīng)雙手結(jié)印,若有若無的風(fēng)聲在諸葛青的耳邊飄動。
小白瞅了瞅場中低聲交談的王也和張楚嵐,又瞅了瞅哥哥,嘴巴微微撅起:
‘青??!怪不得你最擅長巽字法...’
另一邊。
寶玉快步走出了場地,找了一出僻靜的地方,接通電話。
剛把手機(jī)放在耳邊,話筒中震天響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震的寶玉腦瓜子嗡嗡直響,趕忙將手機(jī)拿遠(yuǎn)了一些。
“喂!喂?。?p> 小兔崽子,你還知道開機(jī),還知道接電話??!還反了你了,幾天了都不給寺里來個信兒,害得師傅給你擔(dān)心,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癢了??!
要不是今早師傅和老天師視了個頻,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小子闖了這么大禍呢!”
“......”
寶玉一臉淡定,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喂喂!你小子啞巴啦,說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一連串炮仗似的響動結(jié)束,寶玉這才把話筒靠近了嘴邊:“師兄,早啊,怎么這么大火氣?”
一聽這話,對話對面的大和尚寶聞又有炸毛兒的趨勢:“火氣大?你說為什么!還不是因?yàn)槟阈∽舆@幾天不在山上...”
“......”
寶玉翻了個白眼,合著自己在師兄那兒的地位就是個出氣筒...
電話那頭的寶聞似乎漸漸冷靜下來,語氣中依舊帶著些怒火,但卻還夾雜著濃濃的關(guān)心:“你小子真是長本事了,讓你去給老天師捧場,結(jié)果你呢?
先是動手廢了四家王家的后輩,廢了就廢了吧,倒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關(guān)鍵是你小子出手戾氣太重,禪修靜心你學(xué)狗肚子里了?昨夜又惹上了全性的人,你以為全性是這么好惹的?
剛下山幾天,你小子怎么就這么能惹事?趕緊給我滾回寺里!”
“師兄...我對王并下狠手是事出有因的。至于招惹全性,你真是誤會我了,是全性先招惹的我!”寶玉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哼!真不知道你小子闖了什么禍,從昨天開始,就有一些實(shí)力不菲的異人偷偷來了寺里,有的拌成香客去了前山,有的悄悄潛進(jìn)了后山,肯定和你小子有關(guān)系!”
聽了這話,寶玉心中一驚,有人盯上了靈隱寺?而且看樣子還是因自己而起!這是怎么回事?
寶玉連忙問道:“師兄,是些什么人,抓住了嗎?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電話那頭的寶聞哼了一聲:“那群家伙看樣子是一伙兒的,一個個滑不溜秋,前山扮成香客的幾個人被寶慧識破了,那群人就立刻通知了后山的同伴逃走了,一個都沒抓到!”
寶玉的眉頭緊緊鎖起:不應(yīng)該啊,怎么會有人盯上了寺里,難道真的是因?yàn)樽约海?p> 從時間上來看,昨晚和全性起沖突只是一場意外,而且聽上去那些人遮遮掩掩的手段,也不像是全性的作為。
難道是王家?
也說不通!王家想要報仇,直接對付自己就好,何必舍近求遠(yuǎn),派人悄悄潛進(jìn)寺里?
寶聞還在大聲說著:“你的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現(xiàn)在趕緊買票回寺,不要在外面呆著了!”
“師兄,我身份證丟了...”
“小兔崽子怎么比我還粗心!這樣吧,我讓保安老陳開車帶著我去接你,今天就回寺!”
“別!師兄,我可不敢勞您大駕!”
“你小子...”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師兄恭敬的聲音:“師傅,您來了!”
聽到那頭的稱呼,寶玉神色一正。
緊接著,寶聞的聲音再次傳來:“師傅要和你說話!”
一陣窸窣的響聲后,電話里傳來解空大師和藹的聲音:“寶玉啊....”
“師傅!”寶玉垂手而立,語氣恭敬。
“呵呵,你的事,今早老天師大致和我說了,表現(xiàn)的還不錯,給為師長臉了?!?p> “師傅,弟子慚愧!”
“怎么樣,傷的重不重?”
“一點(diǎn)小傷,沒有大礙!”
“嗯,那就好...你師兄下午還要替為師去市里開個會,就不能去接你了。
這樣吧,你聯(lián)系一下之前接你的竇叔,他現(xiàn)在也在鷹潭,等他忙完了派人送你回來!”
“竇叔?他也在這邊!”
寶玉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地中海大叔的身影,他怎么也來了鷹潭??!
“好的師傅,徒弟記下了!”
“嗯,你看看老天師那里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如果沒什么事就早點(diǎn)回來!”
“是!”
“......”
電話掛斷,寶玉眉頭緊鎖,對于自己怎么回寺,他倒是不擔(dān)心,關(guān)鍵是師兄寶聞透露出的信息。
如果不是全性和王家,難道還有第三方勢力,因?yàn)樽约憾⑸狭怂吕铮?p> 對方是什么人,偷偷摸摸的想要做什么?
寶玉的心頭浮起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