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五一便過去了。
阮珈言站在鏡子面前,套上了才買的職業(yè)正裝,短短的包臀裙讓她格外的別扭。
“珈珈啊,快出來吃早飯啦!”
阮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阮珈言應(yīng)了一聲好,將毛躁的發(fā)尾快速的順好,才轉(zhuǎn)身出門。
“喲,小姑娘長大了嘛。”阮媽媽正把早餐端上餐桌,看見阮珈言穿著正裝一扭一扭的走出來,豎起大拇指夸了一下她。
阮珈言別扭的笑了笑,到底哪個發(fā)明的這種包臀裙??!干,短就不說了,走路還這么不方便。
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公司其實很遠,開車都得一個多小時。原本她是打算就在公司附近租個小房子的,但是耐不住阮媽媽的那句“住外邊干嘛啊,你下午五點下班,坐輕軌其實也沒那么遠的啦”。
這不是重點,重點還是阮媽媽的那句“你回家住才能吃到我每天給你煮的飯啊”。
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廚藝,也就勉強會煮個泡面。比起每天上下班要花一個多小時,每餐只能吃泡面大概更恐怖。
所以她最后還是留在了家里。
也正因為這樣,上班的第一天,她就遲到了。
九點過八分,她站在了公司的門口。
因為還沒有正式入職,所以她還沒有錄指紋。此刻她站在門口,等待著前臺的徐念珊能夠看見她。
“都是這個傻逼裙子,害得我過來的路上都跑不快?!彼贿吽樗槟?,一邊尋找著可以給她開門的人。
徐念珊也不瞎,從阮珈言到的時候她就看見了。但她故意把頭埋得很低,藏在前天后邊。外邊的人根本看不到她那種。
“奇怪,前臺是沒有上班嗎?”阮珈言嘀咕著。
她忍不住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九點十分了。
微信提示有新消息,她順著點進去,是有人給自己昨天晚上發(fā)的朋友圈點了贊。昨天晚上她在試正裝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別扭,所幸拍照發(fā)了個朋友圈“明天第一天上班,各位看看我的穿著有問題嗎”。
就在阮珈言刷朋友圈的時候,坐在前臺的徐念珊也看到了時間,抬起頭喝了一口咖啡,步伐裊娜的走過去給她開了門。
公司每個月都是允許員工有五次遲到的,因為這邊的確離輕軌站有一定的路程。所以只要在十分鐘之內(nèi)到公司,就不會記遲到。
阮珈言小聲的道了一聲謝,就準(zhǔn)備往樓上走。
“等等?!毙炷钌侯^也沒回的叫住了阮珈言,“過來簽到?!?p> “???”阮珈言停下了上樓的步伐。
“啊什么啊,叫你過來簽到啊?!?p> “哦?!鄙洗紊狭水?dāng),這次阮珈言是帶了筆的。
她從包里掏出簽字筆在前臺擺著的小本本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遲到了,明天早點來?!毙炷钌阂黄ü稍谧约旱墓の簧献拢樕线€透露著一絲不耐煩。
阮珈言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工位上的人們顯然還沒有開始工作,大家都新鮮的望著這個站在門口的小姑娘,身上還穿著跟臉完全不符合的正裝。
姜澤也注意到了這個小姑娘,連忙站起身來向她走去。
“你好,你就是阮珈言吧?”姜澤禮貌的打招呼。
阮珈言客套的點點頭:“你好,我是阮珈言。”
姜澤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乖巧的模樣,讓他想起了自己高中時暗戀的女孩。
“我叫姜澤,是活動策劃這邊的組長。夢白姐已經(jīng)給我說過了,你剛?cè)肼氝@段時間就先跟著我吧。”
姜澤伸出手,阮珈言也不好回絕。
“走吧,我?guī)阆热舭捉愕霓k公室?!苯獫芍皇窍笳餍缘奈樟艘幌氯铉煅员惴帕耸?。
但剛才那種滑膩的觸感依然讓他感到了一點心動。
阮珈言跟在姜澤的背后進了辦公室。
“夢白姐,阮珈言到了。”姜澤把人帶到就出去了,還順便替她們關(guān)上了門。
景夢白正在吃早餐,看到阮珈言連忙放下手中的粥。
“珈珈你終于來啦?!?p> 看見景夢白的笑,阮珈言反而有點罪惡感。畢竟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這個“終于”讓她感到莫名尷尬。
“是啊,我下次一定早點到?!彼嗣约旱谋亲?,試圖擋住自己的臉。
景夢白這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十七分。
“哎呀,遲到?jīng)]關(guān)系的。你本來就第一天上班,過來多花點時間不是大問題。”景夢白在自己抽屜開始翻找東西。
“而且公司每個月都可以遲到五次,只要在九點十分之前到公司就不會記遲到哦。”景夢白找了半天,終于在最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了工牌。
阮珈言想起剛才在門口等待的幾分鐘,忍不住替自己辯解了兩句:“其實我今天十分之前到了的,就是沒人開門,我又進不來,所以才遲到了?!?p> “???沒人給你開門?徐念珊不在嗎?”景夢白將工牌穿好繩子遞給阮珈言。
“沒有沒有,她后面給我開了門的,她應(yīng)該是開始沒看到我?!比铉煅越舆^空白的工牌,上面印著MLG的紅黑色LOGO。
“真的是,這不是欺負人嘛?!本皦舭奏止局?。
前臺長什么樣子她比誰都清楚,只要是正常上班哪有看不見門口來人了的。
“不過沒關(guān)系,你還沒有正式入職,不會扣你工資的。畢竟我們也要走流程嘛,一個星期試用期,沒問題我們就正式簽合同。”
景夢白接著說:“你把工牌上貼上你的照片就可以了,我先帶你去你的工位,然后再去前臺錄指紋。”
“不過錄了指紋就不能遲到了喲。”景夢白又從抽屜里掏出雙面膠,“你先把照片貼上吧。”
等阮珈言貼好照片,景夢白帶著她走到外邊靠窗邊的一個位置,顯然已經(jīng)被收拾過了。
“你就坐這里吧。”景夢白說,“各位,這是我們新入職的阮珈言同學(xué),小姑娘才畢業(yè),你們可別欺負她啊。”
“知道啦夢白姐。”
“我們看起來也不是會欺負人的人??!”
景夢白滿意的笑了笑:“一個個,油嘴滑舌。珈珈,做個自我介紹吧。”
阮珈言還有些緊張,聽見景夢白這么說,連忙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叫阮珈言。你們可以叫我珈言,以后在工作上有什么問題,還請各位前輩不吝指教?!?p> 同事們當(dāng)然是很好說話的,尤其是姜澤:“瞧你說的,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p> “謝謝。”阮珈言小聲的道了謝,因為不好意思臉還有些紅。
“走吧珈珈,我?guī)闳ヤ浿讣y。”
阮珈言乖巧的跟著景夢白走了。
“老姜,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啥背景?。俊?p> 姜澤搖了搖頭,這個他的確不清楚。他只知道這姑娘是景夢白親自招進來的,也沒讓他參加面試就直接定下來。
按理來說,錄指紋之類的入職小事都應(yīng)該由他這個組長來做的。不過既然能讓景老大親自帶著辦入職,應(yīng)該是有點關(guān)系吧。
當(dāng)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辦公室頓時安靜下來。
景夢白走在前邊,徐念珊正在低頭玩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到從二樓下來的兩個人。
她敲了敲桌子:“你就是這樣當(dāng)前臺的?”
徐念珊連忙放下手機,看見是景夢白,臉上堆出了笑容:“夢白姐……”
景夢白把身后的阮珈言拉到面前來:“先給她錄個指紋吧?!?p> 徐念珊看見是阮珈言,笑容僵了僵,但手里的動作很快:“在這邊錄就行了?!?p> “你記得把指紋上傳到云里,這樣免得她明天來沒人給她開門?!毙炷钌旱募毼⒌拿娌勘砬闆]能逃過她的眼睛,她挑了挑眉,這徐念珊好像對阮珈言有敵意?
不該吧?
阮珈言倒是什么都沒感覺到,只是根據(jù)機械音的提示錄著自己的指紋。
景夢白看著她,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