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疑點
江如雪走到應瀾的身邊,仔細的打量著應瀾,別人在她身邊,只會覺得懼怕,可在應瀾的身上,卻從未感覺到如此。
越是如此,江如雪便越是不滿足,應瀾也該同旁人一樣,對她畏懼才是。
也正因為如此,江如雪才不會這般輕易放過應瀾。
“應瀾,聽聞你可是首輔煜承大人的得力下屬,此番鎮(zhèn)南司巡撫一事也是你找到了兇手,你說首輔府如此重要之人,若是在這皇宮中犯了錯事,不知煜承大人會如何?!?p> 江如雪不緊不慢的說著,說起這些,江如雪那姣好的面容甚至有些猙獰,或許只有如此才能讓江如雪滿足,讓應瀾也懼怕她。
而應瀾最為擔心的便是此事,煜承告誡過她,皇宮之中只需要做一個不起眼的人就已足夠,自然不要犯了錯事才是。
即使是江如雪有意,但一旦事情鬧大,想來煜承也不會保她應瀾安然無恙的,這點自知之明應瀾還是有。
“皇后娘娘,民女不敢,此時當真不是在民女左右下的?!?p> “我知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看你怎能如此緊張?!?p> 江如雪的臉上瞬間便有了笑容,似是所有的事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江如雪俯身親自扶起應瀾。
“應瀾姑娘,此事就這樣過去就罷,還望應瀾姑娘往后心中有數(shù)才是?!?p> “民女……民女明白?!?p> 江如雪朱唇扯起一抹弧度,她是皇后,縱然應瀾再多桀驁不馴但她終究能讓她害怕。
這么多年,江如雪還從未見有人肯不聽她的命令之人,也從未見過不懼怕她之人。
“明白就好,免得本宮多次提醒應瀾姑娘?!?p> 只是,若不是煜承幾番提起,皇宮之中切莫張揚,畢竟煜承不會為了她應瀾而舍棄一整盤棋,被舍棄的永遠都只會舍棄一顆棋子罷了。
江如雪的幾句話讓應瀾膽戰(zhàn)心驚,可在這皇宮之中她唯有隱忍,等到找到青鸞殿走水的原因,找到與鎮(zhèn)南司巡撫中毒身亡一案有關(guān)線索之后離開方才合適。
“多謝皇后娘娘?!?p> “罷了,懿貴妃那邊還需要你照顧,本宮不為難你了,你暫且回去吧?!?p> 江如雪是否真的有此意,誰都不知,縱然今日能夠平安的離開未央宮,可江如雪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誰都不曾得知。
應瀾還是從未央宮安然無恙離開了,這才又回到了青鸞殿。
正殿的宮女來說貴妃娘娘的身子比往日好些了,如今特地召見自己的救命恩人應瀾。
應瀾還有些驚魂未定,但還是隨即來到了正殿,懿貴妃的床榻之前。
“貴妃娘娘安?!?p> “在本宮這里就不必多禮了,你救了本宮自然是本宮的救命恩人。”
“娘娘言重了,這是奴婢應做的?!?p> 懿貴妃搖了搖頭,這宮中從來都沒有什么應當不應當,就連應瀾也是。
懿貴妃在宮中多年,想來也早就明白如此道理了,這宮中誰又能真心實意,或許這懿貴妃也并不是如是罷了。
而應瀾也確是有目的的。
當日商永言懷疑應瀾的身份,懷疑應瀾就是夏寒,所以應瀾才會如此奮不顧身,便是為了在商永言面前證明自己不是夏寒。
若非如此,這皇宮之事何曾和應瀾有過半分關(guān)系。
“后宮之中,一切真真假假,從沒什么應當?!?p> “本宮知道你是首輔府煜承大人的下屬,只是不知你緣何救本宮。”
“娘娘,原是皇上看重娘娘,所以才讓奴婢來照料娘娘,娘娘該感激的是皇上?!?p> 應瀾也不知自己為何能夠說出如此的話來,但終究還是只能如此說辭,說到底都還是身份的緣故罷了。
“皇上……”
懿貴妃欲言又止,說起商永言眼神之中總是閃過些許的失望。
看來,商永言對懿貴妃也并非是傳聞所言,商永言的心思誰又能琢磨透。
“罷了罷了,倒是皇上有心了?!?p> “本宮知曉,今日皇后娘娘召你前去,她可有為難你?!?p> 因為商永言的緣故,江如雪自然會將懿貴妃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懿貴妃也該想到,如今應瀾救了她,想來或許會為難應瀾。
“多謝娘娘掛心,皇后娘娘召奴婢前去也只是問些娘娘您的狀況罷了,談何為難?!?p> “那就好,只是不知,我昏迷這幾日可曾有人來過這青鸞殿?!?p> 應瀾并無多想,只順口回答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曾來過,皇上也來過好幾次?!?p> 懿貴妃微微一笑,眼底的深意是應瀾所看不明白的。
或許應瀾的回答并非是懿貴妃想要聽到的答案,只是應瀾也不知曉懿貴妃所指究竟是誰。
“罷了,看來他或許還不知。”
可后宮走水,是多大的事,又怎會不知。
“娘娘所言,不知是何人?!?p> 這本不該是應瀾能打聽的,此話一出應瀾便有些后悔了,隨即道:“娘娘且好生歇息,奴婢該為娘娘煎藥去了?!?p> 應瀾便退下了,縱然知道這背后還有什么隱情,懿貴妃和商永言之間也或許并非外人所知的那般。
或許這一切又都和此次青鸞殿走水有關(guān),但應瀾萬不可再追問下去,勢必會引起懿貴妃的猜疑。
應瀾方從正殿懿貴妃處出來,便看到有一宮女有些鬼鬼祟祟,這青天白日此番又不知為何如此。
應瀾警覺,但那宮女更是警覺,察覺道應瀾出現(xiàn)之后便立刻閃人,應瀾也只看到一個背影罷了。
這青鸞殿中絕對還有其他秘密,看來煜承所想確有些緣由的,更何況這懿貴妃和鎮(zhèn)南司巡撫之間還有些淵源。
應瀾還需得知這鬼鬼祟祟之人究竟是誰才好,看來這件事絕對非表面上看上一般簡單,中間的彎彎繞繞并不簡單。
只是,既然煜承下了命令,應瀾便只管聽從就是了,其余的不需去想。
應瀾回到了偏殿自己的住處,立刻寫信讓俚歌將信送出去,告知煜承此事。
勢必要滴水不漏才行,應瀾和煜承是如此,或許那商永言也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