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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羽山

第二章 兩腳羊餿 野狗肉香

出羽山 羽山白鹿 2014 2022-04-16 20:19:34

  “咦,此地為何會殘留如此大的靈力波動?”少年人目光掃過一片江面,忽然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觀這靈力波動的殘余形狀,幾乎似一道龍卷風(fēng)般??磥韯偛乓词怯行奘吭诖思?zhàn),要么就是有人于此突破。

  否則不會形成那道巨大的靈力漩渦殘痕。

  少年道人略一沉吟,探究的念頭轉(zhuǎn)瞬即逝,心道:人皆言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此去會稽郡山高路遠(yuǎn),江深水急,能少一事則少一事,能不多事便不多事。

  過了這處地界,不過十幾里便是江州城,算是建康和江陵之間少見的大城。嗯,倒是關(guān)了他們許久,正好去補給一番吧。

  這個少年道人模樣的旅人不是旁人,正是從都天派離開十?dāng)?shù)日的張小玄。

  當(dāng)日他被赤龍子飛劍趕下鳴劍山后,便轉(zhuǎn)而去向姜空辭行。

  元豹、白冰月、令狐朗和袁嬌嬌皆已陸續(xù)下山,赤行子則開始了閉關(guān)修行。

  他只見到都天派掌教姜空,姜空送他下山之時,忽然向張小玄探尋閻虎那枚玉扳指的下落。

  張小玄強作鎮(zhèn)定,敷衍過去,好在姜空未予深究。

  張小玄離開兩三日后,才恍然大悟,覺得都天派應(yīng)該是默認(rèn)了這枚玉扳指歸屬于他。

  估計都天派沒人知道這枚扳指內(nèi)“凌霄塔”的秘密。否則絕不會如此輕易放棄。

  由此反激起張小玄對“凌霄閣”的興趣,不停對凌霄閣進行探究,竟然讓他有了巨大的發(fā)現(xiàn):凌霄閣竟然可以放入活人和靈寵,并且進入其中之人仍能正常修行,甚至修行更速!

  張小玄對這個發(fā)現(xiàn),極為驚喜,立時便將白露等人收入凌霄閣,讓她們?nèi)找岳^夜的修行。

  凌霄閣一層空間巨大,足夠幾十人在內(nèi)修行了。

  至于六耳異獸這家伙,只在他上次危急時刻,迷迷糊糊的出來了片刻,之后又陷入冬眠一般。

  張小玄將之同樣收入凌霄閣,交給白露看管照顧。

  于是,張小玄一路下來就是輕身獨行,欣賞連日來的雪景,倒也愜意非常。

  江水滔滔,船行甚速,這不十?dāng)?shù)日便到了江州。過了江州便離建康亦不遠(yuǎn)矣。

  會稽郡指日可待了。老道人我來了!

  張小玄心隨飛雪,風(fēng)中飛揚。

  十余里后,憑張小玄的目力已經(jīng)隱隱可以看到江岸上模糊的城墻,掩蓋在漫天飛雪之中。

  張小玄足下略微發(fā)力,腳下那艘小船,實際上就是一艘破舊的輕舟,驟然轉(zhuǎn)向,直直橫沖向江岸而去。

  到得岸邊,張小玄隨便找了一處蘆葦叢將輕舟掩藏其中。

  這艘輕舟乃是張小玄從大江邊的一戶漁民處購買。

  漁民本是生活窮困潦倒,整日打漁也不過僅夠家人糊口。今年冬天,天降暴雪,連日下個不停,已是路有凍骨,餓殍滿地。

  大江之上這個時候根本無法打漁,奈何家中嗷嗷待哺,那戶漁民拼著命準(zhǔn)備去江面上碰碰運氣。沒有等來一網(wǎng)子的好魚蝦,卻是等來了行至江岸的張小玄。

  漁民從張小玄處足足獲得了兩大塊金錠,如果全買來米糧,足夠他全家兩年生活了。而漁民的那艘破舊的輕舟,便成了張小玄腳下的離弦之箭。

  既然是花錢買來的東西,自然不能隨意棄置。他準(zhǔn)備購置一些物資后,便返回此處繼續(xù)泛舟而下。

  江州城倒是聲名遠(yuǎn)播,正好借此機會游覽一番。

  掩藏好輕舟后,張小玄縱身而起,向遠(yuǎn)處的城墻飛掠而去,幾個呼吸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江州城門洞外幾只野狗蜷臥其中,奄奄一息。積雪掩蓋之下,形成幾個凸起的雪白小丘。

  守城門的兵士們,早就盯著了。

  這么冷的天,弄進來煮煮,稍微放點佐料,便是一鍋好肉。

  “劉五、王七你們倆趁頭兒不在,帶幾個人下去把那幾只野狗剝了。張二一會你去弄點酒來。這鬼天氣太冷了,過會魯將軍回來也就下值了。我們弄頓好的吃去。這玩意吃下去可抗凍。”城門樓內(nèi)一個雄壯的披甲武士縮著頭伸出來,對著外面稀稀落落的幾十個喝風(fēng)的卒子們喊道。

  天太冷了,又無戰(zhàn)事。本來幾百人守護的這段城門,大多數(shù)人都躲在某段垛口后避風(fēng)去了。

  城門樓這段今天因為是雍州刺史的公子魯軌當(dāng)值,這幾十個人卻不得偷懶,只能站在上面喝風(fēng)吃雪。遠(yuǎn)處些的守卒,風(fēng)雪太大魯軌出門樓來也看不到。

  城門樓外這一段幾十個守卒,大多數(shù)人心里早就罵了娘,這么冷的天鬼影子都沒有卻讓大伙兒在這受罪。

  但是罵歸罵,卻沒人敢當(dāng)面說什么。魯軌可是雍州刺史魯宗之的公子。這個身份也就罷了。雍州刺史雖然官兒大,也管不到江州的事。但這魯軌是譙敬王的當(dāng)紅心腹。江州城如今可是譙敬王說了算。

  這誰敢惹他。哪怕再冷也得在那扛著。

  見鬼的是,這樣的天氣忽然從建康來了一隊騎兵,魯軌和那隊騎士交涉完后,竟面露大喜之色,破天荒的在當(dāng)值之時離開,親自領(lǐng)那隊騎兵去了內(nèi)城。

  大伙兒這才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都是雙手插在薄薄的破棉袖里,互相擠在一起取暖。聞得樓內(nèi)曲長的吆喝,原本瑟瑟發(fā)抖,聚成一團的擠在墻根的守卒們立馬來了精神,一個個興高采烈高聲道:“曲長大人英明!”

  “少拍馬屁,樓下不少是餓死的流民。和這些吃死人的野狗相比,兩腳羊的肉太餿,太柴。我瞅著樓下來尋死人吃的野狗被凍死的也不少了。你們可莫要像上次那樣弄在一鍋燉了。”那個披甲的雄壯曲長罵罵咧咧幾句,回了門樓里避風(fēng)。

  話也不須他多說,一會肉好了自然會有人給他送來最好、最肥的那只野狗。

  卻說這些守卒答應(yīng)一聲,便各自去干活。拖狗的拖狗,尋酒的尋酒,好不熱鬧。

  單說其中劉五和王七兩個什長領(lǐng)了十幾個守卒,冒風(fēng)雪將城門偷開一條一人寬的門縫后,一行人順著城墻根尋起野狗的尸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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