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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春

第55章 愛恨

祭春 禾粱 2289 2020-06-11 00:20:00

  “地下城的入口很多,都被封了,除非你挖地三尺,不然很難找到它們。

  現(xiàn)在只留下了一個入口,在大興安嶺,具體位置我還不能告訴你。

  先祖遺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重啟地下城的大門,所以我暫時不會去找它?!标愮姾蒲柿丝谕倌f道。

  明初知道陳鐘浩暫時不打算找地下城后心下稍安。

  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真的要慎重,想到了什么她又問道:“凌天會究竟是做什么的?”

  陳鐘浩邪魅一笑,用一種挑釁的神態(tài)望著明初,悠悠說道:“凌云豪情,天日昭昭。

  作為凌天會的教主,本座特地為姑娘在教中留了一個左使的位置,姑娘可有興趣成為凌天會的教中,與本座共謀大事?”

  明初正喝著茶,一口水噴了出來。

  她很意外陳鐘浩居然這么有本事,身兼數(shù)職,還對她那么恭敬友好,還給她留了一個不小的官職,只是因為她是異域之人?

  “小女不才,恐難勝任!”

  陳鐘浩微微一笑道:“能寫出《戰(zhàn)事表》這種驚世駭俗的千古絕唱,姑娘豈是池中之物無?若能入我教,珠聯(lián)璧合,豈不美哉?”

  說到《戰(zhàn)事表》明初想起來那場輿論風波,忙問道:“是你們干的嗎?散布《戰(zhàn)事表》,煽動言論,逼迫陛下停止了北伐?”

  陳鐘浩笑著點點頭,悠然說道:“姑娘未完成的心愿,在下幫姑娘完成了,這份見面禮如何?

  只是在下怕給姑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才宣傳《戰(zhàn)事表》是六殿下所作,望姑娘不要介意。”

  明初有些感動,又有些受寵若驚,自己何德何能。

  她與陳鐘浩素未謀面,他就因為斷定自己是異域之人,而屢次幫助自己,手段還如此厲害。

  “我答應你,陳教主!我可以加入凌天會,但是你不能逼迫我做違反原則的事情?!泵鞒踵嵵氐卣f道。

  陳鐘浩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交給明初道:“自是當然,歡迎明左使加入凌天會!”

  ……

  周承玄在發(fā)現(xiàn)明初逃離王府后立刻封鎖了消息。

  他勒令所有知情的宮人和侍衛(wèi)不得泄露明孺人逃走的消息,眾人亦非常感激他的不殺之恩,沒有將知情的人滅口。

  周承玄在關押明初的那幾天一直在查害王妃小產(chǎn),陷害明初的真正兇手。

  他讓杜多羅查詢明初和沈袖房中宮女的異動,果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小多子查到了明初房內(nèi)的宮女尹芳家中母親病重,本來無錢醫(yī)治,后來不知怎么又有了錢,郎中還經(jīng)常上門診斷。

  一番審問尹芳招供了,是彩杏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監(jiān)視明孺人,也是她偷走了明孺人的香囊。

  周承玄知道后非常氣憤,真兇直指彩杏,背后的主使自然是她的主子——史芯蕊。

  史芯蕊剛進王府時確實很刁蠻任性,但經(jīng)過兩次禁足,性子已然收斂了許多。

  明初非常感謝周承玄在這方面的魄力。很多時候女人有機會勾心斗角,爭風吃醋都是因為男人的縱容。

  史大小姐也有很多優(yōu)點,比如她的父親掌握京都的守備,比如她長得很好看,比如她很會撒嬌裝柔弱……

  周承玄是一個極度有責任感的人,他覺得男人有義務讓自己的女人幸福。

  對于父皇的指婚,他沒有拒絕的權力,只能身體力行。

  更重要的是因為明初,她是他的初戀,他的至愛。

  他想讓明初在王府中過得安逸,他必須要讓沈袖和史芯蕊尊重她。

  而這樣的尊重是建立在他的態(tài)度上的。

  所以他不得不愛他不那么愛的女人,讓她們?yōu)榱说玫剿膼鄱鴮γ鞒跤押谩?p>  他渴望給她“一生一代一雙人”,但他給不了,正如她也同樣給不了他“白首不相離”。

  周承玄對明初的控制欲除了大男子主義,更重要的是他在明初面前常常懷疑人生,他總有一種預感明初不屬于這個世界。

  她的特立獨行讓他自卑又害怕。所以他想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讓明初遠離朝政,從而牢牢地將她拴在自己身邊。

  只是未曾想,他們最終還是分別了,而且竟以這樣的方式。

  周承玄十分懊悔,他悔恨當初自己不應該那么生氣。

  不應該明知她很無辜,卻仍然要冷落她,讓她經(jīng)歷絕望。

  他現(xiàn)在十分憎惡史心蕊,憎惡她害了自己的嫡子,憎惡她讓明初棄他而去。

  “那個賤人本王要把她千刀萬剮!”周承玄握緊雙拳,忿忿地說道。

  杜多羅見周承玄盛怒,怕他喪失了理智,忙跪下苦口婆心地勸慰道:“殿下不可!

  史大人是九門提督,是太子謀逆案的功臣,負責京畿城防。

  陛下將側妃許配給您,是有意讓您接近兵權。您惹怒了史大人,就只剩下少數(shù)文官的支持,又拿什么去和四殿下抗衡?”

  周承玄擲袖,瞋目裂眥道:“那個賤人殺了本王的嫡子,還要本王假裝和她恩愛嗎?”

  說到此處,他想到了那個人,怒意更盛。

  假意恩愛,那不就是明初嗎?他永遠都搞不懂明初對他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奴才問一句不該問的話。殿下是疼惜嫡子,還是埋怨側王妃破壞了您和明孺人的感情?”杜多羅頓了頓,有些忐忑地低下了頭,小意問道。

  “本王當然是心疼嫡子,明初那個賤人虛情假意,逢場作戲,本王早就對她沒什么感情了!”周承玄提高了嗓門說道。

  其實他身為人父,但是對那個尚未出世的嫡子,并未有太多感情。

  他還很年輕,孩子不急在這一時,以后可以慢慢生。

  但是明初,“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要是他們一直不說破,即使是同床異夢,兩個人也終究是有情誼在的。

  而如今斯人不知所蹤,竟是這般無情決絕,他怎能不恨?

  小多子見軸承玄神情似憤恨,似悲傷,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忙接著道:

  “殿下,一來,咱們手上并無實證,不能坐實是側妃害王妃小產(chǎn)。

  二來,就算陛下知道此事是側妃所為,也不會因為一個尚未出世的皇孫而讓功勛卓著的史大人寒心。

  三來,您要是真因為此事與史大人翻臉,殿下的東宮之位難矣!

  望殿下三思!”說完他又恭敬地磕了一個頭,千言萬語,此時都凝聚在此。

  周承玄瞇了瞇眼,眼神陰鷙狠厲,又含著幾分孤苦,幾分無奈。

  從決定走上那條路開始,就注定要承受背叛,欺瞞,傷害。

  他猶豫了,那條刀山火海,趨之若鶩,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道路就真的那么好嗎?

  此時,他才恍然發(fā)覺,縱使自己貴為皇子,不論是面對仕途還是面對婚姻,愛情也都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他突然想通了,不那么恨明初了。既然他給不了她幸福,又怎能奢求她對自己付出全部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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