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姐妹倆都陷入回憶中時,那臺上的說書人開始了他口沫橫飛的演講。
“各位客官且仔細聽來,咱們接著說,話說這夏王府啊,當(dāng)初可是威風(fēng)八面,特別是那府中有一刁蠻郡主,此女雖生得天姿國色,可那股子蠻橫勁,沒幾個人敢領(lǐng)教,偏生這夏王爺又愛女成癡,極為護短,什么都由著這愛女胡來,話說這夏王府有如此不爭氣的惡女,又怎會不受牽連呢?況且這惡女還是一個無恥花癡,整天就追著國公府那位世子爺跑,還妄想搶皇城第一美人的姻緣,真是可惱可恨啊……”
誰也沒想到那說書的竟會把傾妍拿來說事,而且把她的事跡說得是罪名累累,時不時還引起人群中的幾聲附和,責(zé)罵還有感嘆。
這無疑是在人的傷口上灑鹽,臺下的紫菱等人就坐不住了,她們無比氣憤之余,又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傾妍,果然看見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小葵惱了,她擼了擼衣袖,就想上去把那滿口狂言的人提下來,狠狠的揍上一頓。
早知道就不來這什么鬼勞子的茶樓了!
這個說書人就是一個長舌婦,太過份了!原本她們是歡歡喜喜的進來聽書,誰知道一來竟會遇上這茬。
此人生了一張賤嘴,他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這里胡說八道,攻擊別人的痛苦,這種人真是惡劣!
就在小葵忍不住暴走之際,那邊早已有人先她們一步跳了上去,只見那人揪著那說書的,就是一頓猛烈的拳打腳踢,直把人打得是哭爹喊娘,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我的媽呀,好疼!那說書人被這么一頓狠打猛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感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昨天才新來的,在這里說書,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呀,為何會突然被人揪住暴打?
他抱著身子,蜷縮在地上,一個勁的哭爹喊娘,想他區(qū)區(qū)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招架不住這人的蠻橫之力,只好縮著身子,嘴里發(fā)出凄慘的求救和討?zhàn)埪暋?p> 然而,人群里根本就無人上前相幫,反而退避三舍,遠遠的看戲,甚至也沒有人驚訝,有些還默契的讓出一片地兒,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看著他被打得鼻青臉腫,雖然他們都很同情他,但是誰讓他惹的是這個痞王呢。
如果這人沒被打死,也是他幸運。
那倒霉的縮成一團的說書人,心里直哀嘆著,世風(fēng)日下啊世風(fēng)日下,這些人有沒有同情心啊,竟然沒有一個出來勸阻的。
正在他哀嘆之時,旁邊竟還響起了幾聲喝彩聲:“爺,打得好,使勁些,定要打得他娘都認不出來才行!這窮酸秀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編排爺您的心上人,打死活該,讓他奶奶的嘴賤!”
“就是就是,這些個人模狗樣的東西,整天唧唧歪歪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詆毀爺您的人!真是欠揍,打,給老資狠狠地打,咱哥幾個挺你!”
這些開口吐出象牙的,都是皇城里最囂張的紈绔子弟,他們平常都尊他們口中的那位爺為老大,經(jīng)常稱兄道弟的混在一起,此時的他們正揮舞著拳頭,給那位爺助威。
而那說書人聞言,方才明白,原來是他所說的內(nèi)容得罪了這位爺??上惹澳俏徽f書的仁兄臨走之際,不是還告訴他,在這皇城,大伙兒最肯聽的,就是夏王府那位蠻郡主的事情。
而且一開始他說的時候,不是還高朋滿座的嗎?為此他還沾沾自喜呢,可哪曾想轉(zhuǎn)眼之間,他就被揍得凄凄慘慘。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衰啊,早知道他就不聽那位仁兄的話了,那混蛋該死的把他騙苦了,此刻的他真正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傾妍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原本感傷的心,竟被這痞子的出現(xiàn)淡化了。
沒錯,此時正在狂揍這說書人的就是痞王蕭爀!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還是跟來了?不對,看他身邊的那群狐朋狗友,根本不像是跟著她來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她會來這里呀。
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為她出頭的那個男人的確是他,而且看樣子他好像還不知道她在這里。
這個男人呵……
曾經(jīng)是她最討厭的人。
她愣愣的看著這個惡名昭彰的男人,正在撒著氣,為自己出頭,心中百感交集。
曾經(jīng)他與她一樣,在整個皇城名聲都不太好,傳言早些年他也是個偏偏美少年,也曾是許多閨閣千金心目中的理想夫君,可不知為何,后來會游戲人間,變得像如今這般紈绔不羈。
這讓蕭老王爺為他操碎了心,曾經(jīng)為他選了許多世家小姐,希望他能收收性子,定下心來成親生子,可他卻不以為然,更加的變本加厲,紈绔不化,成了如今名聲赫赫的痞子王爺。
看著還在發(fā)泄怒火的男人,傾妍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不會吧,這個痞王竟然真的鐘情于那個蠻郡主?其實眾人對于蕭爀這個人,還有另一個版本傳言,說是他癡戀著一位神仙姑娘,求而不得,從此后便游戲人間,把自己弄得聲名狼藉,成了個紈绔痞子,讓蕭老王爺費盡了心思。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傳言而已,沒幾個人會真的相信,大家一致認為他就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被寵壞了的痞子而已。
可如今看他這樣,大家又不確定了,他為了那個蠻郡主,竟如此兇狠的把人家打了個半死,說他對蠻郡主無意,似乎也說不過去。
傾妍看著這樣的他,就那么愣愣的,眼中也只有他了。
紫菱幾人可是解氣了,可是要不要這般把人往死里打啊,這家伙都快奄奄一息了,他若再打下去的話,恐就會出人命了。
還好這時茶樓的掌柜趕了過來,一看是誰惹事后,也不敢冒然前去勸阻,這幾位惹事的主可是來頭不小啊,他若撫不平他們,反而會壞事。
所以掌柜的只有在一旁干著急,那樣子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瞧著一會兒抓耳撓腮的,一會兒搓手頓足的,再加上他嘴角兩旁的八字胡一翹一翹的,直惹得紫菱幾人想發(fā)笑。
而她確實笑出了聲:“呵呵,這掌柜的怎么這么倒霉,,遇上小皇叔,看他急得吹胡子瞪眼的,好好笑?!?p> 紫菱邊笑著,邊看那頭上演的好戲,還不忘跟著那群人瞎起哄,真是毫無一點公主風(fēng)范。
傾妍無奈,這蕭家的人真是一個德性,能不能低調(diào)點,稍微收斂一下啊,大庭廣眾之下也該有點顧忌吧,怎的這般隨性妄為。
而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的蕭爀,哪顧忌得了那么多,他本來約了幾個朋友在這里談些事情,哪知才來,就被這欠抽的東西掃了興致,而且聽著他狗嘴里吐出的東西,真是讓他不想發(fā)飆都不行。
他藏在心尖尖上的人兒,竟然被人如此詆毀污蔑,一向護短的他,如何忍得了?
怒發(fā)沖冠為紅顏,他真的是體會了一把,這世上敢在他面前編排那人兒的混蛋,還沒出生呢。即使是出生了,他也會把他塞回狗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