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汐的到來無疑給言若雪母女帶來了巨大的影響，第一天給老太太請安時就看出來了，她們的美好生活不見了，以前她們是夫人和小姐，現(xiàn)在真正的嫡出大小姐回來了。
言若汐在香蘭的攙扶下來到“壽安堂”，老太太還沒起來，門口言若雪和周氏已經(jīng)在等著了，看見言若汐過來，兩人本來笑意盈盈的臉上立馬僵了一下。
很快言若雪堆起笑容：“姐姐來了？正好祖母今日起來的晚了些，要不然看見姐姐，又會怪姐姐沒禮貌了?！?p> 言若汐沒搭理她，不就是說她來晚了嗎？前世今生，言若雪這么一副表面無害的面容還真是一樣的爐火純青啊。
正好門開了，言老太太身邊的余芳姑姑笑著給各位行了禮后道：“昨夜老太太睡得晚了些，讓各位久等了，請進吧?！?p> 進去后，言老太太已經(jīng)端坐在軟塌上，端著醒神茶慢慢優(yōu)雅地喝著，言若汐垂眼，這老太太雖然是小門小戶出身，但是也是家中嫡女，因此對嫡庶尊卑極為看重，所以每天晨昏定省一定要規(guī)規(guī)矩矩。
“都起來吧。”言老太太抬眼掃了一眼她們，這才施施然讓她們落座，“剛才聽你們說得熱鬧，在說什么呢？”
言若雪笑著回答：“在說姐姐可能剛回來不習慣，來得晚了些，正好祖母今日也晚了些，要不然這不是讓姐姐被人看了笑話嗎？”
雖然是打趣笑鬧，但是句句都在說言若汐對給老太太請安不上心，沒家教。言老太太臉色有些難看。
言若汐端端正正地福了福身，體態(tài)身姿規(guī)規(guī)矩矩，極為標準，就算言若雪母女每天過來請安，言老太太也不得不承認，她們連言若汐的氣度的一半都沒有，果然，這就是正經(jīng)嫡小姐和小門小戶中的庶女生的庶女的區(qū)別，言若汐還未開口，言老太太的臉色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
言若汐起身不卑不亢，得體穩(wěn)重笑笑：“是汐兒的不是，本來是已經(jīng)到了的，后來想起給祖母準備的禮物落了一樣，匆忙回去取，所以晚了些?！?p> 說著讓玉梅呈上來，眾人這才看見玉梅手中抱著一個盒子，言老太太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滿了，本來她也沒打算找言若汐的事，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一看言若汐第一天回來，還給她帶了禮物，想想幾天前，她回府時言若雪母女雖然也帶了禮物，但是也是后來言裴提醒之后補上來的，還以為她不知道？
“什么禮物？都是一家人，何必這么客氣？”
言若雪母女有些不屑，想當初她們也是送了禮物的，言若雪送了一副壽比南山圖，本來是打算孝敬言裴的，因為實在不知道還要給老太太準備，就拿來應急了，雖然倉促，但是也是言若雪一筆一畫廢了半個多月畫的，周氏送了一些布料首飾，個個金光燦燦，價值連城，用好幾個大箱子搬進來的。
再看看言若汐，一個小小的盒子能裝多少東西？或許言若汐還不知道她們前面已經(jīng)送了那么多好東西了，所以拿了這么一個小盒子過來了。母女對視一眼，等著看言若汐出丑。
言若汐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套頭面，都是白玉首飾，通透流光，一看成色就知道是頂好的。
“這是孫女偶然得到的一套羊脂玉頭面，我年紀小，成天磕磕碰碰的怕糟蹋了這么好的東西，就拿來孝敬祖母了，還望祖母不要嫌棄?！?p> 說著使了個眼色，讓玉梅呈上去，余芳接過來，送到言老太太面前，言老太太小心地拿起來一對玉鐲，溫潤細膩，和白如截脂，一看就是無價之寶。
周氏也看出來玉是好玉，她向來不怎么研究玉的人一看也知道價格不菲，但是再好的玉也是玉，沒有金銀來的歡喜，而且也就一副頭面首飾，輕笑道：“汐兒真是有心了，正好，我前幾日也送了好多首飾，其中也有玉面的，母親可以換著戴了?！?p> 言下之意，你送的再好又怎么樣，她送了好多呢。
言老太太不滿地瞥了周氏一眼，周氏下意識不說話了，言老太太有些嫌棄鄙夷地道：“你懂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送那些不過是從我們言家?guī)旆侩S意選的罷了，這是什么你知道嗎？羊脂玉，每年南境就產(chǎn)這么一點，大部分都是進貢給貴人們用的，這么一副頭面想找你都不知道從哪找，真是無知?！?p> 周氏臉色很難看，不就是玉嗎？都是白的，庫房里好多呢，言若汐這個是好了點，至于這么稀奇嗎？言若雪拉了拉自己的母親，讓她別再惹老太太不高興了。
言老太太對言若汐很是滿意，不愧是相府的嫡小姐，眼界就是不一樣，不像周氏，眼里不是金就是銀，俗氣地很。
言若汐又上前，掏出一個小瓶：“祖母，這是菱香丸，汐兒身體不好，是二夫人尋來名醫(yī)制成的，極為珍貴，汐兒自己留了一瓶，這瓶就孝敬給祖母，還未動過?！?p> 菱香丸一拿出來，周氏母女臉色立馬變了，言若汐背對著她們并沒有看見，但是言老太太看得真真的，心里有了些猜測，對這菱香丸更好奇了：“嗯，汐兒有心了，放下吧?！?p> 言若汐恭恭敬敬地遞給余芳，態(tài)度讓言老太太更加滿意，這幾天周氏母女有意無意敗壞言若汐的印象也好轉了許多。
從壽安堂出來，言若汐往她的院子走，后面言若雪跟上來：“姐姐?！?p> 言若汐回頭：“妹妹有事？”
“姐姐，”言若雪咬著唇，眼睛一眨一眨的，言若汐知道她這是要撒嬌求她幫忙了，言若雪長相甜美，撒起嬌來更是讓人不忍拒絕，上一世她就是被她這么軟磨硬泡不知幫她擋了多少麻煩。
“過幾日，祖母要去吳大人家給吳老夫人道賀，可以帶家中小輩的，前兩日祖母已經(jīng)答應我可以跟著去了，可是我害怕，姐姐能不能陪我去？”
吳家？禮部尚書吳瀾之？上次在奕王府倒是見過他的女兒吳嫣然，是個跟特別的姑娘。過幾天確實是吳老夫人的壽誕，當然，也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