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快說說,哦,還有一個,這位秦褚和嫂子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呀?我是指……你看他兩這名字。”安安不提,白茶還真沒有意識到,秦褚和秦晉。
“秦晉是我堂妹?!鼻伛矣米詈啙嵉姆绞奖砻髁藘扇酥g的關(guān)系,然后看向白茶,要不是他長得帥,如此行徑恐怕早就引起白茶的反感了。
“還是我來說吧,當(dāng)時我們都在國外,楚辭和晉學(xué)管理,我們?nèi)齻€學(xué)醫(yī),秦褚和晉是堂兄妹,所以晉來找秦褚時,我們也會一起。后來,晉和楚辭總是一起出現(xiàn),然后大家變得熟悉,小詞你盯著我做什么?”
“你說話時,我會非常渴望有個字幕,還有,你這段話除了口音,語序倒是沒什么大毛病?!卑撞枰槐菊?jīng)地點(diǎn)評。
暴躁老哥顯然沒有想到白茶會這么直白,一時沒把控住表情,有些瞠目結(jié)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看到他的樣子笑成一片,秦褚的眼里也帶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算是徹底緩解了氛圍。
“我和你們說,最開始,他叫阿褚為褚,后來楚辭出現(xiàn)了,他不會發(fā)辭這個音,也叫楚,然后只要是阿褚和楚辭一起出現(xiàn)的場合,他叫楚就沒有人搭理他。”米蘭也趁機(jī)瘋狂吐槽。
“你好意思講哦,我九歲就出國了,普通話很少說,你們還嘲笑我。”暴躁老哥用蹩腳的臺灣腔表達(dá)著委屈。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群人說說笑笑地差不多把菜吃完了,回鍋肉更是大受好評,米蘭還請安安把路老板的微信推給她,她說有時間要去店里再吃一次。
飯后,女生們在收拾,趙姨帶走了白茶,說是有話同她講,還讓男生們把閑置的藤椅拿去院子里,今天天晴,有星星。
白茶對談話這件事心有抵觸,跟在趙姨身后惴惴不安地去了書房。
她到院子里已是半個小時后,眾人察覺到她心情不好都默契的沒有多問。秦褚看著她逆著燈光走來,與記憶里逆光站著的白卿卿漸漸重合,他閉了閉眼睛,克制的在心底笑出了聲,他終于找到了她。
秦褚不清楚這些年白卿卿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叫她白卿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偕老共卿卿。
此刻的白茶有些沉默,她一言不發(fā)地走向留給她的藤椅,然后將它搬到了最邊上,躺了下來,看著天上的繁星。
秦晉想要說什么,被楚辭按了按手,示意她別問。安安進(jìn)屋拿了條毯子搭在白茶的肚子上,她胃不好,這些年全靠安安照顧著才有所好轉(zhuǎn)。
白茶沖安安笑笑,沒有說話,思緒回到了趙姨同她在書房說的話。
“小詞,趙姨找你來,是想和你談?wù)劊@么多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你的爸爸媽媽嗎?”趙姨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自你從家里出去后,他們就很擔(dān)心你,也不敢去見你,便托我照顧你,想你了就看看我拍的照片??墒俏疫@身體這段時間一直不舒服,趙姨有些怕,怕后天查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今天叫你們都過來吃個飯,小詞,這些孩子里頭,我最放心不下你?!?p> “趙姨,不會的,你還年輕,怎么會有不好的消息呢?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卑撞栌行┲?。
“小詞,你不要慌,你聽趙姨和你說。我們沒法保證這一生都是坦蕩順?biāo)斓模倳羞@樣或那樣的意外是我們沒有辦法預(yù)料的,我們得學(xué)著接受,然后和解。這些年,你看著是在和你爸爸媽媽生氣,其實你更是在生自己的氣對不對,你懲罰他們的同時更是在懲罰自己。小詞,你該走出來了,你爸爸媽媽還在等你回家,給他們一個機(jī)會好不好?”
白茶慘淡地笑了一下:“可是趙姨,如果連我都和這件事和解了,那誰來給爺爺一個交代?”
“小詞,你不要鉆牛角尖,難道爺爺希望看到你有家不回一個人在外面撐著嗎?你爺爺最疼你了,他一定想你能快快樂樂的。”
“是呀,趙姨,爺爺最疼我了,可是沒人心疼爺爺,我也不配。趙姨,你不要再勸我了,即使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依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里了,在他們的眼里,只有公司,只有利益。不然,他們也不會把我扔給爺爺九年,那九年的時光里,是爺爺陪我一起度過的,所以我有什么資格原諒他們,原諒我自己?”
“小詞……”
“趙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還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讓步,他們?nèi)绻娴脑诤跷?,就不?yīng)該逼我去做我做不到的事?!?p> 白茶看著天上的星星,心情平穩(wěn)下來,在這樣的大都市里,能看到星星,實屬不易,一來光污染嚴(yán)重,二來,在BJ,誰又有這般閑暇的時間去看星星呢?
靜謐的星空讓白茶想到了兒時在爺爺身邊看的星星,小鎮(zhèn)上人不算多,光污染也少,星星顯得格外亮。每當(dāng)這時爺爺就會和她一起躺在竹椅上,低聲地給她講故事,她所有在文學(xué)方面的啟蒙都是爺爺教的,這也成了多年后她謀生的手段。
那段歲月后來成了她的治愈良劑,她病的嚴(yán)重時,閉上眼全是漫天的星空,耳邊是爺爺悄悄話般的講故事聲,她任憑自己沉浸在角色里,體會故事主角的悲歡離合,看遍世間的人生百態(tài)。
白茶感覺眼角有淚落下,最近她似乎哭得有些多,為什么她會把人生過成這樣呢?
楚辭看著這樣的白茶有些心疼,但是現(xiàn)在的他沒有任何身份去安慰她,哪怕是哥哥,因為他不能傷害另一個女人,他只能選擇默默看著,等她自己走出來。
白茶不知道自己的壞情緒影響了其他人,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那么多,兀自出神中。
此時的秦褚很想抱抱她,聽她講這些年都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會生病,也給她講講自己喜歡她喜歡了那么久。可他又怕這會嚇到她,她看起來是那么脆弱,他恨不得立刻把她保護(hù)起來,再不讓其他事物傷害她分毫。
大二上學(xué)期,白茶爺爺因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