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
二人先前一番話語不過是做戲。
早就相互傳音商量好,繼續(xù)采用偷襲的手段。
其實,若是張閑有時間靜心分析,便不難發(fā)現(xiàn)疑點。
以狼三這樣的行事手段,之前不惜一切手段偷襲張閑,此刻送上門的兩個炮灰自然不會放過。
從結(jié)果來看,或許狼三的決定是正確的。
否則,張閑這瀕死一擊,狼三只怕也沒有把握接下來。
“老三?!?p> 丑陋青年顯然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變故,連忙上前查看俊朗青年,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沒了氣息。
只要不是傻子,豈能不知自己二人被利用了。
張閑若真這般好對付,憑借對方筑基中期實力,又豈會久久未曾拿下。
然而,這個仇恨只能記在心里。
先前兩個人都不敢挑釁狼三,此刻只剩下丑陋青年一人,更是不敢招惹對方。
雖然一招干掉俊朗青年,張閑自己也不好受。
先前已然受了很重的傷根本不宜再戰(zhàn),此刻傷上加傷,方才那一擊已經(jīng)不可能再施展第二次。
張閑也曾想過天道樓,但自從上次樓先生驚退人魔徐天之后,便再也沒有了動靜,無論張閑如何溝通猶如石沉大海。
張閑隱隱有種感覺。
那次對抗人魔徐天,樓先生似乎也受了些傷,且之后說的那番話更加讓張閑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當然,張閑絕不相信神秘莫測的樓先生對付不了一個徐天,其中隱情張閑不得而知。
重要的是,眼下不可能再得到樓先生的相助。
張閑的狀況根本瞞不過在場二人。
眼看二人慢慢圍攏過來,張閑伸手摘下臉上的豬頭面具,依舊是那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只是此刻顯得尤為蒼白。
胸前的洞穿傷口正在不斷滲血,衣襟血紅一片。
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糟糕。
“賊子受死!”
丑陋青年一聲怒喝,滿腔怒火化作一劍刺向張閑。
張閑依舊沒有理會身后丑陋青年,因為,狼三也動了。
染血利爪帶著一股陰風(fēng),直指張閑脖頸。
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狼三自然是懂的,一出手便是致命一擊。
無論是哪一方的攻擊,以張閑現(xiàn)狀都不可能接得住。張閑只能避重就輕,因為狼三的危險程度遠高于身后的丑陋青年。
張閑神色平靜,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選擇也就最容易選擇,死也要讓對方付出足夠的代價。
能不能再打出一記重拳,張閑心中沒有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再次動用靈力,張閑這早已破敗不堪的軀體根本無法承受沖擊。
結(jié)果必將身死道消。
然而,就在張閑準備拼死一搏之際。
原本灰蒙的天空,驟然間暗了下來,緊接著便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飄零而落。
張閑抬頭看天。
尚未感覺到絲毫涼意,細雨飄零間驟然突變,瞬間化作千百道劍氣朝著張閑身周罩下。
此刻,狼三利爪以及丑陋青年的利劍,距離張閑已不足一尺,突然感受到這股劍氣,二人飛身疾退。
“細雨劍法!”
張閑心中暗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不過很快被否決。
因為此人不會進入大帝墳,且眼前這一劍之意境,明顯要高出許多。
“劉鑫好膽,敢殺我弟子!”
隨著一聲怒喝,一道身影疾馳而至,擋在了張閑身前。
緊接著,又是數(shù)到身影飛馳而來,將張閑死死圍在身后。
“師父!”
張閑沒想到真是梁昔茹突然殺到,心中震驚同時頓感一暖。
來的不僅有梁昔茹,還有蕭添,文琪等霧云九子眾人。
“還撐得?。俊?p> 見張閑傷的如此重,梁昔茹神色中透著擔(dān)憂,關(guān)切問道。
“還行。”張閑點頭。
文琪看著滿身鮮血的張閑,雙手顫抖取出幾瓶丹藥,內(nèi)服外敷開始為張閑療傷。
面對突然而來的霧云宗眾人,或者說面對梁昔茹,反應(yīng)最為詭異的便是狼三。
以狼三筑基中期境,在這大帝墳中自是不懼任何人。
即便梁昔茹,再加上蕭添等人,也根本無法傷到狼三絲毫。
然而,在面對梁昔茹時,狼三顯得尤為恭謹,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對方,早已收起了利爪,慢慢朝后退去。
直到退出很遠,果斷轉(zhuǎn)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然而,蕭添等人對此似是預(yù)料之中,神色中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場上唯有萬寶閣的那名丑陋青年,被梁昔茹一劍驚退之后并未來得及走遠,此刻一臉凝重的注視著眾人。
“你走吧!”
梁昔茹似乎平靜下來,對方畢竟來自萬寶閣,殺了對方會給宗門帶來麻煩。
“我萬寶閣不愿與人結(jié)仇,但這位道友拿了我家少主的東西,就算我不來還會有其他人來,何不交于我?guī)Щ厝ィ俊?p> 雖然說得隱晦,但任誰都能聽出,東西不交出來萬寶閣絕對不會罷休。
俊朗青年已經(jīng)死在張閑手中,丑陋青年空手而回根本交不了差,只能硬著頭皮討要張閑拿走的幾樣?xùn)|西。
當然,以萬寶閣這種商盟巨擘,又怎么會在乎幾件寶物,關(guān)鍵是丟不起這個人。
聽了對方話語,梁昔茹等人一臉不解看向張閑,不明白張閑到底拿了什么東西,導(dǎo)致對方追到這絕地之中。
“東西你拿不走!”
張閑懶得廢話,一口回絕道。
事到如今,張閑豈會不清楚,就是那交出那幾樣?xùn)|西,萬寶閣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聽了張閑的話語,梁昔茹等人神色微變,沒想到張閑會這么直接,甚至不給對方絲毫余地。
這便意味著,張閑依舊要與萬寶閣對抗下去,梁昔茹心中不禁感到擔(dān)憂。
畢竟,霧云宗不可能因為張閑而舉宗對抗萬寶閣。
“很好,有道友這番話,我回去也好交差,告辭!”
丑陋青年知道堅持下去不會有結(jié)果,眼下全身而退才是明智選擇,說完轉(zhuǎn)身表要離開。
“不用了!”
張閑語氣平靜道。
說話同時,已然走出了眾人圍攏的人墻,朝著丑陋青年逼近。
“嗯?”
丑陋青年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知張閑此話何意。
緊接著,在眾人驚愕目光中,張閑右臂騰起一道五彩霞光,極速掠過丑陋青年的頭顱,一道血箭噴射而出。
丑陋青年正在思索張閑話語之意,沒想到對方會如突然出手。
動用靈羽劍,張閑再次嘔血。
方才吞服丹藥,傷勢有所好轉(zhuǎn),且靈羽劍劍靈終于蘇醒,張閑自然不會讓對方活著離開,否則霧云宗必有麻煩。
梁昔茹對張閑此舉雖然不認同,但知道張閑這么做的目的,也不好說什么。
眼下要面臨的是,張閑該如何處置。
以張閑的傷勢,沒有人保護在這大帝墳中寸步難行。
梁昔茹之所以進入大帝墳,是因為不放心宗門歷練弟子安危,準備帶他們離開。
沒想到會碰到張閑遇險。
倘若由梁昔茹將張閑帶出去,許多事便不好處理。因為她并不清楚宗門對于張閑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
以張閑如今的實力,按理說,宗門會適當考慮變通重新吸納張閑。
但牽扯到天劍峰的恩怨,關(guān)系到整個宗門的根基,梁昔茹也不敢輕易冒這個險。
同樣不能因為張閑而讓其他弟子留在大帝墳冒險。
一時間,梁昔茹陷入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