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還有境界限制?”
張閑稍加推斷,便明白了原因。
“原則上金丹以下都可以,不過,就算是筑基巔峰,一旦進入其中,實力也會被壓制到初期。”
南宮靈羽低頭飲了一口茶,繼續(xù)道:“若無必要,筑基巔峰這樣的境界,一般不會進入。一來,放不下這個身段;二來,一旦境界被壓制,除了經(jīng)驗閱歷,實力上不會有什么優(yōu)勢,反而更容易招來敵對勢力圍毆。”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
南宮靈羽放下手中青花杯盞,轉(zhuǎn)視張閑道。
聽到這里,張閑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以南宮靈羽的身份,這番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咳咳,能參與其中的,無非是一些底蘊深厚的宗門和家族,但凡實力差些或者散修之類,也就一旁看看熱鬧罷了?!?p> 張閑輕咳一聲,緩解些許尷尬,神色淡漠的說了這番寓意深刻的話語。
“你好像很害怕!”
南宮靈羽何其聰慧,豈會聽不出張閑話中之意,撇了撇嘴角,一臉玩味看著張閑,“難道不想進去瞧瞧?”
“不想?!?p> 張閑不假思索,語氣堅定的補充道:“對于我來說,活著便是最艱難的歷練?!?p> 聞聽張閑這番話語,南宮靈羽神色明顯一怔,不過很快便恢復(fù)如初。
“真沒得商量?”
南宮靈羽將臉湊到張閑眼前,雙目含媚道:“你若同意進去的話,姐姐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
“什么樣的要求都可以哦?”
南宮靈羽似是無意撩了撩耳邊的發(fā)絲,輕聲低吟道。
“這演技也就騙騙三歲孩童?!?p> “咯噔?!?p> 張閑偏頭欲躲,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
“我南兵院這次會派出二十幾名筑基境高手進去,有蘭姐負責(zé)調(diào)度。”
南宮靈羽恢復(fù)收起先前的嬉笑,神色鄭重道:“你不用現(xiàn)在答復(fù)我,反正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到時你若決定不去我不勉強你!”
“嗯。”
對方話說到這份上,張閑態(tài)度也不好過于強硬。
但內(nèi)心,張閑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人情再大大不過小命。
張閑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非參與其中不可,先不說南宮靈羽此舉有什么用意,單單就這件事來說,南兵閣參與,難保萬寶閣不會參與進來。
此地雖說偏遠,但依舊屬于大陸西北區(qū)域范圍,玄極宗和霧云宗隸屬西北區(qū)宗門,勢必也會參與其中。
張閑不僅不會參與,而且要盡快遠離此地,否則,難免會被兩大宗門盯上。
接下來聊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張閑便告辭回酒樓。
“小姐,我們這次準備的很充分,好像也不缺人手,為何……”
張閑剛離開,紫衣婦人便出現(xiàn)在南宮靈羽身旁,看著遠去的張閑道。
“蘭姐,記得我對你說過,他比你想象的要強,不光是指戰(zhàn)斗力,更重要的是他的沉著及狠辣。如果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夠活著走出大帝墳,其中必然有他。”
南宮靈羽給予張閑的評價很高。
南兵院作為最強大的商盟,情報系統(tǒng)自然不弱。
“一個毫無修行資質(zhì)的奴隸,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達到煉氣十級,痛殺兩大宗門弟子,漠北雙鬼,以及萬寶閣‘少主’及長老,且能夠安然無恙來到這大帝城,莫非蘭姐認為他靠的僅僅是運氣?”
“這……小姐說的不無道理。”
紫衣婦人點了點頭,好似想起什么,補充道:“他不答應(yīng)進入,莫非又想……”
“不,在他眼里,再多的財寶都比不過命重要。”
南宮靈羽果斷否決了對方的猜測,臉上帶著一絲欣賞之色,“若他真爽快答應(yīng)了,我反倒會失望?!?p> 大帝墳開啟,轟動了整個西北區(qū)。
距離大帝城數(shù)萬里之外,一行十幾人正穿梭在叢林中。
若是張閑在此,一定會認出,此行十幾人正是來自霧云宗。
領(lǐng)頭的正是老祖鄒四海,以及浮云峰那位叫莫蘭的慈善老嫗,外加四大峰主,霧云九子一行。
新晉長老蕭添赫然在列。
當然,如今的霧云九子,在司馬荀身亡,張閑遁走之下,又重新填補了兩個空缺。即便如此,如今的霧云九子早已不復(fù)當日實力。
整個霧云宗拿得出手的弟子也就剩下這么幾位。
“老祖,您看要不要再快些,雖說時間足夠,早到也好做些準備?!碧靹Ψ宸逯魇捗鱽淼洁u四海面前,躬身請示道。
“幾個小家伙差不多到極限了。”
鄒四??粗恍忻鎺v的七人,轉(zhuǎn)視身旁的慈善老嫗道:“莫蘭,你怎么看?”
“趕路也是一種歷練,一味依靠外力又有何意義!”莫蘭顯然明白鄒四海想動用御風(fēng)符的想法,面無表情道。
鄒四海似乎非常在意莫蘭的想法,聽了對方的話語便點頭不再多言。
“老祖,我們還能堅持。”
“對,還能堅持?!?p> 九子眾人顯然聽到了幾位長輩的商量,語氣堅定說道。
“好,那休息片刻繼續(xù)趕路?!笔捗髂樕蠋е牢奎c頭道。
“這次能……見到他嗎?”
臉色異常憔悴的文琪,不知何時離開九子之列,來到梁昔茹身邊。
文琪正是這次填補的兩名九子成員之一。
“見到又能如何?”
相比兩個多月前,梁昔茹明顯給人感覺憔悴了許多,臉上透著擔憂道。
“見不到便好,否則還真有大麻煩?!蔽溺饕荒樐鼗氐搅司抛又小?p> 梁昔茹獨自站立在一處矮坡上,目視遠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發(fā)!”
一炷香之后,鄒四海招呼眾人啟程。
類似的隊列,紛紛趕往大帝城。
“噓——”
小院房中,張閑從感悟中醒來,發(fā)現(xiàn)已是深夜。
“看來必須離開了!”
張閑取出五行靈羽劍,單獨放入一個儲物袋中,既然不辭而別,總不好受人如此大的人情。
放下儲物袋,張閑起身準備乘著夜色離開這是非之地。
對于張閑來說,此地哪怕多待一息,都會多一分變數(shù)。
“不好!”
突然,張閑神色大變,同時手中多了一張金色符篆。
就在張閑要捏碎遁符之際,一股強大威壓瞬間降臨,張閑感覺周空變得粘稠,整個人被徹底禁錮,就連手中的遁符都無法引動。
“不用白費力氣!”
隨著低沉的聲音,一道精瘦老者身影出現(xiàn)在張閑面前,神色平靜,雙眼中透著深邃。
人魔徐天。
也只有他這樣的金丹境強者,才能輕而易舉控制住張閑,連遁符都無法引動。
“為什么?”
張閑雙眼充血,死死盯著對方,語氣不甘追問道:“這是她的意思?”
“踏上修仙這條路,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p> 人魔徐天并未正面回答,細細打量張閑,雙眼由深邃漸漸變得熾熱,“老夫縱橫一生,從未見過如此純潔的靈力,就讓老夫瞧瞧,你小子身上到底有著什么秘密。”
說罷,人魔徐天身形未動,舉手隔空朝著張閑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