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似乎因為老爺子腦袋被踢,而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那具無頭身子站在那里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不動,相當(dāng)于等死,雖然好像本來就已經(jīng)死了。
動,那就肯定會在瞬間受到黑熊們的圍殺,依舊是死路一條。
眼下,頭和身子還不在一個地方,
無頭身子正雙手交叉放在肚子前,顯得有些拘束,像是接受面試的應(yīng)聘員工。
而腦袋則樹在一旁的地上,直勾勾地盯著徐軻,眼神中帶著一股殺氣。
“你瞅啥?”徐軻忍不住打破了這種沉默!
“你瞅啥呀?”小狍子學(xué)著徐軻的語氣也沖著那顆腦袋說道。
“瞅你咋滴?”
“瞅你咋滴呀?”
“再瞅一個試試!”
“再瞅一個試試呀!”
“試試就試試!”
“嘿喲?”
“嘿喲呀?”
徐軻抱著小狍子繞過無頭身子來到老爺子的腦袋前,兩側(cè)的嘴角以一個夸張的弧度顯示著他現(xiàn)在的惡趣味心。
“你……你要干什么?”老爺子瞪大了眼睛。
“你猜!”
“你猜呀!”
“不……不要……把你骯臟的腳丫子拿開!”
“好的,不要把我的玉足拿開?!?p> “好噠,不要把我的玉足拿開呀!”
“你老學(xué)我說話干什么?”
“你老學(xué)我說話干什么呀?”
徐軻:“……”
小狍子:“……呀?!?p> 摸了摸小狍子的腦袋,徐軻抬起了自己的腳,用厚厚的鞋底正對著老爺子的大腦袋。
“拿開!”
“去尼瑪?shù)膯?!?p> 徐軻再次將老爺子的腦袋踹了出去。
“去你媽的喲呀!”
“這是臟話,你不能學(xué)!”徐軻拍了拍小狍子的腦袋。
“這是臟話,你不能學(xué)呀。”
小狍子瞪著兩只滴流圓的眼睛望著徐軻。
眼神中的天真與純潔,令徐軻到了嘴邊的臟話又壓了下去。
他轉(zhuǎn)身看向李富貴,“這孩子咋回事兒?為什么一直學(xué)我說話?”
李富貴攤了攤自己的爪子,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別問我,俺不曉得!
“咦?剛才這句你怎么不學(xué)?”徐軻低頭看向小狍子。
“咦?剛才這句……”
徐軻直接上手捂住了這小傻狍子的嘴巴,無奈地?fù)u了搖頭。
“嗚……嗚……”
“嘿嘿,接著學(xué)呀?”
“嗚……嗚……”
“我說你們,是當(dāng)我不存在嗎?”老爺子忽然冷笑起來。
徐軻微微一沉思,“嗯?!?p> 老爺子:“……”
媽了個巴子的,就算我頭和腦袋分家了,你也得注意一下我的情緒好不好?
“不要再鬧了!”許久未說話的李富貴忽然開口了,渾身散發(fā)出一股王者氣勢,“你是怎么成了這副模樣的?”
這話,問得自然是老爺子。
“呵呵,我也不知道,但是告訴你個秘密,變成這樣的,不只有我哦!”
話音剛落,四周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聽這聲音的密集程度,顯然不只是一個人!
結(jié)合老爺子剛才的話,徐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李富貴瞇了瞇眼睛,一招手,所有受控制的黑熊忽然縱身一躍,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倒掛在了周圍的樹上。
徐軻:“……”
我尼瑪,雜技?都特么馬戲團(tuán)里出來的吧?
而隨著黑熊的上樹,之前被擋住的視線也都清晰起來。
哦?好眼熟啊這些人。
哦~原來是和老爺子一起上山的哪些人啊。
哦!娘希匹的,這特么全是……狩!
來的人,要么一手成爪子,要么一腳成蹄子,也有頭部變化的,也有看不出變化的。
那些看不出變化來的,難道是衣服遮住的羞羞地,發(fā)生了變化?
徐軻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他總不能當(dāng)著人家的面問:“喂,你下面發(fā)生獸化了嗎?”
那樣很丟人。
不過雖然有這么多的手,但是徐軻并不慌。
開玩笑呢?這么多黑熊在這兒,還用得著自己出手?
老老實實待著看戲就好了嘛!
徐軻絕對不會松開手中的小狍子的,因為李富貴和這小東西之間有父子之情,那老李肯定會拼盡全力來保護(hù)小狍子。
自己一直抱著小狍子,不就能沾光被順道保護(hù)一下嗎?
多好,多劃算!
還有比這劃算的買賣了嗎?
想到這兒,徐軻興奮地忍不住又踹了老爺子腦袋一腳。
“你再敢踢我,我就讓他們撕了你!”老爺子惡狠狠地說道。
“小狍子!”
“嗯?”忽然被召喚的小狍子仰起腦袋看向徐軻。
“想撒尿不?”
“有點兒想,剛才被追著憋了一路了?!?p> “那好,我放你下去,你往那顆腦袋上尿,懂嗎?”
老爺子:“……”
“懂??!”小狍子點了點頭,并表示自己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好!”
徐軻彎下腰,將小狍子放到了地面的枯葉上。
小狍子一落地,撒腿便朝著那個圓潤的腦袋跑了過去,徐軻緊跟在其身后。
沒辦法,這可是保命鑰匙,得跟緊嘍!
“你要是敢尿到我的腦袋上,我就吃了你!”老爺子咧開了嘴裝作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唬小狍子。
徐軻冷笑一聲,心想小狍子雖然傻,但還不至于被一顆腦袋給嚇到。
可沒想到的是,小狍子,居然真的被嚇到了!
只見它愣在原地,渾身瑟瑟發(fā)抖,身下的枯葉,也漸漸的被黃色液體浸濕。
“孩子別怕!”李富貴忽然說道,同時狠狠地瞪向老爺子的腦袋。
顯然情況不對,徐軻立刻抱起了小狍子后撤。
他能感覺到,趴在自己懷里的小狍子正瑟瑟發(fā)抖,顯得很是害怕。
“至于嗎?一個表情就嚇成這樣了?”
徐軻心中有些疑惑。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富貴,它就是你兒子對不對?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我全明白了!”
老爺子忽然大笑起來,猖狂至極。
而李富貴正死死地咬著牙,一臉憤恨。
那種眼神,不和自己打游戲時遇到小學(xué)生時的神情一模一樣嗎?
小狍子已經(jīng)把腦袋縮進(jìn)了徐軻的懷里,
徐軻不斷撫摸小狍子的腦袋,安撫它的情緒:“別怕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p> “我……我怕……怕他……可……好像……又想……親近他。”
“乖,回頭把他弄死了,你好好親近親近!”
老爺子:“……”
這么無視老子的存在嗎?
徐軻不知道小狍子現(xiàn)在究竟是一種什么心情,
它和這蔫壞蔫壞的老爺子之間,肯定發(fā)生過什么。
“殺!”
李富貴忽然一聲令下,四周的狗熊應(yīng)聲下樹…
…下樹?
無所謂了,下樹后的黑熊瞬間大吼著沖向四面八方,撲向那些獸化的人。
徐軻看了一眼身旁的樹,思考自己要不要學(xué)著那些黑熊來個倒掛金鉤。
不過,他還是放棄了,
腿短,力氣小,沒那實力!
似乎是看出了徐軻的心思,李富貴發(fā)話了:“你就站在這兒,我們會保護(hù)你的!前提是,你得保護(hù)好我兒子!”
“放心,如果它被殺了的話,那兇手一定是踩著我的尸體過去的!”
徐軻說得是真心話,并不僅僅是為了保命。
死過的人絕對不會再怕死,
也不一定哈!
不過他不怕,因為他知道,他的父母爺爺奶奶一定會在一旁保護(hù)他的!
與此同時,大概……應(yīng)該是在南極的一對老人和他們的兒媳同時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我……們?”
“不知道啊!誰稀得罵我們?”
“誰知道呢?”
“會不會是,小軻?”
三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