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安看著小廝為宰相公子打抱不平,只覺得這兩人一唱一和。
夏今安晃悠悠的站起來,半瞇著眼,“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除了偶爾的幾聲鳥叫,寂靜的荒山野嶺連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南弦上前一步,腳下石頭遍布,他瘸的更厲害,走路的姿勢也尤為奇怪。
“我就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在這寺中不安全,特來看看,正好遇見夏先生,他便讓我來這邊尋你。”
他遞給夏今安一方手帕,手帕是上等的絲綢制成,一處邊角上繡著“南”字。
夏今安接過手帕,無意中觸碰到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都是一愣。
可能是腿疾的原因,南家公子很少出現(xiàn)在百姓眼中。他蒼白瘦弱,單薄的身子骨配上俊俏的面容倒像是白面小生。
“多謝了。”夏今安不是個不分黑白的人,宰相公子特來救她。
“沒事,是我應(yīng)該的?!蹦舷掖猴L(fēng)拂面,“日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p> 夏今安輕挑眉,似笑非笑。
煙霧繚繞的山中時不時傳來凄厲的鳥叫,怪石嶙峋,加上民間傳言的野獸出沒,后山多年荒蕪。
“我們快走吧?!蹦舷依氩[著眼不知想些什么的夏今安,“再晚,該趕不上吃飯了。”
“你慢點,我會走。放開我?!?p> 夏今安被南弦拖拽著回到了前廳,前廳出奇的比以往安靜,有幾個僧人慌慌張張的抬著一具被裹著的尸體往后山走。
“夏先生,這幾天小群主累了,祈福就暫停幾日吧?!?p> “宰相公子若是真的心疼小群主,依在下看還是結(jié)束祈福回京吧。”
夏今初抬眸直視南弦,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露怯,兩人對峙了一會兒,眼神交匯,電光火石。
“安兒,我不接你回去是有苦衷的。你先忍忍好嗎?”南弦沒有理會夏今初,轉(zhuǎn)而拉著夏今安的小手反復(fù)摩挲。
“哦。”夏今安嫌惡的想要抽出,“反正在哪兒都一樣?!?p> “宰相公子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有損公子清譽?!?p> 夏今初此話一出便遭到夏今安的一記白眼,“是啊,我有損宰相公子的清譽,宰相公子還是離我遠(yuǎn)點兒,畢竟是庶出,卑賤!”
夏今安甩頭,朝后院走出。
留下兩個大男人凄涼的望著她的背影。
“唉,可惜沒領(lǐng)情。”南弦撐著拐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夏今初,“看來夏先生的這份心意,小群主渾然不知啊~后山若是真遇上那東西可真就沒命回來了?!?p> 若不是夏今初告訴南弦夏今安的所在,恐怕今日夏今安的命真就撂那兒了,畢竟他無法進(jìn)入后山。
“只是夏先生不準(zhǔn)我和阮姨娘出去,否則也好看看?!毙〈渥焐险f著,其實讓她看也沒那個膽,“我們在前廳隱約聽見外面在喊又死人了,才知道的。”
怪不得剛才那幾個僧人抬著尸體慌慌張張的,原來又是要毀尸滅跡。
“又是野獸所殺?”
“嗯,聽說那女子身上都是傷痕?!?p> 所謂的傷痕應(yīng)該是淤青吧,若是猜得不錯應(yīng)該還是上一次的兇手所為。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群主,你以后不要再出去了,找不到你,夏先生都急死了。我們找遍了后院都找不見你?!?p> “哼。他急什么?他巴不得我死了,然后好回去跟我那個父親狼狽為奸說我被野獸咬死了?!?p> “怎么會?夏先生真的很著急,你不信問阮姨娘?!毙〈湟宦牼图绷?。
安靜的收拾東西,跟小翠一起做飯,夏今安到時沒有鬧騰。
只是南弦一直圍著夏今安問這問那,說他吵,他前前后后也說不了幾句話,可是笑瞇瞇的看著夏今安,目不轉(zhuǎn)睛,夏今安覺得滲人。
“你身邊的小廝呢,我看他天天跟塊狗皮膏藥一樣,怎么沒跟過來?”夏今安炒菜,也想辦法打發(fā)走南弦。
“我讓他別跟過來,他對安兒有敵意,那是他還不知道安兒的好。你放心,等以后你嫁過來,他會改觀的?!?p> “切!我要他什么改觀?再說了,你那里就知道我好了,我壞得很哩。”
南弦笑了,身體傾斜,扶住拐杖才免于摔倒。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壞的,更何況我知道安兒頂好的?!?p> 夏今安也不理他,只當(dāng)他是睜眼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