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溥泰拿著一沉香的木匣子送予我,我沒接。從而聽聞溥泰孝心,每每都會(huì)買上好的沉香送給你母親?!?p> 安卉遲愁眉苦臉道:“此次溥氏沒有出席宴會(huì),我只覺有些奇怪。在府中隨處亂逛一通,想趕在宴席開始之前,探個(gè)究竟。”
安卉遲忍了忍,繼續(xù)說:“誰又能料想到,你爹溥殊心腸歹毒,唯利是圖。竟帶著一小廝,小廝背上扛著一個(gè)人,鬼鬼祟祟的將人送進(jìn)溥氏房中?!?p> 柳柳聽到這抱著頭搖晃起來,幾乎嘶吼著說:“怎么會(huì)這樣?”
安卉遲拉住柳柳肥肥的手,安慰說:“沒事,沒事了,我不說了?!?p> 柳柳將頭硬塞進(jìn)被褥里,痛苦萬分,無力的說:“卉遲,你先出去。”
安卉遲看著柳柳的模樣,自主的關(guān)上了門。
門外桃夭看著自家小姐出來,上前說,“小姐早早的叫我躲在偏院的屋子,是不是早有打算?!?p> 安卉遲搖著頭說:“我只是在自保,并不知悉這一切?!?p> 桃夭掏出懷中的小小沉香,疑惑的問道:“那小姐進(jìn)了溥氏房中看到了什么?”
安卉遲呆滯的說:“我思來想去,只覺不對(duì)。奪門而入……”
“床上兩人赤裸的抱在一起,我突然呆了,耳邊想起了瑾瑜對(duì)我的話,我將那點(diǎn)著的沉香帶了出來?!卑不苓t說道:“可能這一切是我的不對(duì),可我想的是溥氏過久就會(huì)蘇醒,房中這一切的旖旎就會(huì)消散?!?p> “我抱著看溥殊丟臉的戲碼,卻不知溥氏這般剛烈的舉動(dòng)。”
此時(shí)的安卉遲就像木偶人一般,站立不動(dòng)。
桃夭上前,勸慰說:“小姐不要如此寒心,這人心叵測(cè),誰有能料到后事如何。再說瑾瑜公子的仇家還是溥氏,那溥氏心腸歹毒,這也是咎由自取?!?p> 安卉遲眼中閃過不安,“快!我們?nèi)フ忆呤??!?p> ……
竹間清風(fēng),簫聲凄涼,深入耳垂。
馬車踏騎之風(fēng),旋繞銳捷。
車上溥氏頗有同感,道:“停車!”
馬夫拉著韁繩,將飛馳的馬愣是給停了下來。
“何人在此吹簫?”溥氏對(duì)著馬夫說道。
車夫知曉溥氏心意,上前去知會(huì)。
那吹簫之人,奇怪的將簫放了下來,自顧的跳起舞來。
嘴中唱起了戲腔,她唱:“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恒?!?p> 溥氏聽后不經(jīng)好奇,囡囡的掀開車簾,探出頭里,看向那唱戲曲的人。
“世間怎會(huì)有如此余音繞梁的聲音?敢問姑娘是誰?!变呤系馈?p> 唱戲之人,點(diǎn)綴頭面,身穿蟒服。
她徐徐走上前去,張開了嘴,可聲音又是卡在嗓子里,唱不出聲來。
溥氏悲傷的感覺也稍縱即逝。
看著靠近的女子,溥氏茫然不已,驚訝道:“你是……安……”
“要你命的人。”
還未說完話時(shí),那女子早已經(jīng)將溥氏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車夫看到這一幕,下的要逃跑。卻不料也被殺死刀下,成為一縷煙魂。
女子又開口試圖張嘴說話,卻又沒了聲音。
她憤怒的甩下劍來,離了去。
瑾瑜趕到這時(shí)候,躺在竹林的溥氏已經(jīng)是冰冷的死尸。
瑾瑜眼神深邃的看向前,不遠(yuǎn)之處就是元清寺了,為何還有人痛下殺手。
安卉遲匆匆趕來,看到瑾瑜身旁的尸體。
“瑾瑜你究竟是意欲何為?”安卉遲嘩然大怒,不假思索的道出。
瑾瑜目光轉(zhuǎn)向安卉遲,解釋道:“這……人,不是我殺的?!?p> 安卉遲由怒及嗤,說:“是我冤枉你了?你做事謹(jǐn)慎,早已謀算好了,溥氏可不就是你的仇人,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大快人心?!?p> 瑾瑜解釋,“我是想殺她,可是我來晚了一步,溥氏不是我殺的?!?p> 安卉遲看向瑾瑜的身后,笑得無味:“我試著把你當(dāng)做朋友,你卻滿口胡諏,沒有一句真話?!?p> 瑾瑜不解,平常的安卉遲都是很冷靜的,為何話要這么說?
他轉(zhuǎn)過身去,眼中詫異的看到一支蕭,看到這些,他已明了,這棘手之事,難以擺脫罪名。
“小生沒有殺人。”瑾瑜說道。
“公子素來文靜,可不曾想是這虛偽之人,自己認(rèn)罪的勇氣都沒有?!卑不苓t譏諷的說。
“小生沒有做的事,是不會(huì)承認(rèn)的。子虛烏有的罪名,可刻不在小生頭上。”瑾瑜直接說道。
安卉遲憤怒的拾起腳邊的劍,刺向瑾瑜。
她到底要看看這瑾瑜會(huì)不會(huì)武功。
瑾瑜軟弱書生,淡然一笑,“姑娘若是要通下殺手,那小生絕不退后一步?!?p> “是嗎?”安卉遲唾棄道,“你這種卑鄙的小人,就應(yīng)該被天誅地滅?!?p> 安卉遲執(zhí)著見劍,狠心的刺向瑾瑜。
驀然間,啟小皇子將劍握住。
握著劍的手鮮血直流,更加引起了安卉遲的憤怒。
“讓開!”
“你若殺他,我手中書信將被毀掉?!眴⑵钔{道。
安卉遲看向啟祁手中的信,那是爹爹安鄒走前留下的。
“啟祁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多么的可惡?!卑不苓t說道。
啟祁驚訝萬分,挑釁到拿起信要撕作兩半。
“鏗鏘”一聲安卉遲拋下手中的長劍。
少女粉嫩的小臉上憤怒不已。
啟祁見這效果也到了,將信拋給了安卉遲,消失在這片竹林。
“我還是勸你三思而后行?!眴⑵罘攀帲敛徽阼π闹械目煲?。
安卉遲拆開信,讀著安鄒親手寫的書信。
侃侃落下淚來。
瑾瑜明了這一切,言語間充滿了疼愛:“妹妹是否要跟我回余國?”
“這封信荒謬至極,你以為我會(huì)信嗎?”安卉遲紅著眼睛說,“你千方百計(jì)的殺溥氏,是為什么?”
“我是想殺溥氏,可溥氏現(xiàn)在是他人他殺,與我無關(guān),我也問心無愧?!辫せ氐馈?p> 安卉遲看著彬彬有禮的瑾瑜,心中苦楚,“你們一步步的算計(jì)我,將我當(dāng)成你手中的木偶。好一個(gè)問心無愧!”安卉遲說道。
“你早知溥泰的動(dòng)作,利用我拖延時(shí)間。為你計(jì)劃溥氏提供了機(jī)會(huì)。”安卉遲眼中迷霧,“你既然不是瑾家的兒子,為何要痛下殺手?”
“不管怎樣,我言辭無狀。誰也不能說這人是我殺死的?!辫だ潇o的說。
瑾瑜他慢慢巡視這周圍,拿起簫來,仔細(xì)端摩。
他回旋簫將它旋轉(zhuǎn)一圈,給了安卉遲說,你看上面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