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妙紋又花了時間在乍看平平無奇的石頭上摸來摸去,而后心一橫就把這些可能是玉石原石的石頭也都裝進了空間里。
忙了大概一個時辰,她火熱火熱的小心臟才有些冷卻下來。
估計再有些時間就裝滿一平米了。宗妙紋不由嘆了口氣。
不過她還是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準備去山林那邊撿干樹枝用來燒火,雖說下午榆采彬應(yīng)該是出去砍柴了。
山林距離村落大概得有幾公里的路,她打著傘,時而小跑起來。
這大片山林眺望不盡邊際,林海茫茫,郁郁蔥蔥,遙遙可見遠處聳入青天似的參天古木,讓人從視覺上便頓生清涼之覺。
無盡的蒼翠與她走過的那一片赤地千里形成極為鮮明的對峙。
在大樹的蔭蔽之下還有滿地綠草如茵,不時傳來聲聲鳥鳴,這青山如畫,雖不似千里冰封雪蓋的松林那般肅穆,卻同樣讓人有種誤入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生機勃勃。
“小抹茶小抹茶!你在嗎?”宗妙紋發(fā)出了飽含深情地呼喚。
“我不在。”
“這回真的有事找你!快,幫我拍照!錄視頻也行!”她突然無比想剪輯些視頻。
“系統(tǒng)會自動錄制的,你可以看回放,等你成功通過試煉,跟我綁定了后你也可以自己剪輯,然后發(fā)到萬靈志上?!毙∧ú栎p嗤了一聲,但還是很好心地給她解釋了一下。
“那是什么?”
“萬靈志就很類似微博啊,還有你們的各種社交平臺,總之功能挺多的,不過我懶得刷,也不怎么看,到時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哼,他可比其他莫得感情的系統(tǒng)溫柔體貼太多了。
別的系統(tǒng)平日里都忙于發(fā)帖之類各種無聊的事,不像他沒事還能陪自己宿主閑聊一會兒……一般哪個宿主還沒綁定就能知道這么多消息?
“好嘞,那任務(wù)完成以后你給我細講講。”對此,其實宗妙紋也挺滿意的了。
沒想到這些功能還挺人性化。
仰頭發(fā)呆了許久后,她終于得出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結(jié)論——
這是一片常綠闊葉林,而且生息張弛有度。
熾烈的陽光透光枝繁葉茂層層相間,只能投下很是細碎而斑駁的樹影,熱如火燎的夏風(fēng)也穿不進這一帶。
只是從村落過來實在是太遠,單是抄近路沿河走來便走了一個半小時。
再加上之前自己撿石頭的時間,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在外面游蕩了三個多小時了。
在七娘的記憶之中,這一片山林還是有些危險的,比如七娘有次跟上山來,就恰巧不幸地遇著了蛇,而且還被咬了。
不幸之中的萬幸是,那蛇是草蛇,沒有毒。
明明地域之間幾乎是連在一起的,氣候差異卻如此之大。
應(yīng)該是緯度不同,常綠闊葉林應(yīng)該是在亞熱帶或者溫帶?
這兒應(yīng)該是亞熱帶吧?畢竟在七娘的記憶之中沒怎么見過雪,而且夏天還跟火爐似的。
呸,糾結(jié)這個作甚?
又一點用也沒有。
山林之中涓涓細流淙淙作響,見溪水如此清澈,宗妙紋便把空間中所有空瓶子都盛滿,又簡單給自己清洗了一番。
可惜在這兒不能奢求熱水洗澡,或者每天都熱水洗臉。
只在外圍亂走了許久,也沒撿多少樹枝,便就必須匆匆往回趕了。
也沒個自行車什么的,還得鍛煉身體跑回去……宗妙紋有些心痛。
一天下來,半袋梨膏糖眼瞅著淺了一層有余。
又喝掉了兩瓶的礦泉水,餓的時候半袋榨菜配一盒純牛奶。這就是她一下午的消耗量。
傍晚的回家的路上,她還遇著了扛著一大捆木柴的榆采俊,相較之下,宗妙紋手里拎著的那一小捆讓她有些羞愧。
拒絕了榆采俊要幫她拎的好意,兩個人一道談天說地閑聊了起來,不過也無非是聊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
回到家中,宗妙紋便取了小碟子到自己房間里了一趟,往里面倒了些梨膏糖和巧克力糖給了他們,斷然婉拒了他們幫忙打下手的好意,讓他們?nèi)バ恕?p> 溶兒和榆大剛還沒有回來。
先打了個雞蛋下鍋,等雞蛋熟的差不多之后,她又煮了三袋泡面下鍋,將所有調(diào)味料都一股腦地倒了進去。
說實在的,煮米飯她也不是不會,只是炒菜她實在是水平拙劣。
雖然宗妙紋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煮出來荷包蛋,但知道反正肯定是這么煮的。
而溶兒年紀雖小,卻深得七娘的真?zhèn)鳎龅靡皇趾貌?,所以還不如讓他過來炒菜。這也是宗妙紋留下溶兒的原因。
剩余的十一袋泡面都被她放在了灶臺旁邊去了。
面熟了之后宗妙紋便就把這些東西一一端上了桌子來,
“我去再拿一份碗筷吧!”榆采俊見她只端來了兩人份的碗筷,和把鍋端了過來,便道。
“我就不吃了,還是六哥你倆吃吧!”宗妙紋稍微猶豫了片刻,推辭道。
“不吃飯怎么行?上午那頓也沒見你吃,是要把自己餓死嗎?”榆采俊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按著她坐下,又去拿了她的一份碗筷。
她略有些憂愁地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確實有些矯情了。
可是她改不了。
之所以不吃飯很大程度上是見碗筷都是木質(zhì)的,而且有些舊了,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嫌棄。
宗妙紋現(xiàn)在精神潔癖嚴重到連自己妹妹的夾過的肉,甚至用過的勺子都百般嫌棄。
“哎呀,好了,給五哥多盛一點吧!”
表面上宗妙紋仍不動聲色,見榆采俊怕她餓著沒少給她盛面,她也只得老老實實地坐在這里吃完。
“這面七妹你是在哪買的?”榆采彬抿唇,突然問道。
“我昨天去鎮(zhèn)里,有一個外鄉(xiāng)的商人賣給我的,我見便宜,就多買了些。”
“外鄉(xiāng)人?他可還在?”
“不清楚,反正那個人的口音我聽著挺奇怪的,不知道五哥你以前有沒有聽過?”宗妙紋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
她有一項特殊技能,就是臉皮厚。
不論是說謊不打草稿,或是胡說八道她都能維持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而且臉不紅心不跳,坦然至極。
如果想隱瞞一件事情,最好的方式便就是絕口不提,不讓對方繼續(xù)追問下去。因為欲蓋彌彰,往往說的越是天花亂墜,越是漏洞百出難以自圓其說。
宗妙紋學(xué)了幾句印象還比較清晰的四川話給榆采彬聽。
榆采彬一臉茫然,顯然是沒聽過。
而老六榆采俊對這腔調(diào)有些印象,只是一時半會想不太起來是哪的口音。
她纏著榆采彬講了一些關(guān)于奚云的消息,雖然榆采彬不是很樂意在她面前提起這些話題,但還是緊鎖著雙眉講述了自己所知的情況。
話題在那之后就被越帶越偏。
直到宗妙紋硬著頭皮把碗里的面都吃干凈后,才收拾下碗筷,打了點洗碗精,她就開始了一絲不茍地刷碗。
回了房間以后,宗妙紋又從空間里拿出手機,點開軟件下載的離線就可以看的書,切換成繁體模式,又取出自己僅有的一支毛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