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
昏暗的屋子里,燈光忽明忽暗,映出兩人的輪廓。
“主子,卑職收到了燕京送來的信。蕭王爺此時正在江南調(diào)查官銀貪污案?!蹦x弓著身子,遞上了一封信。
季蘅慢慢地拆開了信封,信上的內(nèi)容并不多,黑亮的眸子逐漸幽深。
“燕京那邊可有異動?”
“按照皇上的旨意,玉芙公主過兩日就要來隴西了。不過據(jù)探子所言,玉芙公主似乎不愿意?!蹦x垂著頭,表情嚴(yán)肅。
“來不來都已成定局?;噬献詴幚砗靡磺??!奔巨客鵂T火,似是透過火光在看什么。
“齊王最近也蠢蠢欲動了?!蹦x語氣中帶著擔(dān)憂。
“這些事我們不用管,皇上自有安排,若是他無能,這天下也該易主?!奔巨柯掏痰溃路鹪谠V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是?!蹦x慢步離開了。
西北的雪下的暴烈,風(fēng)也刮的肆虐。次日早晨突然下起了冰雹,院子里砌好的石頭和籬笆轟然倒塌,花草上壓著石塊和碎粒。
聽著冰雹的聲音,蕭嘉禾睡不安穩(wěn),一起來便看到季蘅曲著腿在院子里侍弄被冰雹砸的七零八落的花草。
男子的臉上滿是認(rèn)真之色,眉中央鎖著濃愁,此時擠成了一個川字?;蛟S是蹲的時間過長,男子用手扶著墻,支撐著身體。手里的動作很細(xì)致,輕輕地扒開石頭,把石塊挑揀出來,還要把有些植物挖出來移到別處。
蕭嘉禾欣賞了一會兒,發(fā)覺季蘅的腿好像不太靈活。
他還是個病人呢!
蕭嘉禾猛然想起來,隨即走上前去幫忙。
“我來幫你。”許是昨日兩人挑明了身份,蕭嘉禾感覺和季蘅獨處有些緊張。
縱然是這樣,蕭嘉禾還是任勞任怨地干著活,看著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干活也有礙品德。
花草上還有雪粒和冰渣子,蕭嘉禾一摸便覺得寒氣入骨,白嫩的小手很快凍的通紅。
蕭嘉禾嘴里哈著白氣,輕手輕腳地?fù)芘瑑扇撕芸熘匦麓詈昧伺镒印?p> 有些花已經(jīng)折了,柔嫩的花瓣幾乎全部掉落在泥土里,過兩日便會腐化成泥。
蕭嘉禾覺得可惜,拿了個小籃子把泥土上的花瓣都搜集起來。
“你要這花瓣做何用處?”季蘅疑惑問道。
“落了可惜,不如做鮮花餅。你吃過嗎?餡兒可香甜了!”蕭嘉禾搖晃著籃子,眼睛微翹著,看著十分討喜。
季蘅沒說話,只含笑看著她。
蕭嘉禾被盯的心里發(fā)毛,“我去做鮮花餅了?!?p> 鮮花餅做法不難,主要是把握烤制的時間和火候。用清水洗凈花瓣搗碎,加入白糖和豬油攪拌均勻,面皮包裹住鮮花餡兒,用虎口轉(zhuǎn)動收口,邊緣收攏,再用搟面杖搟成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