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的時候，葉小童眼睛已經(jīng)腫了。
余姚則在大家的矚目下，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數(shù)學筆記不見了。
也沒人敢湊上去安慰葉小童，安慰余姚的自然更是沒有。
余姚扭過頭，看向鄭恬恬。
對方也在看她。
但是余姚不能確定是不是鄭恬恬拿走了筆記，她也沒有印象本子上是不是寫了周小文的名字。
總歸是不見了。
余姚心里一團火。
她悶悶地坐在位子上收拾東西，因為晚自習后兩節(jié)課考試的緣故，陳柏川沒有讓他們回教室，而是親自要了兩張數(shù)學試卷，盯著她們兩個在辦公室做完。
“余姚，還有半年，你得為自己以后想想。”
交試卷的時候，陳柏川又像上次一樣看著她。
余姚知道，他話里有話。
現(xiàn)在是放學的時間，她想起來周小文在等自己。
雖然她也怕流言蜚語，但是有種從未有過的反叛感從心底生出來，余姚決定就大大方方地讓所有人看到他們走在一起。
破罐子破摔吧。
“余姚?！?p> “這不是卓希瑞嗎？”
還沒等余姚回應，就有人小聲說了一句，但這句話卻恰到好處地被班里的人都聽到了。
鄭恬恬也看向了門口。
卓希瑞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并沒有和她對視，反而是接著招呼余姚。
“一起走吧，我有幾個閱讀理解的題想請問你一下?！?p> “哦，好?！?p> 余姚已經(jīng)習慣了被眾人圍觀的場面，也習慣了身在輿論的風口，她面無表情地背上書包，出了門。
她當然知道卓希瑞的來意。
“我不知道怎么回信。”
但畢竟對方幫了她大忙，她不能像當初對周小文一樣對他。
“不是問你信?！?p> 余姚側過臉看他，這是她第一次見卓希瑞神情如此淡漠。
“今天晚上的事我聽同學說了，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哦，沒，沒有?！庇嘁Σ恢雷约涸趺磿慕O了一下，她也沒想過卓希瑞為什么會關心自己。
兩個人下了樓，余姚看到周小文在教學樓門口等她。
“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謝謝你?！?p> “嗯？”
卓希瑞順著余姚的目光看到周小文，恰好周小文也看向了他們。
“周小文，我們認識?！?p> “我知道?！?p> 看來，卓希瑞并沒有聽出來自己想要把他甩掉的意思，兩個人只能朝周小文的方向走過去。
“你們不會真在一起了吧?！?p> 余姚被卓希瑞這句話噎住了，這個人，出場總是這么特別嗎？
“想多了，我們是朋友。”周小文也迎著他們走過來。
朋友。
余姚看著周小文。
什么時候他們兩個成了朋友呢，先前或者是素不相識，又成了敵人，后來又發(fā)展成余姚有求于他，兩個人從最開始“不在同一個世界”，到后來，余姚能主動地找他要筆記。
她還是第一次有了“朋友”。
“那不是周小文和卓希瑞嗎？”
“什么情況？緋聞三人行？”
余姚回過神來，三個人已經(jīng)走出了學校，但是一路上他們這個組合已經(jīng)引起了來往學生的注意，余姚甚至聽到一句“也太勁爆了”。
她眉頭一皺，再看另外兩個人，像沒事人一樣在討論著什么。
“清華的分數(shù)線太高了，我可不行。”
“得了吧，我可是知道你的成績的?！?p> 余姚一臉黑線，原來在相互奉承，絲毫沒有在意她這個學渣的感受。
“我上次還提議余姚一起考清華。”周小文扭頭看她?！皩Π?？”
她本想保持沉默的，卻被周小文一句話帶了進去。
他們?nèi)齻€人在路上走著，她在最里側，旁邊是周小文，再就是卓希瑞。
她不知道卓希瑞聽到這句話的表情，她自己是很尷尬的，雖然她算不上什么“名人”，但她一直知道，在低年級里，一直有人把“高三語文狀元是個學渣”這句話好好地留存著。
高三的不會不知道。
“別開玩笑了?！彼砂桶偷鼗卮?。
她覺得周小文還是在報復自己。
“這怎么是開玩笑，你要是把我給你的筆記吃透了，數(shù)學這塊120分沒有問題。”周小文今天似乎情緒比較高漲，余姚懷疑他并不知道晚自習的那場沖突——說白了，導火索有一部分是因他而起。
“筆記丟了?！?p> 本來她想明天再找一找，但是擔心如果找不到，就沒辦法和筆記的主人交代，不如就先承認了。
“?。俊?p> “后兩節(jié)課我沒在教室，回去就沒有了?！?p> “有懷疑的對象嗎？”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卓希瑞適時地說了一句。
余姚愣了愣，她停下來，看著卓希瑞。
“有?！?p> 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很遠，依舊是余姚家的方向，隊伍從兩個人到三個人，路燈下三個人的影子歪歪斜斜，而余姚的突然止步，讓她一時間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心里的孤獨感霎時間清晰起來。
她心里一下子又冷清了。
仿佛剛才心底的那些小雀躍沒有存在過一樣。
她需要自己保持清醒。
發(fā)現(xiàn)余姚停了下來，卓希瑞也停下轉身去看她，或許是看到了余姚的表情，他沒有說話，反倒是聽到周小文說了一句。
“你懷疑鄭恬恬?！?
陸粥洲
作為一個懶人，竟然能天天發(fā)稿子，我覺得自己要突破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