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再難見舊人影
大唐書院,諸多來自各國的使臣,圍繞在后山山腳下,一個個伸頸探頭,極目遠眺。
在后山山腰處,三道人影透過薄薄的云霧,正一瘸一拐沿著石徑,向山峰處那棵樹走去。
謝承運還在苦苦堅持,眼見著不遠處那棵樹,心中升起無限希望。
那里不是終點,而是下一個起點。作為同屆學子修為最高之人,他的身前并無任何人影。
而在謝承運身后不遠,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使得觀賽使臣中的大唐眾人,難以置信的揉了揉有些發(fā)澀的雙眼。
一個身著錦袍,腰帶美玉的中年人喜極而泣。
“我兒,你可要加油??!為父能幫你入書院,卻不能幫你入那二層樓啊。你若是入了二層樓,為父便為你納上十個八個小妾?!?p> 圍在中年人身旁的人,聞言后皆是紛紛側(cè)目。
“褚心嚴,行啊你,你家小子原來是這么進入書院的。還有你這獎勵為何這般特別?”
“是啊,老褚,你這人不實誠,素日里哥幾個往來交談,你總是說你兒如何如何了得,原來全是在吹牛皮!”
中年人抹了抹眼角噙著的淚水,很是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這幫家伙,老子的兒子不優(yōu)秀,他能排在第二?吹牛皮?你也吹一個試試?看那,那兒就是最好的語言!”
褚心嚴手指著山上石徑的那道背影,神色顯得很是驕傲。
眾人語塞,看著那個登山中依舊緊追南晉才子的風流公子,紛紛陷入絕望。
作為長安城內(nèi)的商賈世家,這些人對彼此的了解,那是遠超旁人的想象。
整個長安城內(nèi),誰人不知褚家公子褚由賢,打小便是個禍害。區(qū)區(qū)十歲孩童,便經(jīng)常出入花街柳巷,14歲仗著家中財勢,便強行入了紅袖招。
如今18年華,更是每日在紅袖招流連忘返。
作為商人,他們眼中利益永遠排在第一,而除了利,恐怕就數(shù)各家傳承最為重要。
褚家作為長安城中的商賈大戶,無論是褚心嚴之父,還是褚心嚴本人都是十分精明之人。
這父子二人極愛面子,沒少在外人前吹噓,卻也因此鬧出不少笑話。
而到了三代后的褚由賢,這個半年前眾人提及還只能搖頭取笑的人,如今卻只能看著那道背影越走越遠。
褚由賢登山,登的很是順利,好似二層樓內(nèi)的某些弟子,對他照顧有加。
無論是褚由賢身后的寧缺,還是身前的謝承運,亦或是遠遠落在后方的其他人。
一個個皆是汗流浹背,面色蒼白,有些更是雙眼無神,面無人色。更有甚者,早已在登山途中,便被那舊書樓熟悉的四名管理人員,用那副令人絕望的木制擔架,抬下山去。
反觀褚由賢,雖有些氣喘吁吁,但神色無異,臉上依舊帶著迷之笑容。
觀其周身,竟是毫無半點傷痕,也無半分疲倦乏累之意。
作為同期入書院的學子,所有人都很清楚,本期學子頭五名,始終在謝崔褚寧王之間徘徊。
論修為,謝承運不愧為南晉天才,早在三月前已入洞玄,如今怕是已達上境。
論提升,寧缺在短短三月內(nèi),從無法修行的廢柴,一躍而上踩下無數(shù)天才。如今亦是入了洞玄之境!
而他一身精湛到令人拍案叫絕的書法,更是早已名揚大唐。
于情于理,他都能配得上天才一稱。
而余下的三人,則是相對稍差。故而,所有學子心中頭名,皆是壓在這二人身上。
可今日登山一事,褚由賢的閑庭信步,使得眾人訝然不已。
謝承運率先到達那棵樹時,褚由賢加快了腳步。
緊跟其后的寧缺,抿了抿嘴唇,看著頗顯瀟灑的褚由賢,暗自在心中怒罵。
作為穿越者,寧缺自然明白扮豬吃老虎的道理。
他早已對褚由賢這個昊天寵兒,有了深刻的認知,故而他并不覺得如何驚訝。
試問整個天下,有誰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打破修行大門,遑論他是在女人軟榻上體驗魚水之歡時入了初識。
初識不久,這貨無心修煉,一心獨愛紅塵,整日一副浪蕩公子樣。饒是如此,修為竟依然飛速提升。
寧缺甚至一度懷疑,褚由賢是否在紅袖招,學到了什么怪異的修煉之法。
好比是前世曾出現(xiàn)在各類武俠小說中的采陰補陽之法。
可想到書院的超然絕世,理當不會縱容弟子行此齷齪之法,故而才放下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理會寧缺如何,樹下的謝承運已經(jīng)離開,只是他剛剛踏出一步,便直接雙眼一番,口吞白沫,暈倒在山坡上。
褚由賢見狀連忙來到其身前,在仔細查看后,確認只是元力枯竭,便將其抱起,放在那顆樹前。
褚由賢看了眼愈加濃郁的云霧,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便轉(zhuǎn)身看著寧缺。
“寧缺,你真的太慢了。”
寧缺氣急,本就有些不平的氣息,聞言更是差點岔了氣。
“快有何用?慢代表著持久,快只能說明你無能!”
“哎哎哎,寧大公子,你這話說的很是欠妥,本少爺作為花中小蜜蜂,所見花草可稱為園。我這般人若是無能,花街柳巷中的姑娘們怕是早已躲著走?!?p> “姑娘們收了錢,自然不會多言。那些人巴不得你快一些,如此才能賺到更多銀子。”
“呔,寧缺,你這般說話是在瞧不起本少爺?要不這樣,我們今晚便去那紅袖招,你找你的陸雪姑娘,我就隨意找一人,咱們比比看?”
看著褚由賢面上涌現(xiàn)的笑容,寧缺右手手臂橫拐,狠狠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褚由賢頓時躬身,雙目圓瞪,因疼痛而影響呼吸致面色泛紅,遙指著寧缺。
“你這個只會打嘴炮的人,有能耐真刀真槍干一場!咱們在一間屋,誰也沒法耍詐,你看如何?”
寧缺舉著沙包大的拳頭,惡狠狠的揮了下。
…………
兩人嬉笑怒罵間,從樹下繼續(xù)向前。
山峰上,李慢慢看著二人嘴角掠起一絲微笑,君陌依舊一臉嚴肅。只是眼神中閃爍的異彩,出賣了他內(nèi)心中的真實想法。
掌控云霧大陣的木袖,見二人如此輕松,便也微微一笑,手下控制著元力逐漸加大。
范悅見木袖如此,便也隨手抓起一把鐵釘,撒在了山河盤上。
大山之中云霧更加綿厚,腳下山石也越發(fā)尖銳。兩個少年間的笑談,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另一邊,一輛牛車,在崎嶇不平的泥路上穩(wěn)穩(wěn)前行。
牛車上的兩位姑娘,看著眼前那堵稍顯破落的城墻,各自無言。
牛車走的很慢,百丈距離硬是走了半個時辰,方才來到城門近前。
清河郡作為大唐南境邊城,這里常年飽受流匪盜寇侵擾。故而莫山山將手中軍部傳來的密函收好后,抬起頭,看到的便是那滿目瘡痍的城墻。
作為一國之邊城,自會有流匪作亂,而這些流匪尋常會躲在關(guān)外青峽兩側(cè)山脈中。
每逢糧食豐收之時,便是那些流寇作亂之時。只是這一亂象,于五年前消失不見。
二十年間,流寇霍亂一事,時常發(fā)生。
唐皇雖怒卻顧忌青峽外連綿山勢,不利大軍作戰(zhàn),便一直變著法子去平息禍亂。
五年前,一座小村落被隱沒在青峽中的流寇襲擊,全村人口死傷近半。
這場禍及百人的搶糧事件,使得唐皇忍無可忍。
大怒之下,李仲易下令駐扎在清河郡不遠的鎮(zhèn)南軍南下青峽,入山剿匪。
大軍受命后南下,許世將軍親率上萬軍士進山剿匪。
那一戰(zhàn),鎮(zhèn)南軍破敵三千,死傷兩千余騎。
賊寇雖息,但霍亂賊首在大軍包圍中逃離。大將軍許世披甲上陣,與某處山坳尋獲賊首。
許世作為帝國鎮(zhèn)國大將軍自是不俗,一身修為早已達武道巔峰,但奈何賊首亦非凡凡,二人在山坳中展開大戰(zhàn)。
許世將軍雖勇猛無敵,但那賊首身法了得,更善借于叢林山野中。兩人戰(zhàn)斗時,那賊首偷襲得手,許世大意下受傷頗重,而后找準時機掌斃賊首于當場。
自此,這位擁有無敵之姿的鎮(zhèn)國大將軍落下病根,而青峽兩側(cè)連綿山脈也從此平定。
剿匪結(jié)束,許世將軍上書自請駐扎青峽,護得清河郡數(shù)十萬百姓安寧。
那城墻上留下的印痕,便是流寇賊匪搶掠時,流箭所致。
莫山山不是唐人,葉紅魚自然也不是,故而二人不明此間何故。但作為天下三癡,兩人皆是心思通透之輩,自是不會過多糾結(jié)此事。
見守城軍士到來,莫山山默默從袖中拿出軍部簽發(fā)的通行令。那軍士舉著折子詳細端詳著。
“二位來自長安城?”
葉紅魚不予理會,莫山山沉默著點頭。
那軍士看著通行令上的姓名,默默皺眉,右手背在身后,在二位大修行者眼前,做著自以為很隱蔽的小動作。
莫山山無言,葉紅魚冷笑。軍士將通行令交回,牛車緩緩從城門口經(jīng)過。
“快去通知崔校尉,說是書院有人來到清河郡?!?p> 耳邊傳來那軍士話語,葉紅魚面色平靜的瞥了眼閉目沉思的莫山山。
“作為清河郡的世家大族,崔家非同小可。崔老太爺亦是西陵客卿,老家伙一身修為已達知命巔峰。我不知你來此所為何事,只希望你明白他非你我能敵!”
莫山山對此并驚訝,除卻眼中若有似無的哀傷,面色卻是一片平靜。
葉紅魚冷哼一聲,不滿的閉上雙眼。
“崔家小公子崔明是書院弟子。他如今被困在崔府,無法脫身?!?p> 葉紅魚冷笑,瞧著莫山山,開口道:“普通的書院弟子值得后山十四先生親自前來?”
莫山山沉默數(shù)息,遙遙眺望藍天,似是喃喃道:“他是四師兄的弟子。”
葉紅魚了然,瞧了眼懸在天際的幾朵白云,俯首看著腰間斷劍,默默將其拿在腿前。
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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