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晴被月彌驀然的寒意嚇得哆嗦了一下。
但是她還是驕傲的揚著頭,一如她還是那個驕傲的將軍府葉墨最愛的女人那般。
月彌“噗嗤”的笑出聲來,但這笑容卻滿是寒意。她走進(jìn)路晚晴,看著她這美麗的面龐,雖然蒼白,但還是能看出是個美人兒。真是可惜了這張臉,路晚晴也就只剩下這張臉了。
月彌的手捏上她的下巴,路晚晴恨恨的扭過頭,但因此牽扯到背后的肌肉,疼的她“嘶”的一聲。
“但凡你能像平喜樂那樣少幾分心眼,也不至于落得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月彌收回手,掏出手帕,嫌棄的擦著剛剛碰過路晚晴的手指,隨手丟掉了地上。
聽到平息了,路晚晴眼中的恨意更深了。
“當(dāng)初,是你說要幫我報復(fù)那個女人,可是你卻將我騙到這種地步,你......比那個女人還要歹毒......”路晚晴咬牙切齒,好看的眉眼都猙獰了起來。
月彌有些同情的看著她,覺得眼前的女人真的太可笑了。
“是么?你覺得現(xiàn)在這個狀況,是我造成的?”月彌反問。
路晚晴沒有言語,但是她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確實是這樣認(rèn)定的。
月彌已經(jīng)懶得跟這個女人廢話,望著她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漠然,轉(zhuǎn)身往屋外走去,將屋內(nèi)發(fā)瘋似的路晚晴的吼叫聲置之腦后。
本來,放珠死了,月彌也沒在打算管路晚晴這個女人了,這樣又蠢又壞的女人,除了浪費自己的時間,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幫助,而且從這個人的本性來看,說不定那天還會反咬自己一口。所以,她才不會做這種養(yǎng)虎為患的蠢事。
但是,放珠就算死,也還是求著月彌給路晚晴一條活路。月彌想不到,放珠是怎樣做到,臨死前還是給自己送出了消息。收到信鴿腳上的字條,上面的字體歪歪扭扭,看得出寫字條的人當(dāng)時一定是十分的掙扎。月彌無法想象,一個那么大肚子的人,是怎么忍受著痛苦寫下這個字條給自己放出的消息。
月彌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放珠著實讓她有些不忍,就算是給死去的放珠一個交代,完成她的臨終遺愿,也算是對她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一個回報,月彌還是救下了路晚晴。
路晚晴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在將軍府勢必是待不下去了,但是路晚晴拿著手上的邊防圖要挾月彌讓她幫自己離開,然后給她一大筆錢,給她換個干凈的身份。
月彌沒有答應(yīng),但還是在路晚晴投湖那日安排了人救她出來。路晚晴甚至在被救了下來帶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責(zé)怪自己派出的人不及時導(dǎo)致她差點淹死喝了一肚子的湖水。
那晚月色寂靜,清冷的如同月彌看向路晚晴的眼神和那帶著寒意的表情。
路晚晴跟著月彌到了寒昭國,倒不是月彌想帶上她,而是她賴上了月彌,威脅著如果不帶上她,按照她的要求給他足夠的錢和身份,她就會把月彌在這里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葉墨。如果路晚晴真的這么做了,那么月彌的任務(wù)就算是失敗了。月彌自然是不會讓她有這個機(jī)會的,所以想要殺了她滅口。
也是她命不該絕,月彌也沒想到,竟然碰到了寒昭國的王世子,也就是這次她去寒昭國將要拜見的人。一開始月彌也并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或許是夜晚太黑,她也看不清楚這人的樣貌,只是覺得自己捏著路晚晴脖子的手突然一痛,下一秒,那人便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將路晚晴帶到了一旁。
月彌本是惱怒的,但是接著月色,她瞥見了男人的腰間的墜子,瞬間了然對方的身份。
男人救下路晚晴倒也沒多言語,只是走到月彌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月彌只是靜靜的站著,良久,男人回頭瞥了眼驚慌失措還沒緩過神的路晚晴,道:“解決了這件事寒昭國見?!?p> 言罷,男人便走了。月彌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張沉甸甸的信封。月彌望了眼路晚晴,看了看左右,左右的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一個手刀下去,路晚晴便昏了過去。后來,月彌大概明白了為什么王世子要出手救下路晚晴,確實,路晚晴可以作為一個出色的棋子執(zhí)行他們的計劃。
路晚晴被安排到了邊境要塞鎮(zhèn)子上,成為了頭牌,替王世子收集情報。月彌也按照王世子的計劃,一路安排引導(dǎo)著唐焱進(jìn)入圈套,最后在邊境要塞鎮(zhèn)子上借路晚晴之手,埋伏了唐焱,順便也帶走了洛洛。
不過洛洛確實是個意外。王世子發(fā)現(xiàn)洛洛也在鎮(zhèn)子上時,突然改變了計劃,只是將唐焱和洛洛都綁走,安排到一起見面了,之后便撤回了鎮(zhèn)子上的人,包括月彌和路晚晴??赐跏雷拥陌才?,是有意的讓二人見面,有意的讓葉墨能救出二人。
月彌確實有些不明白,不過她也不想去揣測,只要自己的目的能夠達(dá)到,怎樣她都無所謂。
不過,路晚晴錯就錯在,覺得能夠借王世子的手除掉自己。
路晚晴和月彌一同撤回寒昭國后,也不知道路晚晴使了什么手段,竟然爬上了王世子的床。不過可惜的是,王世子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機(jī),將計就計的,將她隨手賞給了一個部下。待第二日天色明朗的時候,路晚晴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自己完全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瘋了一般跑出了王世子的大殿。
王世子正與月彌喝著茶,坐在二樓的亭閣上,望著下面驚慌失措的路晚晴。
“知道么,她想把你丟到我的軍營里?!蓖跏雷又钢旅嬉虏槐误w、青絲凌亂且滿臉驚恐的女人道。
月彌順著他酒杯的方向完全,又淡淡的收回了視線,道:“看來她不夠聰明?!?p> 王世子笑了起來,晃了晃酒杯,杯中是嫣紅的酒水,在陽光下,宛如晶瑩剔透的粉色寶石那般閃耀,裝在這鍛造勾畫了花鳥的玻璃杯上,格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