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賢迎著眾人的目光,有些緊張的攥緊了帕子,強(qiáng)制性的壓下了心底的不安與恐懼。
“今日盛會,我一直與母親在一處?!?p> 說著她的聲音抖了抖,“剛剛不知道從哪里過來一個人,他手里拿著刀......”
孫玉賢面上露出思索又惶恐的神色。
王平則盯著孫玉賢的眼睛,問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孫玉賢頓了頓,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然后似想起什么,“那人走的很快,小女并未看仔細(xì)他的模樣,但......”
她偷偷的看了父親一眼,見他沖著自己點(diǎn)頭,便繼續(xù)道:“那人轉(zhuǎn)身逃走的時候,被邊上的百姓扯了下衣衫,他的頸后有一顆黑痣?!?p> 王平直了身子,“黑痣?”
孫玉賢抬起頭,眼里含著水光,“小女確定,可剛剛實(shí)在是太慌亂了,小女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是不是,查一查就好了。”六皇子寧澈甩了甩折扇,漫不經(jīng)心的道。
孫玉賢感激的看著六皇子。
不過,寧澈倒是半點(diǎn)兒目光都沒有移過來。
他看著殿內(nèi)坐著的人,臉上帶了三分笑意,只是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金陵果然臥虎藏龍,才不過幾日,這佛寺內(nèi)就發(fā)生了兩條人命案,真是讓本皇子開了眼界?!?p> 楊老城主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讓殿下們受驚,是老朽之過?!闭f著,還極為恭敬的鞠了一躬。
這么大歲數(shù),這不是折壽呢么!
六皇子不解又惱怒的盯著楊老城主。
三皇子寧潤則立馬起了身,忙向前扶起了楊老城主,“楊城主哪里的話?”
“哪里都有作亂的小人賊人,金陵城雖說命案頻繁了些、治安差了些,但怎能是您城主一人之過?您雖為一城之主,但總有事務(wù)繁多兼顧不到的時候?!?p> 楊城主看著三皇子溫和的面龐,神情不可遏制的抽搐了下,隨即面露感激。
寧潤也更加溫和的回視。
良久,楊城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下官多謝皇子殿下體諒?!?p> 三皇子寧潤笑了笑,隨后道:“既然有了這線索,咱們便找一找也好?!闭f著,像是想起了什么,“寺內(nèi)雜亂,府衙難免人手不夠,正好我這還有幾個侍衛(wèi)閑著,就一并跟去吧?!?p> 然后看向楊老城主,“這樣安排,您瞧著可好?”
“好好好?!睏罾铣侵鼽c(diǎn)著頭,又顫顫巍巍的坐下了。
至于殿內(nèi)的其他人,則玩手指的玩手指,看熱鬧的看熱鬧。
他們又不是傻子,皇子們要插手,難道還要出頭去問個明白不成?
侍衛(wèi)們跟著衙差們魚貫而出,殿內(nèi)一時之間又有些安靜了。
寧滄看著做完戲的三哥,腦子里閃過楊老城主的傳聞。
人人都道楊老城主是金陵的彌勒佛,憑一個歲數(shù)大資歷深坐著城主的位置,唯愛和稀泥,這些世家尊敬是尊敬,卻也沒那么在意。
說起來,王平這個副城主還要更雷厲風(fēng)行,像一個城主一些。
“只會和稀泥的人,真能做穩(wěn)金陵這么多年嗎?”
寧滄的腦子里想起三哥的這句話,再看著好像閉目養(yǎng)神睡著了的楊老城主。
自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