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
“什么毒?”
“誰投毒?”
話音未落,便全場嘩然。
如若老院長真的死于投毒,這對于女學(xué)的聲望將是不小的打擊。
一代宗師,死于徒弟暗殺。
想想都能讓女學(xué)站在金陵城風(fēng)口浪尖三天三夜下不來。
對于眾人的聲音,萬老渾若未覺,只往前邁了一步,“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jù)?”
“證據(jù)?”清晚回看過去,哼了一聲,“萬老,后山的清水湖底,還有朱砂殘余。若師父吃了帶走朱砂的銀魚,那身子如何抵得???還有,您也可以去瞧瞧咱們這位院長手里的拂塵,那里應(yīng)該也藏了不少?!?p> “還有……”清晚頓了口氣,道:“這個東西尋常人可用不到?!?p> “這也不盡然吧!”龐先生走了出來,“這東西尋常用不到,又不是沒人會用。就算清平院長的佛塵里當(dāng)真有朱砂,也不能代表什么?。 ?p> “再加上人證呢?”
人證?
不等眾人驚訝完,清晚便開了口,說話間咬牙切齒:“飼養(yǎng)銀魚的那位師傅……,那可是全家老小都升天了!百畝的田地,兩進(jìn)的宅子,你們可知是誰的手筆?”
以安垂眸,心頭劃過一個名字。
鹿鳴。
“是鹿鳴!”
清晚也喊出了這個名字,顯然十分憤恨,厲聲問道:“你們不會不知道鹿鳴是誰吧?”
清晚所指的,自然不是鹿鳴學(xué)院的院長鹿鳴。
而是那個曾經(jīng)拜師老院長“門下”,又與清平“情意深重”的鹿鳴先生。
有的先生聽得此話,便直接反駁道:“鹿鳴院長曾與我女學(xué)有舊,又是作學(xué)論道之輩,怎會行如此之事,莫不是找錯了人?”
“那可不盡然,各位別忘了當(dāng)初各學(xué)大比的時候,人家可沒念著與咱們的情分,更別忘了,那時候他有多失態(tài)?!蹦诚壬?。
是了。
眾人將視線移向胡老先生。
也都想起來了,當(dāng)初胡老在賽場痛斥東經(jīng)、子午兩位院長,雖然最后沒有說出鹿鳴的事,可這幾個月,大家可都在猜鹿鳴到底是有什么不妥當(dāng),難不成……?
胡老接收到了眾人的眼神,忙搖頭,“我當(dāng)初說的可不是這個事兒……”
哦?
那就是鹿鳴還有別的事兒了?
眾人壓下心底的疑惑,有默契的沒有詢問,也知道此刻不是深究旁事的時候。
“難不成真是清平與鹿鳴勾結(jié)謀害了老院長?”不知是誰提起的這一句。
可此時,卻沒有人再為清平出頭喊冤了,包括龐先生在內(nèi)。
顯然,大家都有所懷疑。
畢竟這些事情要調(diào)查顯而易見,清晚沒有必要在這里撒謊。
萬老盯著手中的這顆朱砂,卻沒有如眾人一般憤怒,只眼底多了些許沉痛。
也許是他知道老友本身也是頑疾纏身,時日無多了吧。
他也曾替老友難受過,與其拖著病體茍延殘喘的活著,倒不如得一場急病走了去。
而清平,近些年也確實與老院長“不和”,那怕老友不說,他也能看的出來,已經(jīng)有不少人背著清平指摘她“不孝”了!
至于鹿鳴那人,外人以為他是老院長的弟子,其實不過是外門指點一二罷了。這些年打著老院長的旗號也沒少招兵買馬。
這些種種,老院長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萬老想到此,不禁替老友感到痛惜,更是捏緊了手掌好一會兒才松開。
掌心的朱砂還在。
萬老凝神靜氣的瞅了一會兒,驀地眼神一凝。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