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大師來了!”
了然竟然真的來了,以安不經(jīng)意的看向?qū)帨?,正對上他篤定的眼神,第一時間便錯開了目光。
被錦四生拉硬拽來的了然大師很不愜意,非常不愜意,所以,一張臉是板的浩氣凜然。
進了院中,無視地上的一男一女,直接走向?qū)帨?,合掌見佛禮。
“貧僧見過七皇子!”
寧滄微微點頭,“煩請了然大師看一下,那屋子里的茶盞里是否有異物?”
“好?!?p> 了然干凈利落的進了屋,背影都寫著“快下班”三個字。
院中眾人連大氣都恨不能分三口喘,沒想到七皇子真的將了然大師請了過來。
平日里,他們可輕易見不到這位能評定前生后世的高僧。
“你們說,茶盞里真的有什么東西嗎?”女子用團扇遮了臉,悄聲問道。
身旁的人笑了笑,“誰知道呢!不管有沒有被人下藥,這崔家的名聲可是毀了?!?p> 至于崔大姑娘,恐怕今日過后,只能做一個崔大姑娘了。
品行有失,處事無則。
如何能當?shù)钠鸹首渝?p> 以安自了然進門后便垂眸不語,少女們的議論聲她聽自聽得見,略略彎唇。
今日之事,落了崔家的名是其一,而斷了崔環(huán)的路才是真正她真正的目的。
原本崔家與她也無仇無怨,前幾次無非是道不同不相與謀而已。
而崔環(huán),千不該萬不該出此下策設套給她,如果她真的喝了那盞茶,恐怕當下在眾人面前衣不蔽體的就是她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而此刻在眾人若有似無的目光下,崔環(huán)顯得格外的鎮(zhèn)靜,但霎白的臉色還是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不安。
安靜的院子里,被眾人忽視的,一直默然不語王冠,此時正在盯著以安,目光肆意的自下而上掠過,眼里的情緒忽明忽暗。
寧滄瞧見了這一幕,眼底忽若寒星,俊冷的面龐上泛起一絲冷意。
“錦四?!?p> 錦四忙上前:“主子!”
“把這位公子送回王家,并且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知王副城主?!睂帨娴恼Z氣里無任何情緒。
“是?!?p> 錦四拎起王冠,直接順手點了他的啞穴,而一直未開口也不想開口的王冠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王家的家法而已。
以安看著被拎出去的王冠,面色無波,可跟在身側(cè)的如眉眼里卻帶著幾絲解氣。
這王冠,竟然把臟心思打在了小丫身上,要不是小丫機靈,恐怕……
便在這時,了然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崔凝的眼里露出希冀,不顧一身的臟污,沖到了然跟前,伸手抓著了然的衣袖。
“大師,是不是茶里被下了藥?”
崔環(huán)忙拉開她,向了然賠禮:“抱歉,了然師父?!比螒{崔凝如何想沖上前,也攔著不放。
了然合掌,面露慈悲。
“阿彌陀佛,崔施主,貧僧已看過茶盞,里面沒有任何異物?!?p> “不可能!不可能!”崔凝像失了控一般要掙脫,偏她現(xiàn)在確實氣力不足。
茶中無異物,那么,就代表了這是……
眾人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似沒想到堂堂崔氏女竟然看得上王冠那個浪蕩子。
崔凝的眼神越來越渾濁,最后看見眼前的就是身側(cè)的崔環(huán),突然喊叫起來。
“是你,是你要害方以安,你要給她下藥,崔環(huán),是你害了我……”
一言驚天。
但沒等崔凝說完后半句,便被崔管家一掌打昏了過去。
院中死一般的沉靜。
以安抬起頭,看向崔環(huán),眼神見涼,“崔姑娘,好狠的心思!”隨后轉(zhuǎn)身離開,就給眾人的只有孤冷決絕的背影。
她累了,得回家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