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喜滋滋的在大廚房你一碗我一碗。
主要是以達一碗一碗再一碗,然后以安一小碗的節(jié)奏吃著。
白二叔還很詫異自己的小徒弟怎么這么好的胃口,更何況得廚房里的其他人了!
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這邊在料理食材的時候他們就看見了,本想阻攔一二,待看清是方大姑娘帶進來的人,也就都在原位呆著了。
“還好李大廚不在,要不然就有好戲看了!”
邊上的一位灰衣二廚子正嘀咕著呢,就見屋里的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
以安抬眼往門口看去。
這是……一個‘球’?
再定睛仔細看,這人倒是沒見過,莫不是方連海請來的廚師?
這位球廚師也好玩的緊,眼睛緊盯著以安手里的碗,準確的說是盯著碗里的西施乳。
而后,球廚師速度極快的閃到了以安的面前:“這道西施乳是誰做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激動。
以安眼睛眨了眨:“你是?”
“我是廚師?!?p> 以安抿了抿嘴:……
球廚師可能意識到自己回答的不夠明白,又補充了句:“我姓李,他們都叫我李大廚?!?p> 以達起身站到妹妹的身前,看著這位李大廚:“這是我?guī)煾缸龅?,你有事嗎??p> “師父?”
李大廚一愣,方老爺不是說今天就請了自己操辦嗎?怎么又出來一位師父。
上下掃了眼面前的小子,看起來壯壯實實的,也是廚子嗎?切菜的?
要說這位李大廚也是個癡人,除了廚藝,旁的事不關(guān)心,人情往來更是不懂。
要是別家的師傅接了方家的銀子,機靈點的就會讓人打聽打聽主家的人和事,也避免在府里沖撞了。
可李大廚倒好,除了讓人要了份忌口的單子之外,別的是一概不理。
還是他的副手多留了個心眼,要不然剛才也不會一下子就認出以安來。
“你師父是誰?”李大廚問是這么問,可眼睛卻瞄上了白二叔,想來也猜到了。
以安和以達順勢往邊上一閃,齊齊指向白二叔:是他!
白二叔:......
李大廚又出聲問道:“你如何會做得這道西施乳?”
白二叔翻了個白眼,掃了掃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傲氣得很:“西施乳很難嗎?我又如何不能會做?”
“是啊,西施乳不難?!崩畲髲N低頭喃喃,然后沖著身后的廚師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待屋子里就剩下他和白二叔二人,當然,還有以安以達,這倆捧著盤子在邊上看熱鬧。
以安的眼神沒離開過李大廚,只見對方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白二叔的方向,一字一句的道:“這道菜,是在下的恩人所授,是那恩人的獨門手藝。”
白二叔的眼神閃了閃。
李大廚繼續(xù)說道:“我走遍大江南北,沒有在任何一家酒樓餐館見過這道菜,甚至都沒人聽說過,沒曾想今日得見?!?p> 李大廚停頓了下,深吸了口氣,看向白二叔:“恩人可好?”語氣激動而顫抖。
白二叔是李大廚的恩人?
以安看了看自己的便宜師父,不像??!
果然,只見白二叔搖了搖頭,抬手拍了拍李大廚的肩膀。
“伊人已逝。”
以安在白二叔的眼神里看見了從未有過的誠摯。
留下這四個字,白二叔便抬腳走了出去。
以安和以達也就跟著白二叔得屁股后頭,屁顛顛的走了。
走了幾步遠,以安回頭,恰好看進大廚房里,午后的陽光,明媚而燦爛。
可那個胖成球的李廚子卻蹲在地上,哭的像塌了天的孩子。
以達正要開口,以安便沖他搖了搖頭,他也就不出聲了。
只回陶然院的路上,三人的氛圍更加安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