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出現(xiàn)的一切鬼怪風(fēng)俗皆是為演繹劇情服務(wù),無有不良價值導(dǎo)向。請讀者們理性看待,杜絕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xué)?。?p> 師彧看著來自丹陽郡的匯報文書,距夏丘被襲已過去一整天時間了。
“梅州牧,你說說情況吧。”師彧放下文書,對著梅愚賡說道。
梅愚賡心里怒罵,這桑翕歹人,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這群瘋子便先出手了。自己原本打算趁著楚地動蕩,先將商會柳家收歸己用,即能利用柳唯鏡這個雜種,又能以后和柳家形成利益共通的渠道,真是既要功勞又要錢財?shù)囊皇B之計。可是,在自己還未布局完成之時,桑翕便出現(xiàn)夜襲夏丘之舉,真是不長眼!
梅愚賡心思電轉(zhuǎn),嘴里忙不迭說道:“據(jù)丹陽郡匯報,桑翕流寇于前日子時侵襲夏丘村,全村房屋被燒毀殆盡,傷亡人數(shù)仍在統(tǒng)計。但不知為何,參與侵襲的歹人都被人殺死在夏丘村內(nèi)?!?p> “這不會就是你早幾天所言,助我直搗龍庭之策?”師彧目光微冷出聲嘲諷道。他并不關(guān)心這下賤草民的生死,但對于這上上下下的辦事效率非常不滿。
“上使息怒,下官已做部署,但這次夏丘受襲一事,實在是個意外?!泵酚拶s能感受到師彧的不滿,但又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于是這般推脫道。
“現(xiàn)在該如何做,說說吧?!睅煆膯栐捒偸沁@般跳脫,可又敲打意味十足。
“于夏丘另選新址,再建住房,莫使夏丘村民成為流民??たh賑濟,直到秋收?!泵酚拶s脫口而出,“至于一切用度,郡縣自足?!?p> 梅愚賡此番答話,非常漂亮。但是實際上,只是敷衍朝廷的場面話。這些所謂的工作,即未指定人員去落實,也未布置落實完成的時間,更不要說未完成的后果。至于“一切用度,郡縣自足”就更是一番不負責(zé)任且推諉的空話了。這道政令頒布下去,一定就會從“郡縣自足”變成“縣自足”,再變成“村自足”,最后再不了了之。至于民生,只要不造反,那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師彧一語不發(fā),直直地盯著梅愚賡。梅愚賡憨憨陪笑,裝作不知所以的樣子。
師彧怒地一拍:“梅大人此番言行,怎如此像是婦人?婆婆媽媽,嘮嘮叨叨卻沒個要點!”
梅愚賡聽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他當然知道師彧這番話是在告訴他,他的小算盤師彧心里門清。但又不敢發(fā)作:“當不得在小公爺面前稱一聲大人,折煞下官了。不過夏丘村一事還請小公爺明示?!?p> 得,不愧是老油條,在這般窘迫面前,仍能將皮球給踢回來。師彧冷笑一聲:“令你三天內(nèi)整肅好市舶司,厘清賬目,從里面撥出錢貨來,當即發(fā)往夏丘村。著丹陽郡郡守親自監(jiān)督重建事宜,至于你梅大人!則負責(zé)巡視督察。夏丘村必須在一旬之間重建完畢!”
梅愚賡聽著師彧這條縷清晰地政令,心里駭然。這番布置不光在告訴梅愚賡,師彧非常清楚其心底的真實想法,更在告訴他,自己辦事條理清晰,那到時候自己參他一本的時候,只會更加清楚地羅列他的罪名。心思電轉(zhuǎn),口中卻不敢怠慢,忙沖著師彧稽首便拜:“下官遵命!”
“退下,立即著手去做吧!”師彧擺了擺手,驅(qū)趕梅愚賡。梅愚賡趕忙退下。
師彧此番舉動,梅愚賡很清楚,目的不在于他小公爺有多愛民,目的很清晰地在指向自己。三天瀝青賬目,還要輕點財貨,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但小公爺為何要指向自己,梅愚賡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隨后師彧召見了雷桐,著其帶人在夏丘練兵。
距離被桑翕流寇洗劫夏丘村,已過去兩天又一個晚上了,在破曉的微弱光芒中,村莊的輪廓逐漸顯現(xiàn),卻已不再是往日寧靜祥和的模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海風(fēng)咸味和血腥味,仿佛在訴說著前天夜晚那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
夏丘村內(nèi)房屋破敗不堪,有的墻壁被刀斧砍得支離破碎,有的屋頂被火焰吞噬后只剩焦黑的木梁。斷壁殘垣間,偶爾可見一些破碎的家具和衣物,在微風(fēng)中無力地搖曳。
街道上,原本整潔光滑的青石板上散落著各種雜物,有被丟棄的農(nóng)具,還有被踩踏得不成樣子的花草。這些原本平凡無奇的物品,此刻卻成了桑翕流寇洗劫后的殘酷見證。
村莊中心的一口古井旁,幾位村民正圍坐在一起,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哀傷。一位老者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他顫抖著手指向那些破碎的房屋,聲音沙啞地說道:“遭天殺的桑翕賊寇……老天不收,真是賊老天也不長眼……”
不遠處,一群孩子圍在一起,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恐懼和茫然。他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甚至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只能無助地哭泣和顫抖。
周圍一片死寂,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和風(fēng)吹過樹梢的聲音。這個曾經(jīng)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村莊,如今卻變得如此凄涼和破敗。
村口的那棵老樹,雖歷經(jīng)風(fēng)霜,卻依舊屹立不倒,仿佛在默默守護著這片殘破的土地。
夏丘村里正,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他面容憔悴,卻依舊將大家呼喚至此。
他站在村口的老樹下,環(huán)顧四周,看著那些被桑翕賊寇破壞的房屋和土地,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楚。然而,他深知此刻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須站出來,安撫村民,帶領(lǐng)大家重建家園。他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鄉(xiāng)親們,我們都看到了,桑翕賊寇讓我們痛失一切,甚至我們還失去了不少親人同族。但人死一抔土,這是我們沒辦法阻擋的,還好,我們還在,孩子們也還在。就是為了他們,咱們也得打起精神來,把這片破瓦爛磚拾掇拾掇,撿出個安身的地方來?!?p> 大家沒有心思聽里正在講什么,還只是在抹眼淚,女人孩子抱作一團仍在嗚咽。
里正一看,心里也不由得有了火氣大聲罵道:“老子知道你們現(xiàn)在都很難受!我也是個有心有肝,有血有淚的活人!但哭、哭、哭,哭能解決個蛋!爺們胯下還帶著棒的,都給我去收拾那堆破瓦去!”
在里正的帶領(lǐng)下,村民們開始清理廢墟,重建房屋。并且把桑翕賊人的衣服剝下來,尸體都扔進海中。
卻說桑翕柳生家族,也就是那夜襲擊夏丘的罪魁禍首,仍在大船上飄蕩。
船老大原本應(yīng)是柳生十兵衛(wèi),可現(xiàn)在的柳生十兵衛(wèi)仍關(guān)在建業(yè)大牢之中,所以此船的船老大便落在了柳生家家臣池田祎的手中。
此時的池田祎也是無比費解,他不明白為何乘小船去個窮鄉(xiāng)僻壤劫掠的兄弟們會都不見了,他不愿意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夏丘村里一定藏著隱世高手。
但這個啞巴虧不能就這么算了。于是池田祎也在不斷物色復(fù)仇的合適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