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
芊芊驚呼。
“這可是您親自繡出來的啊,如果將來成親,也是可以穿的?!?p> 畢竟這個嫁衣一次都沒有穿過。
“好了,可別念我了,我說燒了,就是燒了,還有件事兒,你出去幫我買幾匹最好的紅布絲綢。”
“紅布?”
“行啦,讓你干什么就趕緊去,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出門一趟。”
蘇梨趕人。
“小姐,你要自己一個人出門?。俊?p> 蘇梨揉了揉太陽穴:“你這嘮叨的毛病,可是從小到大一點都沒有改,我先走啦,紅布買回來之后放在桌子上就行。”
聽說段師傅的設計是京城一絕,她昨天就遞了名帖。
她要最好的。
夜晚的京都繁華似錦,各家張燈結彩五顏六色的。
蘇梨一路走來聽見別人談論了一些事情,心思重重。
先皇去年傳位龍清,齊嬌嬌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皇后。
龍清在位將近兩年時間各種麻煩事接踵而來。
北方水災,南方旱災。
大批逃荒的人涌入京都,可朝堂上偏偏還有一些蛀蟲,貪污,暴行,各種不受理法的行為擾亂著規(guī)矩。
索性龍清也不是庸人,雷霆手段終于把各種麻煩稍微安撫了下來。
可近年來打仗嚴重,可參兵的卻很少,朝廷派不出人,以至于最近打的都是敗仗。
讓她上心的是路人的一句話。
“皇后請兵出征?!?p> 蘇梨擰眉,齊嬌嬌?
等她回去問問父親。
拿到自己想要的圖紙之后,蘇梨沒做過多的逗留,直接回去。
把圖紙放回自己的房間,就去找了蘇尚書。
“父親,齊嬌嬌怎么回事?”
“多大的姑娘了,做事穩(wěn)重一些,怎可直呼皇后名諱。”
蘇尚書教育了一番。
蘇梨受教,當然更多的是不想和蘇尚書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
“好好,我知道了,我怎么聽說皇后請兵出征了呢?”
蘇尚書知道自家女兒和齊嬌嬌的關系不錯。
也不瞞著。
“邊關這兩月一直在打敗仗,皇上憂心不已,皇后不忍皇上整日愁眉苦臉,便請兵出征?!?p> 蘇梨蹙眉:“龍……皇后請皇上就同意了?”
蘇尚書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
“當然不是,皇上,皇后感情深厚,這幾年成為世人的楷模,皇后請命的時候,皇上一口拒絕。
耐不住……”
“耐不住什么?”
“耐不住皇后帶著鳳冠,穿著鳳袍在皇上寢宮外跪了一天一夜?!?p> 蘇梨震驚,下意識的用右手輕輕捂住嘴。
鳳冠鳳袍是極重要的場合才會穿出來的。
齊嬌嬌這是想告訴龍清只有我朝最尊貴的兩個人親自去帶兵,才會重整軍心。
她身為齊將軍的嫡女,就算請命上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的將士也不會有不服的情況。
況且在齊嬌嬌沒有成親之前,京城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將軍嫡女齊嬌嬌武藝超群,不輸男子。
只不過成親之后,她才成為了那個以大局為重,溫婉大方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蘇梨的記憶回到了齊嬌嬌找他的那一天。
那個宛如死水的眸子。
或許……她是喜歡戰(zhàn)場的。
“爹知道你和皇后的關系好,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她爹也在戰(zhàn)場上,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兒陷入危險之中的?!?p> 蘇梨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幾聲。
回到房中,一直呆呆的坐著,望著一個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戰(zhàn)場啊……
此后的日子蘇梨沒有再打聽其嬌嬌的事情。
每天除了去北苑就是回房不知道干些什么。
“假設有一天我需要出趟遠門,好幾個月都不回來,你會不會想我?”
蘇梨蹦出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么要離開好幾個月?”
對方也不會直接按套路回答,反而反問了回去。
“我說的是假設?!?p> “未成事實的問題做假設,我不會回答?!?p> “我發(fā)現(xiàn)我怎么就會喜歡上你這種人呢?”蘇梨哼了一聲。
黎繁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蘇梨突然有些心虛。
雖然他會法力,仿佛無所不能的樣子,但是讀心術這種東西,應該不會有吧?
“咳咳,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比較好奇,你說你困在這里三千多年了,那么究竟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你離開這里的?”
她想讓他離開,想讓他被所有人看見。
她不喜歡他身上那種孤寂的感覺。
每次看見他靜靜的靠在樹上的時候,望著遠方她就會莫名其妙的心疼。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對方輕描淡寫的說:“沒有。”
蘇梨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雙眼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問:“真的沒有嗎?”
“沒有?!?p> 和剛剛一模一樣的語氣。
蘇梨知道了。
“我才不相信沒有呢,或許只是你不知道。
我還能活至少幾十年,我會幫你一直找到辦法的?!?p> 黎繁寂任由她去。
因為他知道找不到的。
皇后親自出征達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據(jù)說一連三場勝仗,大大的振奮的軍心。
還有傳回京都里的傳言,皇后英姿,非一般人可比擬的。
蘇梨每次逛街,不用故意打聽這些事情就會自動的傳進自己的耳朵中。
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嘴角就會掛上一抹笑意。
她確信齊嬌嬌此時此刻一定是開心的。
“阿寂,你知道嗎,齊嬌嬌又打了勝仗,我想她一定很痛快……”
蘇梨眉飛色舞的和黎繁寂說著她出去時聽見的。
每次說到戰(zhàn)場上的事情,她總會若無旁人,甚至整個人都投入了進去。
黎繁寂看著她,略有深意,眸色復雜。
“你想去戰(zhàn)場?!?p> 倏地
一陣風吹過
聲音停止了。
蘇梨干笑:“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想去戰(zhàn)場。”
“嗯,最好如此?!?p> 女孩沉默了,咬了咬牙,換了說法。
“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蘇梨直接捅破。
“你看出來我也想去戰(zhàn)場了是不是?”
這些年了,她也算了解他的性子。
如果不是肯定的事情,他不會說。
況且剛剛那根本不是一句詢問的話語。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那是一句肯定。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