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想到剛才在辛冉說出那些放肆的話之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雙眼又開始模糊,隱隱的看到一個人從辛冉的身體里分裂出來,確切的說是一個影子。
她和辛冉長得一模一樣,飄渺不定,觸摸不到,像個游魂一樣。
慕炎覺得那影子附在自己的耳畔,說出了那些話。
也就是說,他剛才只不過是重復(fù)了那個影子的話而已,之后,又回到了辛冉的身體里。
這種靈異事件在不到半天的功夫竟然出現(xiàn)了三次。
在新身份下?lián)碛羞@種“超自然能力”的慕炎感到很欣慰,因為這或許對“自己的案子”有一定的幫助。
“我的死和嘉實集團一定脫不了干系!”
不過他們的動機是什么?我在嘉實集團建筑公司工地上搬磚的時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從未想過要搶誰的權(quán)力,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利益上的糾葛,更別提身為嘉實集團的董事長的錢多多了,那是一個想和他見面都很難的人物。
殺人總該有個理由吧?除非兇手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但錢多多并不是,不然他不會把嘉實集團變成現(xiàn)在這么大的規(guī)模。
畢竟是天香市納稅最多的企業(yè)。
可是……那些看上去人五人六的人在背地里干盡壞事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所以……雖然不可能,但也要查一查。
“表哥!”鐘兮警惕的看看前面帶路的辛冉,悄悄的和慕炎說,“真沒想到,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p> “什么意思?”
“我去你家叫你的時候,你說自己叫慕炎。當(dāng)時我還覺得你在裝模做樣,現(xiàn)在看來你早就知道死者名字了?!?p> “呃?”慕炎一愣,立刻反應(yīng)過來:“嗯,沒錯?!?p> 在法醫(yī)辛冉的帶領(lǐng)下,慕炎和鐘兮走出了這條胡同。
一路上,慕炎左顧右盼,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
他發(fā)現(xiàn)無論地面上的溝壑,墻面上的各種殘破的紋路,還是周圍的建筑、擺設(shè),擱置的各種物件還是那么的熟悉。
這里就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村子。
“現(xiàn)在村子里的一切都是一如既往,只是昨天死了一個村民,村民的名字叫慕炎,也就是原來的自己!然后鉆入另一個身體,變成了一個大偵探參與調(diào)查這起兇殺案。”
雖然這個推斷聽上去有點離譜,還有點狗血,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只有這一種解釋。
慕炎并不愿意深究下去,甚至對于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奇怪的事情也不愿意多想,只想找出這個殺死自己的兇手,所以他暫時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可以穿正裝打領(lǐng)帶,坐高檔轎車,還有美女相伴,說話也有分量,每天打扮漂漂亮亮的,走在街上能引來很多羨慕的目光,還有著一份體面的工作,最主要的是這份工作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p> 慕炎對這個偵探的身份自我感覺良好。
通往死者家的路,慕炎比任何人都熟悉,因為這是他每天必走的路。
遠遠的他看到了死者——“原來的自己”家的大門前圍著四五個婦人。
慕炎認識這些人,都是以前的街坊鄰居,曾經(jīng)還有不少交集,比如有時候家里炒菜沒鹽、沒醬油的時候,慕炎還去這些人家里借過。
“哎呀,多好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是啊,他家也真夠慘的,那個男人跟著狐貍精跑了之后,李嬸也走了,如今他們家的外孫也被人……哎!”
“你們說他們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應(yīng)該不會吧,李嬸平時很和善,沒聽說和人紅過臉,況且當(dāng)年他們家有錢的時候還幫過不少人?!?p> 慕炎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了這番議論。
他知道她們口中提到的“那個男人”、“李嬸”和“外孫”指的就是自己的外公、外婆和死去的自己。
幾個婦女背對著走過來的慕炎三人,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到來,議論還在繼續(xù)。
“既然他家沒仇人,那到底誰干的?”
“誰知道呢,殺人總該有個理由吧?他家一無仇人,二無錢財,這真不好查?!?p>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干的?”
“別瞎說!他好幾年沒回來了,從來和家里聯(lián)系過,殺他外孫干嘛?況且是親外孫哩。雖然他是個渣老頭子,但我不相信他會殺人?!?p> “咳——”
辛冉的一聲故意的清嗓子打斷了她們的議論。
她們急忙回頭看到穿警服的女警察猛然嚇了一跳,急忙連連后退,讓開了路。
慕炎這才看到自家的大門上已經(jīng)被貼上了封條,上面印著一行字:天香市刑偵局第二支隊封。
用黑色宋體字印刷在兩個長長的紙條上,交叉貼在門上,非常惹眼。
“麻煩大家都散了吧!”辛冉向圍觀的婦女們說。
“你是領(lǐng)導(dǎo)嗎?”王大娘向前走了兩步對辛冉說,“你們可一定要把兇手抓住啊!他家真是太可憐了,絕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她說完,脫下裹頭的毛巾擦起眼淚來,使慕炎心里一陣的酸楚。
“對!”
“沒錯!”劉嬸,宋大娘紛紛附和。
“你們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你們先回家去吧。”
幾個街坊鄰居走了,辛冉小心翼翼的撕下封條,推開門示意慕炎等人進去。
慕炎走進院子,看到周圍的一切像見到親人似的,連院子里的氣味都是那么熟悉。
終于回家了!
不待辛冉介紹,慕炎徑自走到自己的那個小屋門前,見沒有上鎖,便推門走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然照舊,表面看上去并沒有任何變化。
床頭還掛著昨天早上剛換下來的襪子;穿了三天的內(nèi)褲還盆里泡著,還未來得及洗;十幾副磨破手指的手套都堆在門后面,還未舍得扔。
“給,你忘了這個?!辩娰膺f過來一副白手套,“你今天確實有點奇怪,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現(xiàn)在門把手上已經(jīng)留下了你的指紋?!?p> 慕炎接過手套戴上,然后四處仔細查看,想要找出一些異樣或者陌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