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休夫
“督主一直寵愛我對我有求必應(yīng),為何這次不行”?
“朝堂之事,公主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督主為何不允”!
“本督寵你,不是你無理取鬧的資本,還請公主好自為之”。
“暮墨卿,你若不答應(yīng),本公主....本公主就休了你”!
“那就請公主回宮請旨休夫吧”!
晨起,楚天闊、嬿歸蟬止幾人正侯在門口準備伺候盥洗,不料屋內(nèi)傳來二人爭吵。
“來人,速將公主送回宮中康裕太后處,無本督允許不可回府”!屋子內(nèi)傳來暮墨卿厲聲怒喝。
楚天闊聽聞趕忙開門進屋,正巧路晼晚憤怒推門而出,兩人相撞,險些跌倒。
楚天闊手疾眼快將路晼晚扶住,而后目送她憤然而去。
蟬止嬿歸二人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大氣不敢出。
身后楚天闊使一眼色,北玳向剛從屋內(nèi)走出立在門口厲色難消的暮墨卿行了一禮,緊隨三人而去。
“督主,公主這樣回宮,怕是會惹來閑話”,楚天闊擔憂道
“叫北玳謹慎侍候,告訴他,若有差池提頭來見”,暮墨卿望著路晼晚離去方向冷冷道。
這邊,路晼晚馬不停蹄,親自收拾了衣物準備入宮,嬿歸蟬止二人竟未跟得上其一番行動。
暗自嘆道自家小姐何時有這行動如風的拾掇整理功夫。想起方才門外聽得公主與督主爭吵,嚇得并不敢多問,只得順從。
府外北玳已駕車等候,不出片刻,四人抬鞭一路向?qū)m中駛?cè)ァ?p> 宮中康裕太后聽聞消息速叫人收拾了華陽公主在宮內(nèi)的住所,不知為何舒貴妃得此消息,也拖著病體趕往太后處,等待路晼晚回宮。
太后聽舒貴妃前來,忙免了禮起身親自扶魏娉婷落座,叫魏娉婷好不過意忙說道:“太后如此,叫臣妾怎生安心”。
“你如今身子不好,又何必這些虛禮,天氣炎熱,何苦大老遠過來”?太后溫和責怪道。
“臣妾許久未見公主,聽聞她與暮大人生了齟齬,不免擔心”。魏娉婷一臉憂心忡忡說著。
太后慈笑道:“到底還是你最關(guān)心她”。
路晼晚自進了宮門,一路飛奔之至太后處,晨起云多雖風涼些,可畢竟已是炎夏,偌大的后宮跑上一路直熱的小臉通紅汗珠滾滾。
二人正說著,只見路晼晚氣喘吁吁進了門,給太后行了禮起身噗嗤一聲笑,一個跟頭撲向魏娉婷,嚇得太后忙起身攔著,這才沒一頭撞向魏娉婷。
“你這丫頭,不要撞了舒貴妃,她正病著”。太后嗔怪道,又拉著路晼晚上下打量一番,擔憂道:“宮外傳來消息說你開罪于暮大人,被潛回宮中思過,你怎么一點不見憂色,竟這樣憨笑”?
“哦?他們傳話這么快???”路晼晚笑道,隨后撒嬌耍賴般晃著太后胳膊癡纏:“母后為何不讓我抱娉姐姐,我偏抱偏抱”,說著就往魏娉婷身前靠去。
太后不語,只拉住路晼晚又向身邊人使了眼色,待眾人退了出去后假裝嚴厲悄聲責備道:“傻丫頭,休撞了你的侄兒”。
路晼晚想是自己聽錯了,桃眸瞪的溜圓臉色由吃驚轉(zhuǎn)為狂喜,盯著魏娉婷肚子驚呼道:“是真的嗎”?
“誰要誑你,還未到兩月,只有太后和你我二人知道”,魏娉婷道。
“太好了,我要做姑母了”,路晼晚激動萬分,只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燙微酸,試了試眼角,上前輕輕抱著魏娉婷。
路晼晚這才細細瞧了魏娉婷,臉色有些暗淡,失了些往日的明艷嫵媚,人也消瘦了些,不免心疼問道:“姐姐不太舒服嗎”?
“有些眩暈,不過不打緊。就是現(xiàn)在需瞞上滿下的等胎穩(wěn)了再告訴皇上,只能稱病”魏娉婷說著拉起路晼晚手,貼了貼她耳鬢輕聲說:“晚兒,謝謝你,我終于可以跟他有個孩子了”。
“溫厷太妃早起來報中了暑氣,本宮要去看望,想你們姐妹二人也有不少體己話說,本宮就不留你們二人了”。康裕太后見二人低語無意打擾,好意拿話潛了二人。
外頭火傘高張的,路晼晚放心不下魏娉婷獨自回去,定要親自送回宮去,魏娉婷拗不過她,一行人便挑著偏僻陰涼的宮道緩緩行走。
魏娉婷如今位份雖高,卻不喜貴妃儀仗架勢,出門也只帶白鹿畫影二人。
路晼晚知她與自己一般不愿繁瑣卻還是不得不勸了一句:“姐姐如今不似從前,像今日這樣的天氣不多帶些人也就罷了,怎么能連轎都不肯坐”?
“被人抬著哪有自己走的舒坦”魏娉婷噘了噘嘴埋怨道。
“誒?你今日倒肯帶侍從了”?魏娉婷無意瞧見在身后緊緊跟著打扮成侍從的北玳問道。
“說起此人姐姐一定是知道的”路晼晚說著抬手將北玳叫上前來,看四下無人低聲道:“這是北玳”。
北玳上前迅速恭敬行了一禮:“小人北玳,見過舒貴妃”。
魏娉婷花容一驚,忙示意北玳起身:“原來是大虞第一輕功高手北玳大人,本宮怎可受你一拜,快快起身”。
“魏家拳出神入化,能得貴妃贊一句高手,北玳榮幸至極”。北玳不卑不亢道。
魏娉婷面含微笑看著眼前之人,不過是個長得眉宇英氣二十多歲的俊秀少年,如新生竹筍清嫩卻挺拔如松,連連點頭贊道:“真乃英雄少年”。
路晼晚見二人互捧一旁噗嗤一笑道:“你們兩個武家倒是惺惺相惜,一會怕是要結(jié)拜了”。引得眾人輕笑。
北玳面色微微一紅撓頭憨笑道:“北玳只知我們公主是最平易近人的,今日一見才知公主的姐妹也這樣好性”。
“叫你隨我入宮是委曲你了,娉姐姐是自己人,以后在我們跟前你不必拘著,你若悶了只管跟貴妃討論兵家武器打仗帶兵的,貴妃也是愿意聽的”,路晼晚對北玳溫和道,魏娉婷聽聞也高興點頭復(fù)議。
午后,華陽公主晨起被暮廠督趕回宮中的消息散布各宮,宮內(nèi)眾說紛紜,有人說陸晼晚被暮廠督驕縱壞了,不知好歹開始染指朝政,惹怒了暮廠督。
也有人說,暮廠督本就是不情不愿應(yīng)了婚事,遷就路晼晚不過是給皇上面子,如今正好借著右相門生由頭悔婚。
傳言之下,右相府中卻是另一番景象,自從女兒被封了公主跟路府再無往來,路嘯遠憤然,棲凝州之事他唯恐避之不及,路晼晚卻一頭沖上去替父請辭簡直愚昧至極。
路晼晚聽說消息在后宮傳開,便也懶得出宮門,晚膳派人給魏娉婷送了幾道酸甜小食后,便吩咐了蟬止關(guān)上宮門避客。
雖已暮色卻還是蟬喘雷干的,路晼晚想到魏娉婷的身孕難免不會想起一人,自己提筆別扭的寫了一張條子,悄悄安排北玳送出宮去。
此刻,嬿歸提著一袋沉甸甸的藥包前來道:“督主說了,雖在宮里,藥浴還是不能出差的,時日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