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易安下線
說罷,站在崖邊的易安勾了勾嘴角,左手結(jié)印,原本堅(jiān)固萬分的崖頭,瞬間瓦解,分崩離析,易安等一眾人,也隨之跌落。
卿許驚了,連忙向崖頭跑去,卻還是晚了一步,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易安飛快的向深不見底崖底墜去。
卿許抿了抿唇,心一橫,縱身一躍,向崖底跳去,卻被本該早已下山的南朝揪了回來。
卿許不安分的掙扎著:“你放手,我要去救易安?!?p> 南朝眉頭微皺,厲聲道:“不要命了!”
“不要了!”卿許啞著嗓子嚷出聲,兩串熱淚順著眼角滑落,掙扎的動作更烈。
“你這孩子咋還不聽說了呢!”南朝邊說邊抬手點(diǎn)住了卿許的穴道,卿許瞬間僵住,只能站在原地,瓜兮兮的流眼淚。
“乖~”南朝伸手抹去卿許的淚痕,“左右不過是個小徒弟罷了,我再替你尋一個便好了?!?p> 卿許愣愣的盯著崖底,即使早已沒了易安的身影。
南朝將卿許帶到了一旁,順手將卿許的穴解開,可卿許還是沒能回過神來,眼神空洞,嘴里一直輕聲喚著:“易安……”
南朝嘆了口氣,摸了摸卿許的頭:“或許他福大命大,日后一定還還會有見面的機(jī)會的?!?p> 卿許抬頭看向南朝,緩緩開口:“真的會有嗎?”
南朝點(diǎn)了點(diǎn)頭:“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給將這些罪魁禍?zhǔn)捉o……”
“殺之殆盡!”卿許的聲音冷若冰霜。
“這可不是我說的!”南朝連忙擺手。
卿許抬眼看向南朝,眼中的殺氣噴涌而出。
南朝呆了,只能心虛的笑了兩聲。
他帶了卿許這么些年,從未見過卿許這番樣貌,他想,當(dāng)年溫栩上仙只身阻天水時,約莫著大概也是如此吧。
卿許瞥了一眼正準(zhǔn)備‘走為上計(jì)’的一眾邪人,邪魅一笑,一把奪過南朝手中的劍,朝著煊塏襲去。
煊塏連忙提劍來擋,兩劍相撞,攜著尖銳的聲響,竟然還帶出了一絲火花。
卿許退后一步,挽了個劍花,冷冷的盯著煊塏。
此時的卿許,傷口早已裂開,涓涓血水浸濕了卿許的衣衫,卿許卻好似沒有感覺一般,遵循眼中的殺氣而行事。
煊塏心虛的舔了舔嘴唇:“我從不于手下敗將交手,還請宮主早些回去吧?!?p> 卿許笑了笑:“你都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還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你!”煊塏惱了,伸出手來指著卿許,卻還是語塞了。
卿許向前一步,再次向煊塏刺去,煊塏連忙去擋,卿許立馬鉆了個空子,朝著煊塏的胸口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來了一掌。
煊塏好似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好在摔到了巖石上,要不然估計(jì)也要跌入谷底了。
煊塏踉蹌一步,扶著劍站了起來,微微揮袖:“上!”
話音未落,一眾黑衣人連忙跑了過來,將卿許團(tuán)團(tuán)圍住。
卿許眉頭緊鎖,雙眼染盡血色,腳尖一點(diǎn),浮于空中。
卿許將一把銀針握在手中,輕借風(fēng)力,旋轉(zhuǎn)空中,銀針紛紛脫手而出,差點(diǎn)將場下的黑衣人給射成了馬蜂窩。
黑衣人盡數(shù)倒地,煊塏犯了難,此時他若不同林卿許火拼,即使日后僥幸活了下來,卻也是在邪崖門中被趕下君位,再也抬不起頭,既然如此,還不如死的壯烈。
煊塏吞了吞口水,大呵一聲,提劍襲來。
一團(tuán)黑影閃入了煊塏的身體,煊塏頓了頓,長劍失重掉到了地上,煊塏緩緩抬眼,原本的褐色眸子此時已然變成了通黑的貓眼。
南朝見狀,面色一沉:“不好。”
煊塏邪魅一笑,如鬼魅一般朝卿許奔來,速度快到還沒等卿許看清,煊塏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
還沒等卿許反應(yīng)過來,煊塏就朝著卿許的胸口來了一掌,卿許立刻便飛了出去。
南朝連忙接住卿許,卿許還嗎能穩(wěn)住身形,就忽覺喉頭腥甜,身形微慌,一口鮮血經(jīng)口噴出,佛蓮瞬間金光大作,卿許兩眼一翻,癱倒在南朝懷中,失去了意識。
南朝連忙掐了個訣,先行護(hù)住卿許的命門,命根,這時才發(fā)現(xiàn),卿許還是不傻,竟然自己封住了命脈,也算是聰明了。
南朝護(hù)好卿許,站起身來,與那煊塏對上了眼。
南朝看著眼珠通黑的煊塏不……煊塏已經(jīng)不是煊塏了,應(yīng)該叫貓玖。
南朝笑了笑:“貓玖閣下,別來無恙??!”
貓玖冷笑兩聲:“汝算什么東西,也配直呼我的姓名!”
南朝攤了攤手:“在下已是得道仙者,卻從未聽說過貓玖閣下修行得何道,也可能是我南朝仙者孤陋寡聞了罷?!?p> 貓玖冷哼一聲:“你到是伶牙俐齒?!?p> 南朝微微俯身:“謬贊謬贊,只是不知閣下為何要傷我徒弟?!?p> 貓玖笑了笑:“你徒弟?你個小小仙者也膽敢稱做仙上的師父?”
南朝:“那自是不敢,可她此時實(shí)為林卿許,乃是我親生將她接來,也是我親手教她功法,難道不該稱我為師嗎?”
“同他多什么廢話!”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一身藍(lán)衣的易安緩緩落到了南朝身側(cè)。
南朝連忙朝著易安行了個禮,易安揮了揮手:“都什么時候了,帶卿許下山吧!”
南朝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蹲下將卿許橫打著抱了起來,欲走。
易安看了眼南朝,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的說了句:“換個姿勢?!?p> “都什么時候了……”南朝話說了一半,就被易安一記凌厲的眼刀給生生瞪了回去。
“換,換,換……哎呀,真鬧心!”南朝長長的吐了口氣,將卿許背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下了山。
“你可知這是她唯一生還的機(jī)會了?!币装裁蛄嗣蜃欤а劭聪蜇埦?,輕聲問到,“你就這么恨她嗎?”
“恨!”貓玖厲聲道,漆黑的瞳孔驟縮幾分。
“恨什么,恨她不于你傳道授業(yè),還是恨……”易安垂下眼瞼,沉默良久,“恨她將我?guī)ё?。?p> 貓玖愣住了。
片刻之后,黑煙從煊塏身中撤出,瞬間無影無蹤,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