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古代玲剛剛從外面打好豬草回來。這個季節(jié)插秧已經(jīng)結(jié)束,一般是5月上旬完成,5月中旬一般只是到田野里或峽谷中打些豬草、撈點柴火之類的活。去打豬草的人說明家里養(yǎng)了豬。古西村村民養(yǎng)的豬,自然都是供本村人吃,根本運不出來。小豬崽勉強能夠從外面通過攀爬懸崖運進來,豬長大后,運出去就不可能了。所以一般都是宰殺后自已家吃,給村里的親友送一點,然后大部分弄成臘肉,可以吃很長時間。
古代香聽到姐姐問,反應過來,連忙答道:“爸爸今天救了一個人,不是我們村的?!惫糯崧牭竭@里,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父親。古時光點頭道:“是的,今天我到峽谷中采草藥,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伙子,受了傷躺在草叢里。估計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匆轮@人應該還不是附近的人。甚至不是本省的人?!惫糯岬溃骸芭?。還是個小伙子。是不是來這巴山上旅游的?不小心從山上掉下來了?”古時光道:“完全有可能。等他醒來問問他。我一個人在這里守著,你們兩姊妹回自已房間去吧!”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小伙子并沒有醒過來。古時光一家只好先吃飯。吃飯都是在灶房里進行。一家四口,只有三個菜,一碗豆豉,一碗南瓜,一碗卷心菜。南瓜與卷心菜是剛才陳梅花現(xiàn)燒的,而豆豉是從腌漬缸里舀出一碗,放在飯鍋里煮飯時蒸熱,就可以吃了。古西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會腌漬一缸豆豉,以便沒有其它菜的時候,就吃豆豉。
吃完晚飯?zhí)煲呀?jīng)黑了。古時光點了一盞馬燈,來到診所房間。坐在病床旁邊守著受傷的小伙子。陳梅花母女三個跟古時光說有事叫她們,都回自已房間去了。她們也各自點了煤油燈,陳梅花在納鞋底,而古代玲、古代香兩姊妹在織毛衣。
到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小伙子醒過來了。他睜開眼,吃了一驚,連忙坐起來對古時光問道:“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這里?你是誰?。俊惫艜r光見他醒了,喜道:“小伙子,這里是川南省巴中縣古西村,我是村里的醫(yī)生,叫古時光。我發(fā)現(xiàn)你躺在草地上,受傷了,然后把你抱到我家里來的。這間房子是用作診所的?!毙』镒拥溃骸拔沂軅??哦,我的腦袋是很疼。身上也有幾處疼。咦,那是什么?”他指著馬燈奇怪問道。古時光答道:“這是馬燈。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能動嗎?餓不餓?吃點飯再好好談你的情況?!毙』镒哟鸬溃骸榜R燈?怎么不用電燈呢?我叫……,我叫……”,小伙子似乎沒有想起自已的名字來,就回答其它的:“我現(xiàn)在能動,肚子是餓了。不過,我先想上一趟廁所?!?p> 古時光道:“呵呵,我們這里沒通電,哪來電燈?你想要方便的話,我們這里沒有廁所,只有茅廁。你既然能動的話,就起來跟我來吧!”說完,古時光提著馬燈,小伙子下床跟著他出了診所。這時,古時光稍微停頓一下,對著里屋喊道:“梅花,小伙子醒了,你給他準備點飯!”里面陳梅花答應好的。然后古時光帶著小伙子來到屋后的茅廁,對他說:“這是茅廁,馬燈給你,你進去吧?小便還是大便?”小伙子皺著眉頭,他肯定是聞到臭味了,答道:“好的,我是小便?!闭f著,接過馬燈,掀開茅廁門的簾子,走了進去。小伙子看到,里面一口大坑,上面架了兩排木板,中間留一定寬度,正好供人蹲在上面拉屎。而大坑里面全是糞便,上面爬滿蛆蟲。小伙子看到這里,一陣反胃,差點嘔吐。
小伙子強忍了一下,尿急,放下馬燈,抓緊時間小便。小便完,提好褲子,趕緊拿起馬燈轉(zhuǎn)身就沖出茅廁。古時光正在外面,見小伙子這個樣子,估計他是城里人,不太適應農(nóng)村的茅廁,便帶他快點離開。
古時光帶小伙子來到灶房,灶房里已經(jīng)有了亮光,陳梅花已經(jīng)坐在灶臺邊,灶臺上點著一盞馬燈,桌子上已經(jīng)添了一碗飯,一雙筷子,兩碗菜。菜是豆豉和卷心菜,南瓜吃完了。
小伙子看見陳梅花,叫了一聲:“阿姨好!”陳梅花點點頭,說道:“小伙子醒來了就好。先吃飯,吃完飯再聊。農(nóng)村沒什么好菜,看你吃不吃得下?”小伙子看了看飯菜,果然眉頭一皺,不過肚子餓了,先吃了再說,便坐到桌子邊,拿起筷子吃起來。飯菜竟然沒有加熱,不過,小伙子不好說什么,因為他吃到嘴里,竟然覺得味道不錯!他本來下意識地感覺這飯菜太差,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吃起來竟然有味道,或許是餓了的原因吧!
吃了兩碗飯,小伙子吃飽了,說道:“好吃?!标惷坊ㄋ闪艘豢跉?,本來以為家里飯菜太差,看小伙子是城里人,會吃不下,沒想到他竟然覺得好吃。陳梅花說道:“吃得下就好。小伙子吃飽沒有?”小伙子道:“吃飽了。”古時光道:“小伙子,既然吃好了,那我們還是去診所房間。這里讓你阿姨收拾!”
小伙子答道好的,又對陳梅花道:“阿姨,謝謝你!”陳梅花說不要客氣,便開始收拾碗筷和桌子。古時光則帶著小伙子重新回到診所。今晚準備讓他在診所的床上睡一晚。
到了診所,古時光仍然讓小伙子坐到床上,要他半躺著,自已則拿個凳子,坐在床旁邊,開始了解情況。
古時光向小伙子問道:“現(xiàn)在跟我說說你的名字,從哪里來的?什么原因從山上摔下來的?”小伙子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但是半天沒有說話。古時光覺得奇怪,說道:“小伙子,怎么不說話?”小伙子看了一眼古時光,怯怯地答道:“我,我也想不來我是誰了?”
“啊?”古時光聽后一驚,問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小伙子沮喪地點點頭,說道:“是的。以前的事情我剛才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了。醒來后就躺在這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