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暴起殺人的白骨精
一旁管掌柜“呵呵”地笑了,“劉隊長你也真是,不瞧瞧人家姑娘被這么五花大綁的,這都已經(jīng)到了天庭,也不怕她跑掉,不如松綁了事。”
劉通沒有答腔,面色顯得十分猶豫。
當初接下差事時候,赤腳大仙可是囑咐過了:“小心點,這白骨精雖然是路邊的一具白骨成精,但是本事確實不小,所有的手段必須全部用上,一但松了綁,再去抓可就難了,尤其是閻君秦廣王的符箓?cè)f萬不可輕動??汕f留意!”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天庭,靜下心來仔細琢磨其中的味道,總覺得哪里不對。
一堆森森白骨,長埋于地下,何以吸收天氣精華。
如果她的墳前有靈氣,那么它身邊的白骨多了去了。
為什么成精的就白骨精一個呢?
恐怕其中另有蹊蹺,難保與西王母有什么瓜葛。
在兩相權(quán)衡之下,為示懷柔,不得不慎重考慮。
還是暫時把最傷害精怪的閻君禁制符箓拿下來算了。
“頭兒,你放一百個心吧,還怕她能跑了?咱們都在天庭呆了這么長時間了,還能怕她一個女妖精不成?!?p> 說話的天兵是個黑大個兒,一面說一面操起了一口大砍刀,站向白骨精的身后。
“是啊,頭,咱們這么多人都看著她呢,跑不了。再說咱們的捆仙繩也不是吃素的,她一個成精的僵尸掙脫不了的?!?p> 眾天兵都是常年服務天庭,雖說比不了千年狐貍的狡詐,但是也差不多,對于劉通頭領的顧忌都是門清,一時之間都站到了劉通的立場進行了合理化的建議。
聽到這里,劉通禁不住微微笑了,自己想想,也覺著有些小題大做。
雖說地上的白骨精有些修為,但是他們這些天兵也都不是吃素的,常年習練戰(zhàn)陣殺伐之道,要說下界去捉拿天地之間為禍的精怪,那也是成千上萬,還需要害怕這個看起來美麗的姑娘嗎。
赤腳大仙乃一介散仙,修為也高不到哪里去,否則天天在凡間廝混什么,勉強是個太乙散仙的修為罷了。
既然自己考慮到了其中的貓膩,那就索性放漂亮點,一個是防備其中的隱秘,另外一個也能顯示自己這幫天兵的實力強橫,讓上位者對于自己的能力更加的認可,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僵尸的身上還有捆仙繩,雖然是贗品,但是也沒見過有哪個個妖怪掙脫過。又怕她何來?
劉通“呵呵”有聲地笑了,“那就將符箓摘下來,讓小娘子坐的舒服一點?!?p> 一面說,他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閻君符箓聽話的緩緩離開了白骨精的腦門,飛到了他的手中。
劉通早年是西岐征伐商紂的軍人,雖然半路陣亡,但是跟著自家的主將韋護也頗學了一些本事。
自從封神之戰(zhàn)后,到了天庭,有了神格,從此習練不輟,自覺自家的本事都能當天將了。
主將韋護運氣好,是封神中肉身成圣的七個幸運兒之一,最終皈依西方教,歸宿在釋門,降魔杵也成為了他招牌專屬的證佛至寶。是西方教的護法神,十分了得。
自己有本事還有靠山,想到這里,劉通膽氣粗壯了許多,在他眼皮子底下,實在難以想像,一個還沒成氣候的小女妖,還能鬧什么玄虛?
話雖如此,劉通卻也作了必要的防范,眼睛向著各人一掃,示意手下人注意了,一面右手掐訣收回閻君符箓,一面左手蓄勢以待凝聚法力,一有不對,立刻隨時擊出。
現(xiàn)場突然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天蓬饒有興趣的看著劉通一通操作猛如虎,其實心中膽小如鼠。
眼看著劉通在為白骨精開啟封印符箓,將開未啟的一霎間,天蓬口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嘆息。
像是有感而發(fā),天蓬隨即一個閃身已經(jīng)回到了戰(zhàn)艦之上。
幾乎與此同時,白骨精額頭的符箓已經(jīng)飛離。
劉通突然感覺不對,驚懼的感覺充斥著心頭。
隨著一聲爆鳴,白骨精的身體已經(jīng)綿軟的如同一道云霞,從密綁緊捆的捆仙繩里面怒蛇也似地掙飛而出,隨著尖銳的一聲嬌叱之聲,一只纖纖玉手已經(jīng)抓到了劉通的面前。
白骨精掙脫捆仙繩這一手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出人想象,加以事發(fā)突然,大多數(shù)的人簡直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骨精那宛若春蔥也似的一雙玉指,已自深深插入劉通額雙瞳。
動作之快,有如電光石火。
怒血狂飆里,只聽到劉通“啊呀”一聲大呼,隨著白骨精回收的玉腕,一雙鮮血淋漓的眼珠,已自脫眶而出。
白骨精顯然蓄勢以待,在其出手的同時,已經(jīng)施展體內(nèi)法力,隨著她脫離捆仙繩的瞬間,一柄彎彎的白骨飛劍已經(jīng)憑空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下。
狂風炸起,“呼——”,就像一道天邊的白云,帶著白骨精翩然而起的軀體,已自劉通等天兵的頭頂上掠了過去。看來是想直接飛遁離開。
一起乍落,正好迎上了一旁掄刀而上的黑大個兒天兵。
很顯然,這位天兵雖然看著魁梧有力,但是比起白骨精的修行境界還是差了不少。
只見那黑大個兒的刀還來不及掄起,已迎著了白骨精飛劍,一道白光如同玉女投梭般,已經(jīng)自黑大個前胸直穿了進去。
“噗哧”,血如泉涌里,黑大個半截鐵塔也似的身子,推金山倒玉柱般地直倒了下來,一道陰神已經(jīng)自行向著天庭南面而去,那是南斗六司的所在,南斗六司專門掌管五仙之生死輪回,這天兵的陰神自然要去南斗六司去報到了。
白骨精的連番殺著,太過離奇,像是晴天一聲霹靂,將所有的天兵都嚇傻了,沒想到白骨精這樣一個千年女僵尸竟然如此厲害。
白骨精其勢未已,伎倆更不只此,只見他雙手晶瑩如玉,散發(fā)著無窮的煞氣,漆黑的濃霧在玉手之內(nèi)蒸騰而起。甚是驚人。
十數(shù)名天兵見到自己頭領與黑大漢瞬間倒下,一個個的都被嚇了個魂不附體,慌不迭紛紛作鳥魯散,騰云駕霧的向著天蓬的戰(zhàn)艦飛去。
白骨精似乎恨極了這幫天兵,猶豫了一下,竟然反身追向了這些天兵,應該是看到此處似乎十分偏僻,而這幫天兵看起來都是一幫不堪一擊的草包。
她心中起了趕盡殺絕之意。
嘴里清叱一聲,一踩腳下的彎月般的白骨飛劍,免起鶻落地已經(jīng)撲向了天蓬元帥的戰(zhàn)艦。
半空中旋風狂猛,怒鷹也似地旋了出去。
其中的白骨精似展翅雄鷹,已經(jīng)掠到了眾天兵的頭頂。
眾天兵眼看著對方白骨精有如此神威,宛若殺神附體,早已嚇破了膽,一時之間更加失了方寸。
天兵其實就是欺軟怕硬,見到形勢不妙一般不會拼命的。
畢竟一世五百年,這個年是天上的年,換算成人間那可就不少歲月了。
就算是凡人也會害怕死亡,更何況是有著五百年壽命的天兵。
混亂之中,一柄小巧的銀斧突然旋轉(zhuǎn)出現(xiàn)。
銀色小斧依著一道彎彎詭異的弧線,投往白骨精的頭頂,銀色小斧盤旋飛射,迅疾如奔雷,發(fā)出嗤嗤尖嘯,卻是那已經(jīng)失了雙目的劉通施展出來的道法手段。
他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心中自然惱怒異常,雖然丟了雙目,但是還是能夠憑借仙家手段看到眼前的情形。
劉通見到白骨精竟然想對他的手下趕盡殺絕,出手再無顧忌,道法加持之下,這把中品法器施展出來,竟然有縱橫無敵,所向披靡的氣勢。
白骨精也有些意外,秀眸冰寒之色閃動。
氣機卷動之下,狂風鼓蕩,一只玉手已經(jīng)瞬間伸長,詭異的來到小斧之上拍落了下去。
劉通雙目流血,但是法決變換,銀斧猛地改變了方向,斧刃調(diào)轉(zhuǎn)向上,避開白骨精的手掌,尖嘯著繼續(xù)砍向白骨精的頭顱。
但是隨后,劉通就看到,他的法器的前方依舊在白骨精手掌的控制范圍內(nèi)。
白骨精的玉手迎風漲大,在劉通的感覺中,白骨精的手掌的動作慢至極點,但偏偏劉通清楚的感應出白骨精的速度絕對比他的銀斧要快不知多少倍,這個結(jié)果讓劉通胸口悶悶的,嗓子眼一甜,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了。
白骨精巨大的手掌此時竟然閃爍著金屬質(zhì)地的光澤,看來這位白骨精的法身極為強橫,手掌堅硬如鋼鐵一般,只見白骨精的一只巨掌在短短一段距離內(nèi)不斷變化方向,及其精巧的避開了銀斧鋒利異常的刃口,直接抓到了斧背。
白骨精的手準確的拿住了劉通的銀斧,突然道:“恩?這銀斧法器倒是有點意思,似乎是千年銀晶錘煉而成,看來你還有點來歷了!”
劉通冷哼一聲,見到自己的法器被白骨精拿住,口中不服道:“我乃西方教靈山執(zhí)金剛神韋馱天的賬下親兵,你這妖怪,要是讓我家將軍遇到,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白骨精呵呵冷笑道:“哦,韋馱天,我還真的有些害怕呢。”
說完,白骨精的手掌一下捏緊,一股氣流由白骨精的手掌內(nèi)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瀉,旁邊的天河都有些震蕩搖晃,而半空中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銀色碎屑,銀龍碎甲一般紛紛揚揚流星墜地。
劉通法器被毀,頓時一口金色的血液從口中噴出,看來這把與他心神相連的法器被毀已經(jīng)傷害到了元神。
劉通郁悶死了,這個該死的妖精,要不要如此賣力啊,這下自己的前途可就真要報廢了!
劉通慌忙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枚藥香撲鼻的紅色丹藥吞到嘴中,突然抬頭高聲說道:“天蓬元帥,雖然我們天兵各部各有統(tǒng)屬,但是您作為北極紫微大帝所屬第一神將,也是我等的上司,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隨著一聲嘆息,白骨精就發(fā)現(xiàn),在她的身前,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斯文潔凈的胖臉,一雙眼睛光采灼灼的,平靜的臉上雖不現(xiàn)絲毫怒容,偏偏就有難以名狀的懾人之感。
“你是天蓬真君?”白骨精劈頭蓋臉地先來了這么一句,她像是勉強壓制住一腔激動:“哼!你這是準備要擒拿我嗎?”
“不是我要擒拿你,而是你根本跑不掉,你以為你能殺下南天門嗎?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劉通前去瑤池,西王母或許要點化與你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