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淼
我羨慕七八十年代的愛情,一把紙傘幾封情書不夠直白,委婉相許也能靦腆牽手,一面之緣也可以白頭到老。
——摘抄
***
也許是命運(yùn)吧。
她成為明星,她演了一些戲,她成為了影后。
這些對她來講像是夢似的,云里霧里,分不清真實虛幻。
她有了許多愛她的人,支持她的人,也有了朋友,可是內(nèi)心那些迷惘從未消失過。
她從小到大,沒有接受過來自那個女人,那個她的母親的真正的愛,她的父親大概從不存在。
兩個人的那幾次三番的爭吵,像是篆刻在她心間似的,揮之不去。
可能他們口口聲聲的愛也不過如此吧。
可明明是渴望的,卻偏要怕失望而去否認(rèn)。
直到司安出現(xiàn)了。
他是特殊的那個,說不出哪里特殊,就是一入她生命就能輕易讓她淪陷。
和其他人不一樣,他身上她好像感受到了親情,友情,還有最特殊的那個愛情。
哪怕他們的初遇是這樣的狗血,令人瞠目結(jié)舌。
......
“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佟書圍在她身邊,輝煌的酒店頂層,人影流動,無趣的很。
“嗯?!?p> 她沒什么興趣的嗯了一聲,搖著手里杯中紅色的酒液。
“你別啊,你可是這個慶功宴的主角啊,嘿嘿影后小姐,你多笑笑~笑笑啊,整天冷著臉做什么?!?p> 佟書向來是這樣嬉皮笑臉的模樣,瞧著風(fēng)流得很,和江無厭關(guān)系不一般,也不是真的像外表這樣風(fēng)流不羈。
林淼,也就是林書函斂著眉眼,站在那里像是神思游向天際。
她對這兒的一切絲毫不感興趣。
年輕的影后,被稱為玉女女神的絕美人兒淡著神情,精致的眉眼清淡的透過重重人影,生的純美卻偏偏生的是個冷淡性子。
佟書知道她的身份,自然知道她為何這樣。
是有些心疼的。
江無厭穿過人群過來,緊隨在其后的是三個男人,其中兩個樣貌相似,氣質(zhì)卻差之千里。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那個緩緩踱步而來的翩翩君子。
這會兒的司安在她心里還是個翩翩公子哥兒的模樣,溫潤內(nèi)斂,含笑知禮。
她看向哥哥。
“司安,司荀,白展?!?p> 江無厭依次介紹了名字,這些人和家族里關(guān)系其實沒有很近,但是司荀這些年開始涉及影視,多少有了接觸。
司安。
林淼心里動了動,不知怎么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可,那又怎樣呢。
她心里失落,低頭抿了幾口酒液,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到才發(fā)現(xiàn)拿錯了酒。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動聲色的接過她的酒杯,遞給她了另一杯酒,是調(diào)的很清淡不刺激的雞尾酒。
她喝了幾口,像果汁似的,可是臉還是熱了起來。
她聽見頭頂一陣低沉的笑聲,抬頭望過去,男人的笑顏驚艷的像是雨后的光,清晨的露,清澈又美好。
她真真切切的看呆了。
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彌漫在心頭,就連指尖也因為這種陌生的情緒而感覺一陣酥麻。
沒什么原因,沒什么理由,才讓人著迷。
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角之一,她少不了人來敬酒,來與她攀談,哪怕有佟書和江無厭,也擋不住這樣多的人。
她掩住心頭的失落,偶爾會多一絲笑容,這是一張面對鏡頭面對其他人編織出的一個假人。
笑的自信又優(yōu)雅,好像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個光芒萬丈,自由又隨心的人。
她喝了不少酒,哪怕是度數(shù)最低的那種。
人都開始散了,她揉了揉額角,佟書和江無厭都去忙著對付還沒走的人,她才有了一絲空閑。
而她的面前停下了一個人,順著那人修長的腿看上去,那張俊秀的面容映入眼簾。
她愣了一瞬,又低斂下眉眼。
“司荀?”
話里沒掩住失落。
面前的人突然有些尷尬的局促起來,大概對她認(rèn)出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會,一道凌厲嚴(yán)肅的聲音傳來。
“司荀。”
司安快步走過來,他這才離開沒一會兒,司荀這個家伙就開始捉弄人。
原來是他的弟弟的惡作劇。
林淼好像明白了,也沒生氣,甚至有點高興,因為他走來了。
后來...后來...
沒有小說里電視劇里所有影視作品里的藥物作用,也不是酒精的原罪,她保證,她很清醒。
她也突然明白了這個男人沒有外表看起來這樣溫潤,他強(qiáng)勢又霸道,她也許是他的獵物。
哪怕是一夜的露水情緣也罷。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窺得了一絲他們所謂的愛情。
當(dāng)清晨的陽光喊醒她,她躺在陌生的房間里,迷茫了一陣兒才認(rèn)出這是酒店。
肌膚能觸到的就是被褥的摩擦,還有緊貼著的溫?zé)帷?p> “司安?!?p> 她小聲喊了出來。
男人俊秀的眉毛扭在一起,被她一喊,那雙好看的眸子睜開,過了會兒才鎖定了她。
忽的展顏一笑,伸手把她攬進(jìn)懷里。
林淼窩在輩子里和他的懷抱之間,縮著腦袋懵懵的看著他。
司安看她這模樣,眉頭獰的緊了,有些不高興的開口,“你不會是忘記了吧?!?p> 林淼臉蛋忽的一紅,雖然不是記得那樣清楚,可她怎么可能忘記。
搖搖頭,司安這才放心,
“我們...”
林淼腦袋靠在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有些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
男人的聲音危險的在上面響起。
“你難道想要不認(rèn)賬?”
“不...不是,不是什么...什么不認(rèn)賬?!?p> 林淼條件反射的要否認(rèn),而后卻是一愣。
司安無奈的摟了摟她,哪怕昨天兩個人已經(jīng)這樣親密,他還是試探著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突然的接觸讓林淼周身一緊,那種難以言述的滋味化在心頭。
“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敢不認(rèn)嗎。”
他威脅。
林淼趕緊搖搖頭,她還以為這個早上兩個人就會變成陌生人,還是互不相干,像是她的父親和母親。
這種突如其來的身份她無疑是開心的,喜悅的,從天而降的幸福。
原來不是她的一廂情愿。
他時常陪著他,但知道兩個人關(guān)系的人還是很少,是她要求的,哪怕他再不樂意也在她萬般要求下應(yīng)了。
她還是害怕,怕這突如其來的愛,老天爺會猝不及防的收回。
哪怕他說著愛她,時常吻她,夜里纏綿,兩個人過著如膠似漆的生活。
她也不敢讓她這樣不堪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朋友的面前。
后來...這一切還是被打破了。
那個女人又一次發(fā)瘋的時候,瘋了似的開始詛咒咒罵著她曾經(jīng)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還有那個姐姐,她曾經(jīng)的姐夫,和那家人的孩子。
這個女人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她越來越清楚,所以當(dāng)她把一個名字淬了毒一般的念出來的時候,瞬間讓她的心冰涼。
司安。
司安,司安,司安,這個名字。
每每想起,痛入心扉。
她如何面對他,她怎樣繼續(xù)接受安然待在他身邊的自己,享受著他的愛意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林淼,在一連串的事情下,怎么也想不明白。
所以她猝不及防的離開了,遠(yuǎn)離這一切...是她為了自己最任性的決定。
她多么想和她白頭到老,可她這樣的人,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