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齡握著自己燙紅的手腕,滿眼震驚。
“為什么玄天鐲還在我的手上?”
柏齡完全無法理解,玄天鐲不就是承載玄天陣的東西嗎?玄天陣都被取出來了,為什么玄天鐲還掛在她手腕上?
奉壹真君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守一真君走過來解釋:“玄天鐲認你為主,自是要繼續(xù)留在你身邊的?!?p> “可是……”柏齡想哭:“這是宗門圣物啊!我怎么能……”
“無妨!”守一真君打斷她,“玄天陣取出后,玄天鐲便與尋常防御手鐲無異。你且放心戴好吧。”
柏齡半信半疑:“真的?”
守一真君還沒說話,奉壹真君先急了:“真的真的,比真經(jīng)還真,放心好了!”
奉壹真君這態(tài)度,弄得柏齡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邊覺得自家?guī)煾笐摬粫鄄m自己,一邊又覺得他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如今玄天陣已取出,我是不是就安全了?”柏齡眨巴著眼睛,十分期待地望著諸位長老。
她從前擔驚受怕就是因為她懷揣天地宗圣物,魔修覬覦著讓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高警惕,如今她可以安安心心修煉了吧?
終于,朝陽真君向她點點頭,柏齡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之一被放下了。
她可以鉆研修煉、潛移默化身邊的小伙伴了!
柏齡哼著歌去找冷照雪,她比自己早半個月出關,聽守一真君說最近正在認真刻苦地記錄著這次閉關的心得,這種好習慣她還真沒有。
“小雪!”柏齡提著裙角一路跑進來,歡快的帶起一路輕風?!拔页鲫P啦!”
冷照雪毫無波動,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淡地應了一聲:“自己找地方坐,我還要一會兒。”
“哦。”柏齡如同一盆涼水由頭灌下,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翻著冷照雪記錄的各種冊子?!敖?jīng)脈運氣時有阻滯,對身軀的敏捷度有些許影響……這些都是你一次次閉關時發(fā)現(xiàn)的問題?”
“嗯。”冷照雪的筆舌舔了舔墨,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柏齡手中的冊子:“那是三年前發(fā)現(xiàn)的,可現(xiàn)在這個問題依然存在?!?p> 柏齡眼珠一轉(zhuǎn),故作隨意地問:“你聽說過天地宗有個奇特的陣法可以鞏固修為的嗎?”
冷照雪筆尖一頓,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你說玄天陣?”
柏齡不迭點頭,看來她知道!
下一秒,就聽冷照雪怪異地又問:“你剛出關,就聽說玄天陣的事情了?消息很靈通啊?!?p> 柏齡知道她誤會了,趕緊解釋:“不是,我是說你以前,以前聽說過嗎?”
冷照雪了然收回目光,偏著頭想了想:“以前天地宗沒有玄天陣,否則也不至于敗落得那么徹底,就是根基太薄,又不夠穩(wěn),這才……唉?!?p> 柏齡默默“嗯”了一聲,雀躍的心情有些低落,一直以來她好像只是在努力修煉提升,并沒有為改變天地宗的結(jié)局做太多事呢,她如今也該開始做些什么了。
“小雪,你說我們該怎么影響身邊的人呢?”
柏齡的話說得沒頭沒尾,冷照雪一時沒有聽懂,低著頭邊寫邊問:“什么影響?你在說什么???”
“該怎么不露痕跡地給宗門示警呢?”
冷照雪停下手中的筆,轉(zhuǎn)頭沖她一笑:“我常常和師父聊天,說我原本在靈素門里看到的怪異的事情,比如掌教眼中時不時會閃過怪異的紅光,比如時常聽說有筑基女修失蹤的消息卻又在忽然之間再沒人討論,比如靈素門里偶爾回來些奇怪的令人很不舒服的訪客……”
冷照雪說得煞有其事,可柏齡卻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向守一掌教傳遞一個消息:靈素門已經(jīng)通魔了。
“我一心鉆研醫(yī)道,不太明白這些事情都是什么意思,以前沒人可以問,現(xiàn)在正好向師父請教請教呢。”
望著冷照雪如花的笑顏,柏齡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既然不能直說,那就裝“傻”去問其他人,問得多了其他人自然在心里就有了自己的判斷了。
“我知道了,那我最近多去找輕焰讀書去?!卑佚g放下了手中的冊子,與冷照雪相視一笑。
兩人之間有這樣的共同秘密,許多話只要意會就能明白了。
從冷照雪的院子出來,火炎堂前柏齡遇到了多年未見的景因。
“景師兄?!?p> 見是柏齡,景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柏齡師妹,多年不見你精進不少呢?!?p> “那是自然。”柏齡有些驕傲,卻發(fā)現(xiàn)景因居然依舊是筑基一層而已,難道這十幾年來他竟沒有半點進步?
景因察覺柏齡神色有異,爽朗笑著,無所謂道:“我資質(zhì)不如師妹,十幾年寸步難進也是正常的?!闭f著,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該叫師妹的,你修為高于我,應當稱為師姐?!?p> 柏齡臉上一僵,她不想當師姐!
別的不說,從長相上看景因怎么也三十好幾了,怎么能叫她師姐呢,她才……咦,她也三十多了呢,并不年輕了……
行吧行吧,師姐就師姐吧。
景因不知道柏齡為什么忽然情緒低落起來,心里打著鼓,難道是因為他沒有一開始就叫師姐?她好像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啊。
原本愉快和諧的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景師……弟,”柏齡趕緊指著景因的袖口的火焰標識,隨便扯了個話題,“你如今是火炎堂的煉器弟子嗎?”
沒記錯的話,景因好像是拜在碧海真君門下,怎么會成了火炎堂的煉器弟子?
“師父發(fā)現(xiàn)我在煉器一途還算有些天賦,便讓我來火炎堂打熬幾年,如今看來確實慧眼,我在火炎堂煉器十分順手,修為上進展雖慢,但好歹轉(zhuǎn)化靈氣的能力比原本要好一些?!?p> 說話時景因笑容滿面,顯然并沒有因為被師父放到火炎堂里打熬而不滿,是真心覺得這里適合他的。
柏齡點頭附和,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起來果然會輕松許多。
“有件事想提醒你一句?!本耙虻纳裆鋈粐烂C起來,“前些年文陽真人在火炎堂里花了幾年時間打過兩件兵器,其中一件看起來有些奇怪,三刃,短如匕首,他說這是他的謝禮……整個玉清山脈里,需要兵器又對他有恩的,我想不到別人了?!?p> 柏齡心里咯噔了一聲,望向景因:他這是暗示……
許白彥給她一把三刃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