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不是無情物
此時崔東山的胸膛同樣起伏不定,同沈巍不同的是,崔東山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種可惜。
前面醫(yī)院那個案子的追查,就一直好像被人家步步算計一樣,每一次,只要自己有一點接近真相的感覺就會立刻有線索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只要其中有一個不死,說不定就已經(jīng)解開謎團了。
而現(xiàn)在,那種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又回來了。
崔東山實在太無奈,現(xiàn)在的局面就又變成了這樣,自己和這個殺手之間必定有一個不能活著走出去,即是自己贏了,又能怎么樣呢,這些家伙一個個都像是與世隔絕一般,只是一具尸體的話,什么也查不到。
沈巍慢慢的搜索客廳里的每一寸地方,這里已經(jīng)雜亂不堪,沙發(fā)倒了,茶幾碎了,一邊的窗簾也已經(jīng)掉了下來。
沈巍突然停下腳步,從他現(xiàn)在的角度,可以看到沙發(fā)的邊上,一只鞋底從那里漏了出來。
沈巍嘴角翹了起來,對著沙發(fā)連開三槍。
經(jīng)常有電影里面會出現(xiàn)躲在沙發(fā)后面擋子彈的一幕,可現(xiàn)實是,沙發(fā)對于子彈來說根本沒有多大作用。
不過很快,沈巍的嘴角就下來了,并沒有他預料之中的慘叫和鮮血,沈巍猛一抬頭,一點就從好的那一邊窗簾后面射了出來。
第一槍打在了沈巍的左手手腕,打掉了沈巍手里面的槍,第二槍打在了沈巍右邊的肩頭,第三槍崔東山想要打腿,這樣說不定自己有活捉的希望。
從第一槍開始,沈巍就已經(jīng)向窗簾沖來,崔東山根本來不及再開第三槍,沈巍一刀劈來,窗簾瞬間被一刀兩斷。
崔東山閃身躲開,右手反手一拔,方寸隨著一聲錚音,已然出鞘。
沈巍可不想給崔東山喘息的時間,自己中了兩槍不假,可是明顯已經(jīng)取得了先機,就像象棋一般,寧失一子,不失一先,沈巍才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勢,攻擊像狂風暴雨一般向崔東山攻去。
這就是普通的槍支對于修行者的無奈之處了,才是氣感就已經(jīng)能硬抗三五顆子彈與人作戰(zhàn),境界越高,這些熱武器的作用會變得越弱。
崔東山已經(jīng)來不及將手中的刀拿正,只好舉起方寸先格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沈巍的境界其實不高,只有四層氣感,說來還不如張秦,可是身為殺手多年得到的技巧,彌補了一部分他境界上的不足,一時之間,崔東山還真的騰不出手來收拾他。
又是一刀下劈,這一招的動作幅度比較大,崔東山瞬間抓住機會,閃身躲過的同時松開方寸,然后還沒等它下落,立刻反手握住,隨后一刀拍在了沈巍的肚子上。
沈巍遭受重擊,痛苦的后退幾步。
崔東山?jīng)]用刀刃,因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家伙的境界似乎很低,終于有機會抓活的了。
崔東山一直都認為,刺殺市長和殺死齊器,根本就是一伙人所為,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只要能夠抓住他們一次,就有可能連根拔起。
沈巍一邊捂著自己的肚子,一邊狂笑,“哈哈哈,謝謝,謝謝你?!庇譀_了上來。
崔東山不明所以,三招兩式就輕松地再一次用刀背擊退了沈巍。
沈巍嘴里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嘶吼,不要命一樣的又一次發(fā)起了沖鋒。
崔東山這一次的打擊比較狠,直接打斷了沈巍的一條腿,只不過沈巍依舊怪笑著,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再次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還是要沖向崔東山。
崔東山索性卸掉了他手里的刀,伸手一推將沈巍推倒了床邊。
沈巍背后靠著落地窗的巨大玻璃,繼續(xù)哈哈大笑。
崔東山走到近前,聲音里沒有什么太大的感情,“你背后是誰在指使。”
沈巍笑著搖搖頭,用他那沙啞的嗓子說道,“我是一個殺手,拿錢辦事,不是我殺人,就是別人殺我,沒有什么背后不背后的,死之前還能感受到一次暢快淋漓的戰(zhàn)斗,謝謝?!?p> 沈巍說著用自己的后腦勺狠狠一磕,竟然給他直接磕碎了鋼化玻璃,從四十七樓直直落下。
崔東山站在廚子前面,風吹得他的夾克嘩嘩作響,這個高度,恐怕連撿都撿不起來了。
最慘的就是張秦了,剛剛跑到單元的門口,就看見沈巍落在了自己的面前,血腥程度之高,就算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訓練的張秦也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崔東山進了里屋,好家伙,這里簡直就是一個軍火倉庫。
甚至連RPG都能在這里找到,手雷,炸彈,單兵地雷,這個家伙不像個殺手,反而更像是一個軍火販子。
秋水湖邊,盧驍鄒楊還有沈琳沈月已經(jīng)準備開始收拾東西返回了。
果然不負“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絕美詩句,金秋的秋水湖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為過,微風吹過,湖邊的楓葉沙沙作響,湖面上波光粼粼,更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不時有一兩只水鳥飛過。
只可惜今天沒有晚霞,不然,金紅色的晚霞配上酡紅色的湖面,在目力所及的極限,一輪紅日,緩緩沉入水中,如果下過了雨,天上還能掛著一道彩虹,整個秋水湖就像是電影里面仙人生活的地方一樣,瑰麗無比。
自古以來,詠秋水湖的文章幾多,如汗牛充棟,其中名篇也不在少數(shù)。
鄒楊有感而發(fā),“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p> 盧驍正在忙著把燒烤架子班上車,笑著說道,“此‘落紅’,非彼‘落紅’啊?!?p> 鄒楊故作高深,“你懂什么,‘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此‘落紅’,更紅于彼‘落紅’?!?p> 盧驍感嘆道,“可以啊,想不到你有一天也能說出這么一番高深的話來,看來嗯嗯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傻小子也能變大文豪啊。”
盧驍故意把愛情兩個字說的含糊不清,不過鄒楊也不好意思接話,這邊沈月的臉紅的像個蘋果一樣,盧驍看一眼沈月又看一眼鄒楊,這兩個人看起來有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