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屋外的雀兒精神地叫著。房間里點著香,聞起來很舒服。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個夢中的21世紀,只是醒來,還是在這里。
“珍珠?!蔽覇玖艘宦曊渲?,發(fā)現(xiàn)聲音很細。以為珍珠沒聽到,本還想再叫一聲。卻見珍珠端著凈臉的盆進來了。
“郡主醒了?”她走過來,給我的后背塞了只枕頭,小心扶我坐正,搞得我以為自己是重癥病人似的。
“開一下窗,屋里有點悶?!边@香味不知點了多久,總感覺濃到我要打噴嚏。
婢女們把窗給打開了,把簾子也都收了起來。
珍珠給我擦了臉,感覺精神了很多。走下床去,伸了個懶腰。
“珍珠,傳早膳,餓死我了?!?p> 珍珠拿了件長衫給我披上,說:“現(xiàn)在哪還是早膳的時候,再有一個時辰,就該傳晚膳了?!?p> “哈?我這剛睡醒,就要天黑了?”
珍珠聽我這么一說,樂了,說:“郡主這一覺可睡了好長時間了,這迷迷糊糊地醒來又又睡去,都好幾日了?!?p> “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jīng)睡了好多天了?”
“自郡主從宮里回來,就睡到現(xiàn)在了?!笨吹秸渲榘扬嵦且煌缟哦松蟻頃r,我才想起,我那日在太后宮里流了鼻血,然后暈倒了。誰知,這一暈倒就睡了這么久。
“我該不會是得了什么頑疾吧?又是流鼻血又是昏睡的,還睡了這么久?!蔽议_始自己YY這電視劇里車禍癌癥治不好的各種情景。不過,這都是女主角的套路呀,總不會到我身上來吧?
珍珠給我盛粥時撒了,這是珍珠從來沒有過的失誤。“郡主凈說瞎話。”
我才吃了一口,寧王就到了。
雖說食不言,但是我跟寧王之間沒有這個規(guī)矩。
“父王,我是睡了多久呀?”
“六日?!?p> “六天?”我瞬間驚叫起來。這六天意味著,入宮選秀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
“那選秀開始的日子都過了,我是不是不用進宮了?”我高興地問道。
“是的。旦兒不用進宮了?!?p> “父王威武!”我可不敢亂喊萬歲,會被殺頭的。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這個胖胖的寧王老爹,他用胖乎乎的手摸了摸我的頭。
“父王是用了什么方法?”
“有疾?!?p> “生病這個方法確實不錯?!被适易钍羌芍M這個?!暗?,父皇,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我那日都流了那么多鼻血。”
“不是。只是那日起得早,你受了點風寒,暈倒了。后來我和你母親便趁機讓御醫(yī)把了個肺疾的脈,請回了你的名帖?!?p> “這不是欺君嗎?”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我算是長見識了,還能這樣操作。
“太后也是知道的?!焙冒?,看來那日長公主跟太后在殿里聊了許多話。
“父王和母親對我真好?!蔽椅兆幫醯氖?,很誠心誠意地說。只是寧王今日有點躲閃我的視線。
早膳后,寧王還是陪我躺了一會,又看著我喝完藥,才離開。說,那是補身體的藥。流了那么多鼻血,要喝藥補回來。只是那藥,跟以前的一般的苦。
······
可能是一下子睡了六天,夜里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便起身到院里走走。本來想著叫上珍珠,可珍珠睡得香,忍住沒叫她。其他的丫鬟要跟著,也被我喊住了。這府上的安保,還是可以的。
也沒走遠,就在院里的涼亭處散散步,賞賞月光??粗焐蠄A月,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我也舉手對月,果然地上落下兩“人”舉手邀月的影子。
咦,兩人?我有兩個影子?
原來我身后還站了一人,看清他的臉,我便笑了。
“上次見你,你用手去接那落花,現(xiàn)在見你,你又伸手邀月。每次我來的都是時候?!?p> “因為伸手邀你了,所以你來了?!蔽蚁蛩焐焓?,只見他又笑了,此時的笑,融進了月色里。
“你生病了?”
“所以你是來看我?”
“嗯,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我與他到亭中坐了下來。
“那日你為何在太后宮中?”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又笑了,笑得比月色明朗。隔了一會才說:“聽說你的名帖從秀女中請回了?”
“嗯?!?p> “為何?”
“因我‘有疾’?!蔽覒虻?。
他的眼睛一下變得幽深,深似他身后的夜色。“你是不愿入宮?”他似乎明白我說的“有疾”是什么意思。
“嗯。宮里沒有梨花也沒有這般的月色?!?p> “可是宮里有······”他停下了,沒說完。
“有什么?”聽我一問,他又笑了,只是笑了有點澀。
“有一些宮外沒有的?!?p> “確實??蓪m外也有很多很多宮里沒有的?!?p> “糖餅嗎?”他說道。
“噗,哈哈?!蔽倚α?,看著對面的他也笑了,我就知道,我的笑是直達眼底的。
后來,我們都不說話,就在那里靜靜地賞著月,直到珍珠尋來,他才走。
走到檐下時,我回首又看了一眼那皎月,像在等它的答案。
是不是有什么已經(jīng)在改變?
······
?
第二日,珍珠說門房又送來了一盒糖餅,糖餅的盒上還放著一支半開著的梨花,花苞上的露珠還沒干。從靜靈寺采來,是有好長一段路程的。
我讓珍珠找了個青色的瓷瓶把梨花插起來好好養(yǎng)著,還把糖餅盒里的紙條收好。伴隨著糖餅和梨花一起來的,還有宮里春后選秀的消息。
一如小說的情節(jié)發(fā)展,皇上在選秀中為彥王和侯府的二小姐盧敏賜婚,說待侯爺從邊境回京,便要大婚。聽說,侯爺出發(fā)前一日,皇帝曾面帶怒色于御書房對侯爺訓(xùn)斥。侯爺回府后下令將盧敏鎖在院里,命令府里不到選秀之時不得放她出門。
果然,除了一些意外,其它的一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還是回到了小說原來的主線。姨娘還是死了,鄭尤夕還是說她恨我,盧敏終還是嫁給彥王。那我的結(jié)局呢?能否改變?
我正陷在自己的思緒時,珍珠便在一邊嘟喃起來了?!盎噬鲜遣皇潜容^看好彥王殿下?這選秀時一般都會為尚未大婚的皇子選妃,可皇上給彥王殿下賜婚,而尚未大婚的大皇子齊王殿下卻至今連一個側(cè)妃都沒有······”
暖暖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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