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與楊清風進了廚房,楊清風掌勺,她就在一旁打下手。
雖說這古代的炊具與現(xiàn)代不太一樣,但陳文與楊清風的默契度很高,配合的很好。
這邊陳文剛把排骨剁好,楊清風就準備好了鹽水抓洗排骨。處理好排骨后,再對排骨進行腌制。倒了一堆調料進去。
商續(xù)就在旁邊傻站著,他也會用調料,不過不是用來做飯的……
這邊陳文剁好排骨就開始切蒜,切姜,切蔥,放到盤子里備用。
商續(xù)還是傻站著,他也用刀,不過不是用來切菜的……
陳文又從籃子里拿出些青椒和干椒,切的時候汁水蹦進了眼里辣著她了。
商續(xù)還是在一旁傻站著,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切干椒還能把人辣著,仔細湊近了細看發(fā)現(xiàn)切的是青椒,然后自己也被辣著了……
楊清風這邊已經(jīng)開始準備下鍋了,商續(xù)還在傻站著,陳文看不下去去了。
“你要是不幫忙,就回去坐著。要是想幫忙,就幫我?guī)熜制饌€火!”
商續(xù)連聲答應,楊清風菜籽油都準備好了,火還是沒起來。
陳文扶額,放下手里的菜刀去看看灶臺。發(fā)現(xiàn)商續(xù)滿臉的黑灰。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生活在古代還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做飯,生火,從來沒干過?”
商續(xù)都快委屈死了,他哪進過廚房?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們家可是豪門大戶,就算出了京,回到鄉(xiāng)下也是地方士紳,再后來游遍天下,他也好歹也是監(jiān)察御史,哪可能自己進廚房。
“那你來,你說這個火要怎么生!”
陳文早些年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是用的灶臺,所以生火對她來說小事一樁。
于是蹲下身來細細開始對商續(xù)進行“生火教學”。
“你看好了啊,這火折子。燃起來。然后,先用小麥的秸稈,這樣容易燃燒的東西把火點著,火燒開了,你再放一把秸稈,讓火燒的旺一些。等火勢起來了,最后,再扔木柴。木柴著了,就再放一根木柴。然后根據(jù)做菜的需要調節(jié)火候大小就可以了。”
商續(xù)在旁邊真?黑人問號臉地看著陳文,燒個火還有講究?
陳文繼續(xù)講解:“還有旁邊這個風箱,這是助火用的。像你剛才火還沒燃起來就拉風箱,就會有生火口的灰燼飛出來,沾到你臉上,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p> “……”
商續(xù)聞言趕快先去洗臉,看著清水里自己的倒影,兩根頭發(fā)都被燒焦了,臉上還黑不拉幾的。這已經(jīng)算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了……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
剛想到這,張直就從院里出來了。看到商續(xù)的背影,本來想悄咪咪的走過去嚇他一大跳,沒想到商續(xù)突然轉身,一張黑臉反而把他給嚇著了。
“商大公子,你這是……哈哈哈哈哈哈干什么呢!”
商續(xù)本來在廚房吃了癟心里就有氣,看到張直笑他心里就更火了。
“你再笑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
“老子讓你試試就逝世!”
院里又開始雞飛狗跳。陳文還在專心生火,不過眼睛總是往院里瞟。
楊清風看見了陳文的目光總是跟著商續(xù)走,眼底晦澀,不過也沒開口說什么,繼續(xù)炸鍋里的排骨。
排骨已經(jīng)炸了有一會了,陳文在底下生完火就往鍋里看了眼,差不多要炸好了,楊清風卻有些失神,還沒有下一步動作。
“師兄?師兄!排骨要好了,該加干辣椒爆香了!”
楊清風這才回過神。倒出油鍋里的部分油開始炒干椒,陳文就在灶臺下調整火候,不然干椒容易炒糊。
楊清風加入切好的蒜末,還有自己的秘制醬料就開始爆炒。
最后加入排骨,又加了一些調味料。生辰宴上的最后一道菜就炒好了。
陳文開始裝盤,加入了一些熟芝麻還有香菜,一道非常美味的風味排骨就這樣出爐了。
商續(xù)酸酸地看著配合默契的兩人,想著想著打張直的手又不自覺重了重。
終于陳文的生辰宴大功告成。
“商續(xù)!張直!過來端菜!還有,把張驥跟李姑娘也叫過來!”
張直見自己終于能逃離商續(xù)的魔爪了,直接落荒而逃,邊跑邊喊:“我去找張驥跟玨雙!”
商續(xù)不情不愿的來廚房端菜,剛端了一盤黃燜土雞,腦子里突然覺得有什么事不對勁。
陳文跟在他身后,手上端了一盤紅糖糍粑。
“李玨雙怎么在大理寺?”商續(xù)突然轉身對著陳文說道。
陳文手里的盤子差點沒飛出去。
看著商續(xù)染了慍色的臉,陳文只好開口解釋道:“昨晚,李姑娘給我上藥的時候說了一些事情。然后問我能不能住我的屋子,我就答應了……”
商續(xù)先把手上的黃燜土雞放到桌子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看著陳文。
“你哪來的權力把她留下?”
“我……”陳文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那晚李玨雙進屋給陳文上藥的時候給她講了一個秘密……
“陳姑娘?這樣還疼不疼?”李玨雙剛從院子威脅完商續(xù)回來。
“李小姐,你……不用如此。我皮厚,扛得住疼?!?p> 李玨雙還是小心翼翼地抹著藥,然后小心翼翼的開口。
“陳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小姐但說無妨?!标愇倪€以為李玨雙會找自己幫著她給商續(xù)賠不是,畢竟她之前罵的口無遮攔的,連商續(xù)的父親都提到了。
“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在一起啊。”
“什么?李小姐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李玨雙手上的力道慢慢減輕,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又開口道:“我說,我今晚能不能與你睡一個屋?”
陳文趴在榻上,眉頭擰了擰。之前李玨雙跟商續(xù)吵架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位李小姐的身份,乃內(nèi)閣大學士李東陽之女。
這樣的官家小姐,應該是不能外宿的吧?
但是直接拒絕又不好。陳文想了一會,索性直接問她要為什么住在大理寺。
“我,我覺得現(xiàn)在是我唯一能擺脫我爹給我定下的婚事的機會。陳姑娘,你幫幫我?!?p> 李玨雙說到后面都有些哭腔了。陳文還在趴著不好翻過身,急忙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實如果陳文能看見,就會發(fā)現(xiàn)李玨雙臉上一顆淚珠子都沒有,神情甚至還有些開心。
“我,我原本是要與商承仁結親的。我本來也是想著,世上那么多好男兒,我既沒法與他們相識,婚姻也無法自己做主,就算是嫁了商哥哥也沒事?!?p> “但是直到我遇上了張直。他真的是我見過的所有官家子弟里最優(yōu)秀的一個了。所以,所以我芳心暗許。但爹爹定下的事不好更改,我只有這樣自毀名節(jié),才能擺脫命運!”
陳文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腦子里沒有那些古板的觀念。于是聽完了李玨雙的哭訴,她心里有些軟了。
封建禮教是吃人的東西。陳文見不得就這樣斷送了李家小姐的一生,更不舍得拆散一段姻緣。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李玨雙見陳文答應心中暗喜。她不想嫁人是真,自毀名節(jié)芳心暗許是假。這里可是商續(xù)住的地方,她就算在這里留一夜,她爹也不會說什么。至于張直,她只有欣賞,并未有他想。
李家小姐到底打的什么算盤,陳文一時猜不出就著了她的道。
但是了解李玨雙的商續(xù)可知道,這小丫頭哪里會做什么自毀名節(jié)的事,這樣做分明是逼他趕快把婚推了……